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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知道了。”
墨烨有些失望道。
“墨叔，我父亲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身体状况没有丝毫好转，我看是不是换一个医生……”
千景川一边说一边观察墨烨，一双墨瞳十分沉寂，宛如风平浪静的海面。
“景川，你这是怀疑……”
“墨叔，你误会了。我哪敢怀疑，只是想着让我父亲能早一点康复而已。即便不能完全恢复健康，也不要加重病情。”
千景川盯看着墨烨，又抿了一口泛着苦味的咖啡。
“墨叔，你也希望我父亲早一点好起来，是吧？”
这一句问话，尾音稍稍拔高。
墨烨心头一紧，嘴角勾动的笑意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说。“当然。”
“既然你也希望我父亲早点好起来，那我们就换个医生。刚好我认识一名医生，最近在找工作。不如让他来试试？”
最后一句，虽是问询的语气，墨烨听来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千景川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若他不答应，显得他内心有鬼。
“行。”
千景川没想到，墨烨竟然如此爽快得同意了。唇角弯了弯，凉薄一笑。
“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好。”
墨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底却是狠意顿起。眸底滑过的微光稍纵即逝。
两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静下来的空气愈发微妙。
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心思各异。
不远处候着的下人只觉厅内温度下降了不少。
墨烨眯了眯眸，看着喝着咖啡的千景川，再次开了口。
“景川，这次回来，你打算待多久？”
“不确定。”
千景川放下咖啡杯回道。简短的答复让墨烨心思更沉。
“学校那边没问题？”
“嗯。”
墨烨身体稍稍朝后靠了靠，左手还优雅得搭在沙发扶手上。如此姿态，显然是不急着离开。
“你和宇文家那丫头最近怎么样？”
千景川眸光滞了一下，有些疏冷得问道。
“什么怎么样？”
“景川，你年纪也不小了……”
墨烨眸色深幽，语气透着长辈的关心。
“你和那丫头自小就有婚约，多相处相处。虽然宇文家的权势不如以前，但宇文沣最近深得南先生器重。你若娶了宇文清歌，对你的未来也很有帮助……”
“墨叔，你很希望我娶她？”
千景川眉梢浮出一抹讽笑。
自从知道墨烨的真实面目，千景川对他说得每一句话都非常反感，甚至非常厌恶。
他虽然还没有打算跟他彻底决裂，但有些情绪还是不受控得表现出来了。
“我希望你能幸福。”
墨烨眼中有些动容。
此刻坐在他对面的这个锋芒渐露的年轻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
昨天和景瑟深夜见面，两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某些事，他们产生了分歧。
这一次，谁也没有做出妥协。
千景川听到这话，只觉无比客套。嘴角微不可察得抽了抽，凉寂道。
“谢谢墨叔。”
客气的回应，让墨烨心脏瑟缩了一下，难以言说的痛意让他眸光紧了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