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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医生，对不起……”
宫南凌的心如刀割，即便那男人没有得逞，可顾萌萌到底受到轻薄了。这一幕将会存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他的眉峰紧拧着，滔天的怒火随时都可能会迸发出来。
“小宫总，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顾年时唇角噙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来。
虽然顾萌萌是他的表妹，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和她生活在一起。从小到大，也从未保护过她。直到顾雅兰病重，他才她走得亲近了一些。
“顾医生，萌萌现在没有家人。你们顾家就是她的家人。我应该说对不起……”
这时，宫南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了一眼。
“顾医生，我先接个电话。”
“好。”
顾年时应了一声，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说。”
宫南凌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雾撒过霓虹，寒戾得开了口。
“小少爷，今天下午顾小姐从千禧酒店一楼咖啡厅出来，就直接去了公墓……”
顾萌萌突然去了墓地，宫南凌自然要彻查清楚。
“千禧酒店？”
宫南凌愣了一下，想起来。
‘t2’发布会就在千禧酒店，顾萌萌去那里自然是为了工作。
“她一个人？”
“同行的还有‘林氏’集团营销部的简婕。”
“……”
宫南凌见过简婕，她和顾萌萌的关系很好。就算有矛盾，那也只是工作上的。顾萌萌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如此伤心得要前往顾雅兰的墓前。
“小少爷，她们在一楼咖啡厅见了一个人……”
暗卫接着又道。
“见了谁？”
宫南凌的声音有些怒了。
顾年时不由扭头看了他一眼，心下却是担心如果夜枭臣知道了此事会怎么办？
他只怕会杀了那人。
“小少爷，是宁小姐。”
暗卫的话让宫南凌脸色突变，眉峰中的怒意喷出了大半。
“宁千羽？！”
“是的，也不知宁小姐跟顾小姐说了什么？顾小姐很生气……”
一切都已明了。
原来，顾萌萌伤心难过是因为宁千羽。
“不过，小少爷，我已经拿到了当时的监控，要不要发给你。”
暗卫其实看过监控了，那大红的喜帖也看到了，但他不敢确定这喜帖是谁的。
“发给我。”
宫南凌沉着嗓音命令了一声，便猝然挂了电话。
很快，暗卫把当时的监控视频发到了他的私人邮箱里。
宫南凌急急打开。
果然是宁千羽。
虽然两人聊天的声音有些听不太清，但他看到顾萌萌的小脸一点点紧绷了起来，脸色也是一点点沉下来。
这个宁千羽，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蓦然，他看到宁千羽从包里拿出一沓喜帖，并且递了一张过去。
顾萌萌没有打开，便拎着包包冲出了门。
砰……
宫南凌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宫总，怎么了？”
“……”
宫南凌没有说话，而是右手攥紧成拳，重重砸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拳口，破了皮。
白墙落下了刺目的红。
“宫少爷，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
顾年时将他拉开，温声劝道。
“顾医生，麻烦你在这里先照看一下萌萌，我去去就来……”
宫南凌双拳依旧紧拽着，眸子已经一片通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年时见他情绪如此失控，这一出去怕是不好。
“……”
宫南凌紧抿着唇，轻轻得摇了一下头。
顾年时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周身萦着戾气走了出去。
“唉……”
他重重得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得再次走进了里间的病房。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替顾萌萌拉了拉被子。
“萌萌，不论生活给了你怎样的苦难，你的身边总有人比你更伤心更难受更痛苦……”
……
宫南凌下楼，从车内拿出备用电话，再次给暗卫拨了过去。
“宁千羽现在在哪里？”
电话刚一接通，不待对方出声，他就厉声问道。
“陆家老宅。”
暗卫的话让他错愕了片刻。
没想到，这个宁千羽前不久还跟自己说要解除婚约，然后一个人去外地走走散散心。
呵，她散心都散到云京了。
这就是她所说的真心解除婚约，真心祝福他吗？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没想到心思也这般沉重暗黑。
气急的宫南凌一路飙车，仅仅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抵达了陆家老宅---澄园。
玄铁大门还未完全打开，他就油门一轰开了进去。
看门的下人吓了一跳。
主楼大厅，空无一人。
他便直往二楼客厅。
果然，陆以熏和宁千羽并排坐着，不知在聊些什么？
“南凌……”
“南凌哥哥……”
两人大概没有料到这么晚了，宫南凌会突然回来。齐齐吓了一跳。
“宁千羽……”
宫南凌拳骨捏得森森作响，叛逆的眉紧拧着，那双桃花眼通红通红。
“南凌哥哥……”
宁千羽浑身发抖，不由拽住了陆以熏的手臂，不安地看着他。
一下午都没有动静，她心里一直忐忑着。
也不知顾萌萌那般生气得走出去，会不会把咖啡厅发生的事情跟宫南凌说。
“南凌，你这是怎么了？”
陆以熏明知故问。
她一把搂住了宁千羽，好像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
“说，你到底跟萌萌说了什么？”
“南凌哥哥……我……”
宁千羽碧蓝的眸子里盈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眸底泛起了红色。饶是客厅温度开到了26度，她却觉得好像坠入了冰窖。
“南凌，你不要骂千羽，这事是我让她做的……”
陆以熏见宫南凌如此生气，也没有再装作不知道，索性挑明。
“你……你们……你们对萌萌到底说了什么？”
宫南凌抬脚，将沙发前的红木茶几踢开。茶几上的水果‘哗哗’滚落了下来。两个水晶果盘瞬时坠地，顷刻间四分五裂。
这样的宫南凌，不论是宁千羽还是陆以熏都没有见到过。
陆以熏早就知道，他会生气，没想到竟然生气。
她紧搂着瑟瑟发抖的宁千羽，眼中起了一缕悲凉。
“南凌，你可知道，顾萌萌她是‘天狐’人。你若和她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
“结果？”
宫南凌狠狠得瞪着她，双目赤红。
“什么样的结果是好结果？”
“南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