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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了!”
“吃饭咯!”
“我第四,给我加个鸡腿!”
大家大快朵颐开心到飞起时,白水星抱着自己的小碗,盯着那群生瓜蛋子出神。
又是一个有鸡腿的晚上,她一个人窝在摇椅里乘凉。
“大佬!”
虽然她不用转身都听得出来黑刀的声音,但还是偏了偏头,以示尊重。
“怎么,刀哥?”斜着眼瞧了瞧他那比自己大四五倍的,装满饭、菜、肉的缺了个口的大“盆”,白水星寻思着,明儿是时候为自己的小身板争取一把,换个大碗了。
“大佬,”黑刀傻呵呵的笑着,亮了亮浑身上下、块顶块儿扎实的肌肉,又伸脖子闻了闻碗里的鸡腿和红烧肉,“你这法子真好!这些天,兄弟们练得也爽快,吃得也爽快!”
“哈哈,”白水星看着“功夫部”那几个小子遥遥递来的幽怨眼神,低头憋了憋笑,然后意有所指的开了口。
“想必刀哥是这些人里头练得最爽的,吃得最爽的那个吧?”
她坏坏地挑了挑眉,示意了一下那些已经把“盆”堆满的饭菜。
最上边,是一根卤鸡腿冒着热气,底下还有隐约可见的红烧肉泛着诱人的光泽。
“嘿嘿,这些天总拿第一,我也没啥办法。”
这位满脸横肉的大汉嘚瑟地炫耀着朝老大老二他们走过去,甚至中途还故意朝功夫部那群“手下败将”的位置拐过去“现”了一圈。那副嘴脸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惹得白水星摇摇头,就这性子,不知当初山脚下相遇时,怎么有脸骂她小兔崽子,五十步笑百步,切。
是夜,大家吃饱喝足睡得像“猪”一样后,白水星的房门悄悄打开。
那个白日里呼风唤雨、受人景仰的娇小身影,此刻正抱着一大团东西,猥琐而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
不知哪儿的蟋蟀原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突然间声音又响亮起来。
“嘘!”抱着被子的白水星往草丛中瞪了一眼,“闭嘴,给我老实点!”
“吱——”那看不清来处的微小声音反倒此起彼伏起来。
“你们——”白水星呲牙咧嘴地威胁了一阵,而后继续悄悄潜行到了北院另一间屋子门口。
寻寻觅觅,终于在某处摸到一根断掉的头发,门外的她恶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晏九殇,看你往哪跑!”
然后,她裹起被子,背靠着门蹲了下来,不多时,便歪着脑袋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空还是暗的,晏九殇鬼鬼祟祟地爬起来,准备趁其他人还没醒来,往外溜。
他手指碰到门板,却发现哪里不对,似有一坨什么东西堵在外面。
是了,几日找不见,白水星那丫头一定准备了什么恶作剧等着他。
哼,小意思。
他打开窗,抬起一条腿,甚是费力地“哼哼唧唧”地翻了出来——都怪窗户太小了。
继续开溜之前,他习惯性瞄了一眼门口,却被映入眼帘的事物惊呆在原地。
这哪是恶作剧?
倚住他房门的,分明是裹着被子的白水星本人!
此刻她娇俏的小脸泛着粉色,低垂的发丝和睫毛上结了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均匀的呼吸暗示她此刻正在梦乡。
她必是在此守了一夜。
春日的夜里仍有一丝微凉,微风吹过,梦中的人不自知地擤了擤鼻涕。
呆愣地站在那里,晏九殇咬了咬唇,心下五味杂陈。
你可是大佬啊,整个寨子都听你的,我不过是拖延数日,你又何必亲自在这更深露重又有虫蚁的地方蹲守一夜。
过了一会儿,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按原路费力地返回房间,拿了一件宽大的外袍——说起来,这外袍还是借用白家兄妹的钱买的。
“哎哟——”一声压抑的痛呼,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再次从窗户中翻出来,他差点崴了脚。
叫了一整夜的蟋蟀似乎不知疲倦,愈发响亮了。
以至于似乎吵到了满身寒露的白水星,让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聒噪!”迷迷糊糊的她嘟囔着。
拿着外袍的男人咬着唇弯下身来,轻轻将已被露水浸入了潮气的被子揭开,转而用厚实的外袍包住了缩成一团的她。
嗯,还好这丫头懂事,自己穿得严严实实的。(晏九殇你在想什么?)
“嘿嘿!”睡梦中的白水星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温暖,似乎碰见了什么好事,连嘴角都泛起了笑意,不安分地向着温暖的来源处拱了又拱。
而为她披上外袍的晏九殇,此刻以双臂环绕着她的姿势僵住了,因为小丫头“拱了又拱”的方向,正是他的胸膛。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怀里”的人似乎又有了动静。
他缓缓垂眸,对上了一双刚刚醒来的,睫毛还挂着露珠的,迷迷糊糊又湿漉漉的眼睛。
是夜还未褪吧?
不然为什么你的眼中有星星?
“啊!”
事实证明,打破一次“怦然心动”的对视,只需要一拳。
或者一肘。白水星还迷糊着,并不是很清楚自己下意识出了哪招,是腿也说不定呢!嘶——不,不是腿,腿麻了。
扶着门框起身,她咬牙看着这位倒地翻滚的男人。
“星星!”翻滚的男人捂着心口,那儿刚刚挨了重重一击,“你这是做什么!”
“不画完图,你休想离开北院一步!”咬牙切齿的白水星理也没理他那不合理的称呼,和卖可怜一般的控诉,恶狠狠地对他横眉,似乎满腔怒气。
一周前,也就是晏九殇绕着黑风寨跑了十圈那天,心里有了底的她与老哥商量,暂且将人分为情报、功夫、商业三个部门,进行训练的同时,请这位行走江湖多年、曾经“叱咤风云”的晏大哥画一幅《空元王朝势力分布图》,以便他们开展下一步行动,真正在这地界打拼出一个落脚之地。
当时,晏大哥答应得很是爽快,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
本以为一两天就能拿到分布图的白水星,过了两天,喜滋滋找他去要,结果——那厮居然还没开始!
用他自己的话说,答应了那件事的第二天,白水星就开始了训练,他看着功夫部的人山上山下来回跑,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办法练功,心里很是痒痒,便每日偷偷跟着去练功。
可他本就是受了内伤的身体,一天跟下来差点连小命都交代了,哪还有力气画什么图?
当时白水星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一个见过那么多世面的霸气王爷,因为一点小小的训练,就丢了正事,跑去偷学?
于是乎,她再三跟晏九殇保证,只要画完了图,她一定为他量身定制一套训练,想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保证让他练到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谁知这厮表面上答应得很是爽快,转身又跑去混到人堆里扛木头滚泥巴。
而且,无论在哪儿,只要白水星一来,这厮瞬间就没了踪影,几日找下来,差点没把她气得掀翻整个黑风寨。
找了两日之后,她索性直接一大早去房间门口堵他,谁知他就像未卜先知一般,每次去都只能见着一间空荡荡的整洁卧室,哪怕床铺还温热着,可用白水星的话说,硬是连人影都没有!
无论她几点去,晏兄总能溜得比她早,持之以恒乐此不疲,就为了偷学她训练。
“都半个废人了,还如此疯狂,真是个武痴。”
说完这句话,白水星抱着被子,在昨晚某个月朗星稀、夜深人静的时刻,义无反顾地堵在了他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