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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边打着饱嗝边收拾东西,白不满从来没想到旅行是这么麻烦的事情。
他们曾经旅游的时候,管你上火星还是爬雪山,自有人工智能为他们私人订制吃喝玩乐的一切必备品,为他们打包放好,他们只要带着自己的人就行了——连便携厕所都能给备齐了。
哪像现在,什么都得自己扛。
不过这醉香居的饭菜也太好吃了,那什么冒菜,简直被大厨们发挥出了“冒”字之精华,每一口那都是个顶个儿的好吃,怪不得那丫头天天嚷着去,也不怕肥了一圈又一圈。
他把最后几件衣服叠好,累瘫在床上,“终于整理完了。”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地字一号房门口。
“二哥!”
“进来!”桌上埋头画着什么的白水星朝门口哟呵了一嗓子,抬起头来。
房门被扑的一下推开,满头大汗的小硕背转身,吃力地拖着两个带轮的木架子走进来。
“不是吧——”硬撑着抬起身的白不满,感觉自己的世界一下子亮了,这,这是——行李箱的框架?乖乖,这丫头太牛逼了。
“哈!这木匠师傅手艺还真不错哎!”当事人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下,摸了摸小硕的头,给他倒了杯水。
小家伙闷头喝着,脑门上闪着晶晶亮亮的汗珠。
“满哥!别愣着,过来,上包袱皮!”人一高兴了真是怎么喊怎么开心,她大剌剌地朝白不满勾了勾手,跑去一旁柜子里扯出一捆又粗又厚重的麻布,这些布料又耐磨又便宜,用作行李箱的外壳最合适不过了。得亏她提前几天想到自己造个行李箱,有了这东西,不知能省多少事。
“哎!”白不满喜滋滋的,只要不背土里土气的包袱,怎么都行。
手里拿着麻布,他边寻摸着怎么上最结实,边问,“老二,你刚才画的什么啊?该不会比行李箱还省事吧?”
“我画了老多了!眼罩,u型枕,零钱袋子,名片,隐形腰包,随身背包啥的。”白水星看了看画好的几张图,随手念了出来,她才不会说还画了什么吃瓜子神器,哑铃,化妆刷等等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其实,她居然还画了副轮椅,还有自己设计的不知道能不能用的暗器——们——天知道白水星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小硕前天才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这会儿就已经忙得像个小大人,刚喝了口水,就又趴在地上跟着白不满研究起来,许是想借着忙碌把心里的哀伤挤出去。
二人也知道了他爹去世的前因后果,真真叫人嗟叹。
他娘去世以后,他爹自觉没了约束,从怡红院出来后又去赌馆呆了两天两夜,把家底陪了个精光,欠了一屁股债,许是突然惊觉无路可走,心情抑郁,便去酒馆佘了酒来喝,哪知连日来的贪生逐色和彻夜不眠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次日清晨人们在酒馆旁的小巷子里看见他时,发现已经断了气。
小硕一个人在邻里帮衬下葬了父母,七天后回来时,双眼无神,面色暗淡,怕是把眼泪都流干了。
白不满二人本想相帮,奈何不懂习俗,又来历不明,莽莽撞撞,一番斟酌下来也歇了那心思。
当下几人各做各的,虽然时常唠叨打趣着,也架不住手上活多,一下午也没说上几句话。
眼看着日头当西,白不满打包完了第一个行李箱,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摞写着蝇头小字的超薄纸张朝白水星打量,“星星,贴身腰包什么时候做好啊?我得把这些宝贝藏起来。”
“五分钟。”白水星抬头看了一眼“宝贝”,甩了画笔就去旁边扯布,小硕极其有眼力见地先去穿针引线。
“乖,”白水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继而似乎想起了什么,向着白不满笑道:“幸好有你一起过来,不然,连个能听懂‘五分钟’的人都没有。”
白不满闻言愣了愣,这丫头,哥怎么会让你独自一人在这异世闯荡?
小硕抬眼看了看二人,默不作声地将穿好线的缝衣针递给白水星,有亲人多幸福啊!
别看白水星又懒又顽皮,凡是她吹过的牛皮就没有实现不了的,动手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强,“五分钟”的腰包比着图纸一裁,刷刷两下就缝好了。
白不满笑嘻嘻地接过来,喜滋滋地将自己珍而重之的高科技时代的笔记塞进去,紧紧地捆在腰上。然后兴奋地看着白水星,宣布:“全部收拾好了!”
白水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星星,明日一早出发,如何?”
“善。”白水星文邹邹地应道,“硕,把你的行李也备好,暂时放在大哥那儿,回头二哥给你做个小背包。”
“谢二哥!”小硕脆脆地应着,眼神满是期待,小孩子,再是坎坷的身世,也正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呢!
说着,三人又下楼往醉香居走去,最后一顿了,很是舍不得。饭罢,白水星又要了两大屉的菜肴备着路上吃,并一再要求掌柜的把这店开遍大江南北,等掌柜的连连应声后才放心踏出门去。
是夜,白水星在自己房间里打包着行李,念叨着重复了很多遍的问题,“硕,我们以后很可能再也不回来了,跟着我们,便是浪迹天涯,你可想好了?”
“二哥,我想好了!”小硕不厌其烦地回答着。他来找白不满的时候,以为那是大公子,这是二公子——二人便让他唤做大哥、二哥。后来他发现白水星明明就是个女的,想改却被威逼利诱地堵住了,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白水星自己喜欢被叫做‘哥’。
次日一大早,小硕便精神抖擞地起来洗漱收拾东西,扰得白不满也没了睡意,望着刚蒙蒙亮的天空,他总觉得眼皮有千斤重。
待睡得猪一样的白水星终于被叫门声喊醒,迷迷糊糊洗漱完毕收了包袱,便跟着两个大小男人“吭哧吭哧”提着行李下了楼。直到坐在了出了城门的马车上,白水星还迷迷糊糊地点着脑袋。
不过她还是没忘记撩起车窗,对着远去的城门挥手,“出发!再见啦冯阳县!”
人生苦短,可少不了仪式感。
“出发!”小硕坚定地喊着,学着白水星的模样,挥挥手向这座小城、它的家乡告别。
雇来的马车一颠一颠,恰似远方某人的心尖尖正在一颤一颤地疼,缓了半晌,他轻抬起头,打量着手中的纸条,是他们走了呢——要追吗?强烈的撕裂感袭来,他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