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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荨望着眼前十二岁的少年，目光柔和：“你是叫颜如玉吧。”
“是的，顾大夫。”颜如玉稍微有些紧张，他将医书其中一页放在她面前，“这里，我有些疑问。”
顾荨看去，讶然的瞥他眼，缓缓笑：“这是孕妇的剖腹产。”
颜如玉神色十分认真听着，提出自己的疑问：“此书应该是顾大夫您一手杜撰，在此之前，我从来未听说过孕妇的肚还能剖开，那还有命吗。”
他十分疑问，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心底又对顾荨深信不疑。
“自然。”顾荨点头，“其实如今百姓得上风寒便觉得是不治之症，其实不然，此对于一些真正的绝症而言，是十分轻的病。”
说此，她又叹息声。
顾荨想起后世的癌症等绝症，那才是真正折磨人，又是医学解决不了的大问题。
颜如玉心中万分震撼，他身侧的手微攥起：“顾大夫，我想成为您的学生。”他想治病救人，尤其是想要将他的母亲治好。
“那几页书你可背熟，明日便是抽查之时。”顾荨笑吟吟，低头抿了口茶水。
颜如玉点头，起身作揖：“已是背的大概，这就回去加以巩固。”
顾荨目送他离开，心中的欣赏多了几分，
微风轻拂，掀动了书桌上的一卷书。
孟司白提笔书写，烛光倒映出他的影子，摇曳不停。
顾荨去后厨拿了几碟糕点，又煮了一壶花茶，站定在门口。
叩叩叩。
清脆悦耳的敲门声使得孟司白神色微顿，他抬眼，唇角突微勾：“进来。”
“听飞影说，你今夜没吃晚膳。”顾荨走至他身旁，带笑，“这芙蓉糕和桂花糕十分好吃，是王府新来厨娘做的，尝尝？”
孟司白牵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搂住她的腰肢，鼻端萦绕着的都是顾荨身上淡淡香气，他心满意足的喟叹声：“好。”
花茶芬香四溢，孟司白喝入，撞进顾荨询问的眸，他拉住她的手腕自己怀里带，低头找准她的唇，将口中的花茶都渡在她口中。
顾荨喉咙微动，眼眸睁大，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抵在孟司白的胸口。
两人加深亲吻，不停的探索，似要汲取更多甜汁。
半饷过后，孟司白才慢条细理的吃着糕点：“我倒是有些想小白了。”
提到小白，顾荨脸上带了笑意：“我也是，不过最近我在招徒，先忙完这一阵子再将小白接过来。”
“好。”孟司白颔首，“可有中意的？”
“有。”
孟司白惊讶：“是何人能让你看上？”
顾荨给他斟茶，闻言露齿一笑：“明日的你便知道了。”
这厢情意浓，在破旧的西巷子里，颜如玉在借光背书。
喝微醺的阿卓踢开门，见颜如玉此模样，眼底闪过不屑：“如玉你未免也太过认真，若是明日的你没被顾大夫选上，那这几日不是白瞎了？还不如跟着我多认识一些达官显贵，被选中了，你还能进去当个奴才呢。”
颜如玉抬头看他，叹口气：“阿卓莫要跟他们瞎混，他们是公子哥，可咱们不是，有多少时日能陪他们消耗呢。”
“你能跟我比？”阿卓嗤笑声，他从兜里掏出几两银子丢在颜如玉面前，“这些就给你了，今日那些公子哥赏我的。怡红院你没去过吧，哪儿的姐姐们个个生的国色天香，婀娜多姿，那叫一个有味道。咱们村里的姑娘，简直不像个女子。”
阿卓一边说，一边回味。
颜如玉将银两捡起，十分认真的放在他手中：“我们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服！”阿卓猛地拍开他的手，“凭什么，如玉你想平庸，不必带上我。过不了多久，咱们便会形同陌路。”
颜如玉望着阿卓，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一会儿他转身背对着阿卓。
突有一滴雨水掉在颜如玉的脸上，他仰头，入目的是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雨水逐渐变大，冲刷了阿卓心中的烦躁，他正欲开口，见颜如玉又低头看书，他耸肩入屋。
翌日，朝阳升起，下了一夜的雨令空气更为新鲜。
顾荨将窗上的花都搬到院子里去，一片片叶子绿油油，讨喜的很。
念慈手中拿着一株荷花，她将其插，入细管花瓶中，那瓶身绿油油，乃是上好的青花瓷。
粉配绿，倒是格外的赏心悦目。
“顾大夫，您瞧着好看吗。”念慈站在青花瓷庞，笑着出声。
顾荨闻声看去，竖起大拇指：“好看。”
念慈得到夸奖，整个人都精神起来：“顾大夫，今日便是你选徒弟之日，可否让奴婢也去凑凑热闹。”
“自然。”
医馆门口，众多人排队。
阿卓看上去有些紧张，这几日他压根没怎么看书，一来觉得自己掌握了大部分的医术，二来他跟着京城公子哥们瞎混，心思早就放飞。
颜如玉还是那般中规中矩，捧着书细细捋，越看他越是着迷，心生欢喜。
顾荨所给的医书内容丰富有趣，再加上他的记忆好，背记的越多，心中越有谱。
正是选徒开始，这些少年姑娘们，十人为一组，由顾荨出题，他们进行抢答。
有些题则是一个个回答，顾荨在旁侧观察他们的神态，心理素质和背熟程度。
阿卓跟颜如玉刚好分为一组。
“若是有人从高处坠下，第一步当如何做？”顾荨笑眯眯问道。
阿卓第一个举手：“首先当看伤者伤到哪儿，然后再进行医治。”
念慈目光炯炯的看着阿卓，觉得他很是有希望。
“我认为，应该先问伤者何处不适，可是伤及脑袋或四肢，明确后再进行后续医治。”颜如玉缓缓道，“若不是大夫，便不可动伤者，理应去喊人抬上架上前往医馆救治。”
厉害啊！念慈将目光放在颜如玉身上，没想到这个问题居然还能如此解答。
阿卓心中有些复杂，他快速瞥了颜如玉眼，心中有些打鼓。
他万万没想到颜如玉居然能回答的如此之好，两人同在一队，顾荨究竟会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