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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南宫灵儿一改刚才的鹌鹑模样,一把将书抢在手里,随意的翻了几下。随后对着魔冥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谢谢姐夫。”
看着南宫灵儿一脸欢喜的模样,魔冥顿时哭笑不得,怪他因为南宫灵儿对凌星芜的偏颇而心里吃味,原来只不过是一样东西就能买通的小丫头。早知道,他还何故利用威压强迫小丫头将这声姐夫叫出口。
南宫灵儿欢欣雀跃地跳了两步,在莲毓的身边坐下,便将东西放到莲毓的手里。
魔冥的礼物,皆非凡品。
南宫灵儿知道,莲毓自然也知道。
莲毓将书捧在手里,仿佛有千斤之重。厚长的睫毛向下垂着,那清澈如水双眸的神色全然被遮掩。
这是一本贴合他的体质,最适合不过的功法,不但能够改善他孱弱的身体,还能强化他的力量,让他的专以解救人之法也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
现在的他,极其需要。
莲毓抬起眸,没有再收敛他眼中的感激和惊讶。
“这本书是我无意中所得,左右找不到适合它的主人,如此更好。”魔冥只是淡笑着说了一句,视线却一直在有些木讷的风轻身上。他的指尖操纵着一抹几不可查的黑丝细线,远远地连接在风轻的体内。
风轻一直站在门侧,神情有些木然,从进门之后,视线便从未脱离莲毓的方向。他的脑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荡漾,有什么东西要从那平静的心湖中突破而出。
魔冥将指尖中的细丝轻轻拈动,风轻心魂内的魂蛊突然暴动,将那层冰层破开,继而在他的灵魂深处狂躁起来。
风轻灵魂剧痛,头脑中被尘封的记忆不停地冲撞着。不由地弯下腰,弓起身子,痛苦哀嚎。
古曼刚要上前,便被南宫紫月制止。
莲毓则将视线转移到连看都未正眼看过的风轻身上。他从小被孤独寂寞包围,已经习惯了不去看任何人的脸,也习惯了不去记住任何人的模样。
风轻一直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他早已习惯,也以为这视线不同于其他人或艳羡或喜欢的目光。
但此时风轻的痛苦,竟然扯动了一下他早已麻木多年的神经,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痛苦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浑然不觉那种痛苦因何而来。
南宫紫月看了一眼好整以暇,似看好戏的魔冥,不由无语。
她之所以让魔冥从空间出来,就是想让他看看两人的血液,以来确定风轻和莲毓两人的关系,可是他却大费周章,弄了这么一出。
不过,或许只有自身回忆起的那种亲情才足以动人心,感天地吧。
“妹妹……弟弟……”风轻又开始抱着头,不停地呢喃着。灵魂的痛苦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尝受得了。风轻的修为也不是特别的高,这种灵魂的痛苦延续时间太长,足以让他陷入昏迷当中。
但是风轻似乎也在用尽全力抗拒着这种痛苦,努力地寻找着曾经的回忆。对于尘封已久的记忆或者忘却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一种不可放弃的执着。此时的风轻就是如此。
他的面容痛苦,五官扭曲,狰狞地可怕,连唇都被咬破,溢出丝丝鲜红。
南宫灵儿不知所以,见南宫紫月未动,自己也不动,只是紧紧贴着莲毓,有些胆怯。
莲毓的视线则一点一点地聚集在风轻的那张脸上,从无意到专注,从淡漠到紧张。他的瞳孔微缩,一成不变的淡漠也一点点褪去。
他的目光在风轻的脸上游离,一寸一寸,都没有放过。
“妹妹……弟弟……”风轻仍然痛苦地呢喃着,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沉没。
“母亲……父亲……”
“父亲!”莲毓从座位上猛地站了起来。
“少主!”南宫灵儿望着莲毓,轻唤了一声。那是一道男人的声音,玉石之调,清朗,带有因为长久不开口的沙哑。
南宫灵儿愣了。
莲毓则没有关注身旁的南宫灵儿,所有的思绪都在风轻身上。他缓开步子,一步一步,向着风轻挪去。
他半蹲下身,细细瞧着风轻的眉眼,轮廓,乃至他的表情。
“父亲。”莲毓又唤了一句。
“他应该就是你的哥哥。”一旁的南宫紫月看不下去,对莲毓说了一句。
“哥哥?”莲毓皱起眉头,道:“他好像我的父亲。”
“他是我们灵音派四堂大师兄,从小便被掠了过来,在他的记忆之中,他一直被关在某个地方,而被掠之后,他的记忆仍然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再然后就成了灵音派的大师兄。对于前尘,他已经忘记。希望这次他能够记起来。”南宫紫月三言两语将风轻遭遇的经历复述了一遍。
莲毓听了,慌忙地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样东西,被一层锦布包着。
三下两下打开,莲毓将里面的书信抖了开来。那是她母亲濒临死亡之际,留下的书信。
上面字体潦草散乱,不成一线,歪斜之间,能够看出字体的苍劲。
“哥哥从小便被藏了起来,害怕被我堂叔所害。我堂叔早有谋篡父亲位置的打算。哥哥出生之后,多次遭到暗害,父母便将哥哥藏了起来,养到一个单独隐秘的小院,不能玩耍,不能随意出门。后来,哥哥突然失去了踪迹,母亲交代我要找到哥哥。”说到此,莲毓的声音一阵颤抖,泣不成声。
“他……那么像我的父亲。”
南宫紫月也也知道,两人只是眉眼间略微相似,恐怕就是一人长相随其父,一人随其母的关系。
这一点,云离应该也早已注意到了,所以才故意派风轻留下来,目的就是让她帮助两人确认一下,若是能够相认,最好不过。
风轻依然痛苦,由双手抱头,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颤抖着四肢,不停滚动。
南宫紫月有些不忍,将视线挪开。
魔冥叹了口气,知道单凭风轻自己的能力,不足以突破那被尘封的记忆,只好上前助其一臂之力。
魔冥在风轻身上几处各点了一下,将其扶身坐起,自己也盘坐在地,将神识探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