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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么机智想出来的借口怎么可能还有破绽，假顾家厚不敢置信的盯着顾紫绫，想要让她解释清楚。
顾紫绫的目光环视大堂内外一周，见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这边，微微一笑道：“顾家一家人来京城虽然要走两个多月，聪明一些的人确实可能在会京城口音人的认真教导下学会一些这边的口音。可是谁会无缘无故教你一个无钱无势糟老头说京城话？”
听着顾紫绫的分析，假顾家厚彻底放弃挣扎，失落的跪坐在地上。
“好了，你一开始哭的很像，若不是我了解顾家厚，也可能被你蒙骗过去。”
看着对方如丧考妣的样子，顾紫绫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愿赌服输，假顾家厚知道自己的破绽太多，会被顾紫绫看出来他也无话可说。不过输人不输阵，依然嘲讽道：“就算我这顾家厚是假的又如何，这里还有一个真的在，死的那些可都是他的家人，我倒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如果跪在那里的人是真的顾家厚，顾紫绫也许还会害怕，可是那里的人是小空空，她只回以对方灿烂一笑。
“主人，接下来要我怎么做？”
真假顾家厚已分，接下来就该小空空的表现了，他们要事先商量好才行。
听到小空空的询问，顾黎汌将注意力从假顾家厚身上收回，简单思索了一下，暗暗交代道：“等下你只说家人死的太惨了，你不想再被人利用，只想带着家人的尸身回乡安葬。”
听到顾紫绫的安排，小空空毫不犹豫照做。
全家人都被人一夜之间杀死了，顾家厚害怕了，只想带着家人尸体回家安葬也在情理之中，可是他那句“不想再被人利用”就不由让人多想了。
“顾家厚，你说是有人想要利用你，这是怎么回事？”看了身边脸色难看的二皇子一眼，季大人冷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大人刚刚一定听错了……”小空空故作惊慌的缩着脖子头都不敢抬。
小空空越是这样，大家就越觉得他那话里有问题。
“砰！”季大人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问道：“大胆顾家厚，别以为你是苦主就可以在这大堂上说谎，你若不如实招来，本官这就将你关进大牢。”
自己是来报案的，又没诬告任何人，明知道季大人不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将自己抓进大脑里，他还是装作被吓到般跪在上不断磕头。
“大人饶命，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顾家厚，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
眼见季大人追着顾家厚说错的一句话问个不停，二皇子声音轻缓道：“季大人，刚刚那个顾家厚是假的，你确定眼前这个顾家厚就是真的？”
“二殿下可是看出眼前之人有何不对？”季大人注视着眼前的小空空，小心翼翼问道。
二皇子是这件案子的主审官，王大人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这位季大人则是得了天和帝的吩咐过来的。
顾家厚刚刚那句话信息量不小，他若深挖下去说不得真能洗脱顾黎汌兄妹杀人的嫌疑。当然，季大人为官多年也不是不知变通的老迂腐。
他想帮顾黎汌兄妹开脱，却也不想得罪二皇子，因此在听到二皇子的话后就将注意力转移。
二皇子只是不想季大人被转移注意力，哪里能看出眼前的顾家厚有何不同，不过他可以肯定那个说着方言的顾家厚肯定也是假的，就是想不出他是那一方的人。
“全家死了十来口人，其中还有他的儿子和孙子，他的反应太冷静了，似有不妥。”二皇子含糊道。
二皇子说话的说声音不小，不仅他身边的王大人和季大人听到了，大堂下众人和在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也都听到了，全都好奇的看着小空空。
不说小空空只是一道系统程序，他可以模仿人类的情绪变化却不会真的理解那些情绪代表什么，更不用说他本就讨厌顾家那些人，他们死了他没放鞭炮庆祝就不错了，哪里想到要痛哭难过。
好在他比假顾家厚反应快多了，在所有人看向他的时候，双眼蓄满泪水，那种明明痛苦到极点却还强制忍耐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二皇子看到小空空眼底突然出现泪水，刚刚升起的一丝得意瞬间变成错愕。
“~~~~”
趁着所有人都同情的看着自己这边的时候，小空空含糊不清的用方言说着什么。
看表情大家大约猜到他说的事情应该和顾家人被杀的事有关，可是他说的那些话别说从没去过顾家岭的人，就是顾紫绫和顾黎汌这两个从小在顾家岭长大的都是一脸茫然。
叽里咕噜多说了半天，见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自己这边，小空空心下得意万分，脸上却要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顾家厚，你这说了半天到底说的什么？”实在听不下去，王大人一拍惊堂木皱眉打断道。
惊堂木的声音打断了顾家厚的叽里咕噜，瑟缩着脖子结结巴巴道：“草……草民……草民说家人死的冤，请……请三位大人同意……同意草民带他们回乡安葬……”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小空空不仅用了方言，还故意说的磕磕巴巴，只听得主审台上三人皱紧双眉。
“好好说话！”实在听不下去，二皇子不悦道。
“家……家父家母，还有……还有……我……草民那兄弟和几个孩子死的……死的太惨了……我……草民控制不住……呜呜呜……”
听着小空空那磕磕巴巴的话语，再加上他那涕泪横流的模样，任谁都不会再怀疑他的身份。
二皇子也没想到自己不过一句话，小空空的反应就这么大，心中气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却不能对他做什么。
被小空空闹的脑仁疼，在这一刻二皇子无比后悔接下这个差事。
“这里是大堂，好好说话，抓到杀害你家人的凶手后，自然会将你家人的身体还给你。”
听到二皇子的承诺，小空空抽抽噎噎着跪下磕头。
“谢……谢……谢谢大人……”
结结巴巴的说完，小空空再次磕头后，这才慢悠悠站起来，只是在他站稳后，还抓着衣袖去抹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