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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皇后再不甘愿,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她也只能尽心尽力包办这场宴会,为了防止轩辕易真的找到背景雄厚的姑娘,这次特意允许一些家族可以带着庶女前来。
听到这种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柳姨娘了,先是借着小产的由头向容建求来一个进宫的机会,实际上没有人跟她抢,自从容建答应后,在府里越发高调,仿佛宣告她女儿即将成为太子妃,自己要攀上皇亲国戚一般。
“皇后怎么可能让太子去娶一个庶女,她高兴的有点早。”容妲锦窝在被子里,看着兰儿在一旁忙来忙去整理衣服。
“你别找了,看得我头晕,歇一会儿吧。”容妲锦又朝被子缩缩,滚进床里边,打了一个哈欠。
刚过三伏天,兰儿竟然还累出汗来,“主子,那可是要进宫选太子妃,要是就穿平常的衣服,那万一皇后娘娘不满意怎么办?”
可她就是想让皇后娘娘不满意,要是真看上她了才叫麻烦,兰儿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外面太冷也没啥事情干,就算是让她不无聊吧。
容妲锦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不知是不是快要到春天的原因,她每天就像是睡不醒一样,经常躺在床上就能睡过去。
进宫的日子一天天逼近,柳姨娘这些天掏尽家底去给容似水置办衣服首饰,容似水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点也看不出以往清纯的模样。
次日早晨,外面的天还是黑蒙蒙的,兰儿就进屋把容妲锦叫起来。
“主子,宫里的人已经快到了,老夫人让您赶快起床梳妆打扮。”兰儿费力摇晃她的身子,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翻过身继续睡。
早了解容妲锦习惯,兰儿直接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暖气一下子散开,容妲锦被冻的一激灵,立刻睁开眼睛。
“轿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就连二小姐都到大厅了。”兰儿又把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但一夜的暖气全部流散,容妲锦不情不愿从被窝里出来。
“别急,轿子虽然来了,但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发,我们现在准备完全来得及。”容妲锦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半块月亮还没落下,这进宫可真是折腾人。
衣服等昨晚兰儿就安排妥当,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好,临走前,容妲锦又折返,用手帕包了几块糕点塞到袖子里。
兰儿抽抽嘴角,她家主子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权当作踏青一般。
相府前厅,容建早早去上朝,只有柳姨娘在给宫里来的人忙前忙后,然后又在容似水耳边不断叮嘱。
容妲锦进入房间后,原本相谈甚欢的氛围突然安静下来,几个收了柳姨娘银子的人心虚把手背在身后。
“这么早几位公公就过来,一路劳烦了,府中没有好茶,还请不要介意。”她端坐在首位,也让兰儿帮忙让大家都坐下。
一番话把柳姨娘的殷勤全部抢过来,容妲锦笑的优雅。
柳姨娘上前想要反驳被容似水从后面拽住,现在她们母女一体,如果她在这里闹起来,那势必惹外人说闲话。
容妲锦努力眨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看的精神一点,可还是有些酸涩,进宫不准带丫鬟,最后还是她一个人上了轿子。
相府距离皇宫还有些距离,抬轿子的太监都是熟手,倒也不那么摇晃,把带来的糕点吃完又看着轿子小憩一会儿,轿子磕碰到地面的声音把她叫醒。
皇宫正门只有上朝或者迎接外来使臣才会打开,她们是从侧门进去,绕过前殿,直接去往后宫皇后那里。
从轿子里出来她才发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丞相的官位最高,她的轿子还算是靠前,可即使如此,抬眼望去,依旧看不到头,都是有爵位的贵女。
至于容似水,庶女的轿子在最后面,她想见到都没机会。
下轿子后,每一个姑娘身边都被一个太监领着,分给容妲锦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小太监,匆匆一瞥,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看过你?”容妲锦视野朝前,嘴唇只稍微动了动。
小太监借着领路的姿势微微靠近,“世子怕姑娘又在宫里迷了路,这才叫小的过来伺候。”
他自称小桂子,正是上次她跟轩辕易进宫时过去找她的人。
回想起轩辕易说过要在她身边安排人,原来就是小桂子,有了熟悉的人,容妲锦也安心不少,脚步也轻快许多。
为了被别人看出端倪,两个人一直沉默到皇后的凤落殿前,又由嬷嬷亲自引进去。
真正能够进入殿里的是有不到二十人,站在两排,容妲锦站在第二排最后面,她对这个位置倒是挺满意的。
大约一刻钟,皇后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整个大殿都是静悄悄的,容妲锦微微抿嘴,头埋得更低。
她的双腿开始泛酸,脚底板隐隐有些疼痛,皇后这是在考验她们?把人叫来了就扔在这儿,可周围的人都一动不动,旁边还有几个面色不善的嬷嬷,容妲锦想换一个姿势都不能。
外面日头越来越高,她感觉一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开始还能坚持的贵女们也脸色发白,早晨起那么早,应该都没时间吃早饭,她在轿子上吃的那几块糕点,此时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直到下朝的声音传来,皇后才从里间出来,又要行礼,容妲锦差点摔倒连忙稳住身子,一点小小的动作也没有逃过皇后的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这就是太子想要娶得女子?连一个小小的行礼都做不到。
不明白皇后心里的百转千回,容妲锦趁着下跪的动作轻轻捶打小腿,酸麻感觉差点让她逼出眼泪来。
“赶快起来吧,本宫处理点后宫的事情,让你们等这么久了。”皇后转身坐在首位,一身凤袍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头上的凤冠随着她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每个人依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前面的人正好可以遮挡住容妲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