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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从昏迷中醒来后再也没有和傅焕说话。
傅母后怕不已,她和傅父都不是暴力的人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这样?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她本人都没察觉就悄悄溜走。
到底还是长歪了。
阮阮是惊吓过度、失血过多昏迷的,造成了轻微脑震荡。傅家给她休学让她好好休养,伤口很快就愈合留下浅浅的疤痕,傅母担心女儿破相,每天早晚给她涂祛疤药膏,幸好伤口在发际线附近不仔细看看不到。
傅焕每天一早去上学,回家就回房间,吃饭是在自己房间吃的,因为阮阮根本不能见到他,一见到他就浑身发抖止不住地干呕。
他的生活绝对冰冷,完全黑暗。
进入秋天,天气凉爽,有一件让阮阮重新振作起来的事。
隔壁一直空置的别墅搬来一户人家,他们搬家后上傅家做客,客人来时阮阮在客厅看电视,一眼就看到了邬家宴会上那个少年。
苏易穿着米色卫衣,黑色长裤,白色运动鞋,个子比夏天里还要高。
他笑眯眯地和阮阮打招呼,“好巧呀,小妹妹。”
女孩露出几个月来第一个笑容,端起小主人的范热心地招待苏家三人。傅母和苏家两个大人用下午茶时,阮阮就带苏易去自己房间拿出好吃的好玩的招待他。
他是她的客人!
“没想到阮阮还记得我,我好高兴。”少年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
她缠着他玩到傍晚,约好了明天去他家写作业。
第二天,阮阮背着小书包在他家门口等着。少年从车上下来,看到家门口那一小团身影,惊讶于女孩的提前。
“等了很久了?明天晚点来,冷不冷?”接手沉重的书包,苏易牵起女孩的手进屋。
阮阮摇摇头。晚点出门就会遇到放学归来的傅焕,她避他如蛇蝎。昨天苏易知道那事后,撩起女孩的头发轻吹浅淡伤痕,安慰她她哥哥不是故意的,只是女孩冷着脸不吭声,他便没有再提。
书桌上,苏易将女孩的书包放好。
阮阮还在休学中但学习不能停下,她抗拒所有陌生人,请来的家庭教师没过一周就被请走。她白天在家里自己看书看视频教学,傍晚去和苏易一起写作业。
女孩很少问问题,都是安安静静写字翻书,在苏家待到睡觉时间才肯走。
作业一写,就是六年。
这一天,傅母陪着傅父出差去了,傅家只有傅焕一人在。
一晃都过去六年了,傅焕手臂上的伤还没找到解决方法,这不影响他的优秀。两年前刚成年就正式进入傅家公司工作,傅父出差的时候都是他在打理公司。
傅父傅母对他心存内疚早就不将六年前的事放在心上。只有阮阮心里记着六年前她的哥哥变成了魔鬼,她没有哥哥了。
阮阮抱着苏易的脖子,哼哼唧唧撒娇怎么劝都不肯回家睡觉。十五的少女开始抽条,胸前鼓起了小包,手臂细长柔软,紧紧抱着青年,还是那么爱哭。
苏易没办法,让父母和阮阮父母说一声,便哄着女孩洗漱,让她睡在自己床上。
达到目的女孩一沾枕头就睡,拥着被子毫无防备。
颀长青年立在床边凝视她的睡颜,女孩脸颊有两坨红晕,梦中还在细细抽泣。
忽然,被子下的腿猛地一蹬,阮阮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到床前的苏易,低声呓语,“哥哥——”
温馨的光线下,少年敛去眼底的晦暗,俯下身,在女孩额上落下一吻。
*
秋雨绵绵,凉气侵骨。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傅家门前,司机下车撑伞,恭敬打开左侧车门。
黑色长杖触地,然后是一双皮鞋。
六年前的宴会后,傅家抓住时机发展地越发迅速,但是傅家并没有和邬家有直接合作,邬艮的到来让傅父一头雾水。
傅父将邬家主迎进客厅,他的一群保镖站在淫雨霏霏的花园里。
“您远道而来,何必这么辛苦——”
邬艮摆摆手,视线精准落在身形消瘦的青年身上。
傅焕立在一旁,背脊笔挺,缠了层层纱布的右臂掩藏在外套下。他的唇很淡,昨日刚刚发作过病晕还未褪去。
邬艮轻嘶一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傅母赶紧问:“邬家主,这是?”
傅家为傅焕求药的事整个A市的上层圈子都知道了,邬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这有一种药,或许对令子有用。”傅父傅母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唯有病弱青年微微侧身,避开邬艮打量的眸光,淡白薄唇轻启:“先谢过邬家主,敢问邬家主莅临何事。”专门好心给他送药?他用手臂想都不信。
见他冷静得仿佛病人不是自己,邬艮眼底闪过精光,心中更加期待那颗黑色心脏的滋味。
到了他的地位,说返璞归真也好以势压人也好,他向来开门见山,不管对方同不同意都不能拒绝。
这类人还是幸运的,最惨的是那些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个暮气沉沉的中年人安排好命运的倒霉蛋。
他坐在沙发上,长杖顶部的黑玉石不透一点光,眼角皱纹荡开,他说:“我亲自来一趟,是想订下令爱和犬子的婚事。”
傅焕瞳孔猛缩,后背像被人猛击一下,微微发颤,手指更是在衣袖下抽搐。脸上的红色病晕瞬间褪去,面颊惨白如鬼。
傅母还沉静在药的惊喜之中,听到他的话,愣住了。傅父先反应过来,呃呃啊啊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邬艮不需要他们说什么,继续道:“我们那个年代,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是不是?”
“邬家主,不是我们不同意,我们家阮阮还这么小,这几年和小少主没有见过面——”
“呵呵,犬子对令爱念念不望,他虽没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能看出来,”邬艮呵呵笑着,眼底似乎都是对阮阮的满意,“我也认可这个儿媳妇,邬家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傅父还想说什么被傅母拦下。她深吸一口气问:“邬家主,您说的是真的?不会让我们阮阮受一点委屈。”
“自然。”邬艮沉声道,当然不会让她受委屈,不仅如此邬家会尽力为她延续生命,一直快快乐乐地活着……邬艮的脸皮微微颤栗,他闭上眼睛,掩饰激动到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眸。
在别人眼里,就是已经不耐烦的表现。
邬艮走后,傅母率先做出决定,她派人去隔壁将阮阮带回来。
“妈妈现在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和你说。”凝视着一脸纯然的女孩,傅母将和邬家订婚的事告诉她。
女孩整理书包的手停住,茫然地看向她,她怀疑傅母在开玩笑。可是她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眸中,傅母表情严肃一丝要开玩笑的意味都无。
“不要、不要!”阮阮摇头,眼里迅速积起水雾,她往后退,远离想要拉她手的傅母,抗拒到苍白小脸一个劲地摇。
她快要忘记邬起这个人,现在突然告诉她他们订婚了,三年后就要举办婚礼。
母亲保养姣好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眉,此时却蹙着眉,冷声道:“你想看你哥哥去死吗?”
傅母第一次用这么冰冷严肃的声音和女儿说话,见她呆住,心知她是愿意听自己说话了,缓缓开口:“邬家主今天来,怎么说的?他先提出邬家可以提供药物治疗阿焕的手臂,然后马上就说要两家订婚。”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个大姑娘了,不知道吗?”
“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原谅你哥哥吗?”
阮阮讨厌傅焕,六年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但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没有商业头脑不能帮爸爸管理公司,可是傅焕可以。
他是个很好的继承人。
眼泪滚落,苍白嘴唇无力颤抖,“……不要他死。”
傅母狠狠心,继续道:“订婚的事不会外传,到了你成年那年如果婚约没有取消才会正式宣布出去。现在只是口头订婚,最后如何还不一定。”
阮阮身体微微摇晃,眼神涣散空洞,喃喃道:“……不要他死。”
傅母终于绷不住一把搂住女儿,“妈妈最爱的是你,妈妈并没有把你当成换药的工具,知道吗?”
“……”
“知道的,”阮阮声线颤抖,睫毛上沾了水珠,“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傅母凝视她片刻,站起来离开。她不放心阮阮一个人待着,时不时偷偷开门,几次都看到女孩伏案做作业的背影,安静得诡异。
她吩咐佣人看好她,以防万一。
*
傅焕不知道自己怎么送走邬艮,怎么上楼,怎么回房间的。
回过神来,他坐在冰冷地面。
邬艮提出订婚的那一刻,他脑袋里如同引爆了一颗原.子.弹般,压抑的感情轰得一声炸开,碎片飞溅,他手忙脚乱,捡都来不及捡,一寸寸皮肤被划破,渗出黑色血丝。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对于阮阮的感情早已变质。
傅焕能接受她不主动靠近自己,能接受她对他的无视,却无法接受她会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以情侣、以夫妻的关系在一起,对别的男人笑闹,说小秘密,拥抱、接吻……
一个苏易已经是他的极限。又来一个?
可,他以什么立场?
所有人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只有他不行。
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得到她的资格。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啊。
窗帘紧闭,房间内没有一丝光丝,傅焕捂着脸,背靠坚硬冰冷的门。
一颗心泡在苦涩中,绵密的窒息感和恐惧感折磨着他。
一直都在折磨他。
许久,他抬起头,毫不费力的做出决定——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
他来到女孩房间,伸出手,手掌如同一座大山,面无表情地压在熟睡的女孩脸上。
他的眼神没有波动,看她开始挣扎、呼吸急促、停止挣扎,渐渐彻底昏迷——
下一秒,女孩的身体凭空消失。
如同时间暂停,傅焕无法动弹,如同一尊蜡像,眼睁睁看着房间的墙壁、窗户、家具……一一剥落。
空间在崩溃。
——怎么能让她死呢。
四面八方传来一道叹息,声音耳熟。
——我还想看她在婚礼前夜的表现。
那道声音低笑。
*
阮阮睫毛轻颤,睁开眼睛。
清冷的月光从半开的窗帘缝隙中倾洒入屋,为夜晚镀上一层静谧的银光。
身下是熟悉的床,窗前是乱中有序的书桌,她自己的房间。
她回到家了?是苏易将自己送回来的?
最新的记忆里,她从邬起那逃出遇到林中野兽的袭击,在公路边上被苏易发现。……然后,她在他的公寓睡着了。
凉凉晚风吹拂,直长的窗帘抖动,流苏轻晃。阮阮迷茫起身,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室内唯一的光线消失,伸手不见五指。
她摸黑回到床边,打开床头的台灯。
视线落在手腕上的睡裙袖口,纯白蕾丝花纹精致,镂空处透出细白肌肤。
她什么时候有这种睡衣了?
念头一起,后背凉飕飕的。阮阮伸手一摸,摸到柔软的细带,后背呈绑带设计,与空气接触的肌肤微凉。丝绸睡衣顺滑着贴着姣好身躯,清凉舒适。
灯光在女孩脸上投下阴影,她不安地眨眼,指尖的温度一点点下降。
眼前是橘黄色灯光,身后是黑暗。阮阮倏地转身,惊呼哽在喉头,指尖最后一点温度消失殆尽。
孤伶伶的人形立在窗边,没有头,巨大的裙摆铺满半个房间,蔓延到阮阮脚尖,几乎触碰她的脚趾。
繁复的花纹疏密有致,以一种神秘引人遐想的古老韵律排列组合,抹胸的设计,人形黑黝黝的手臂和锁骨用一层薄纱包裹,无头身体的上方,架着一条头纱,长长垂至地上。
婚纱。
少女闺房无端端冒出一件华丽、存在感十足的婚纱。
阮阮六神无主,背在身后撑着床头柜的手无意触感到手机的边缘。
她脑子一片混乱,她的手机不是被邬起弄丢了么。
屏幕亮了,时间清晰映入视网膜,同时,新闻头条跳出。
【即将完婚!邬氏少主将于明日迎取傅家千金】
点开新闻看了一遍又一遍,阮阮的心脏坠入悬崖,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下意识扭头看左右,昏暗的室内没有别人,强烈的恐惧下耳鸣嗡嗡,失序的心跳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门被“嘟、嘟”敲响。
敲门的手如同敲着她的脊椎骨,又轻又缓却不拖泥带水,阮阮忍不住抖了两下,手软脚软,随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慌忙躲了起来。
她刚躲好,外面的人说话了,声音嘶哑如破锣,如同诱哄小兔子开门的狼,又似乎因为不知女孩是否熟睡而带着试探,“阮阮,开门。”
开门是不可能开的。阮阮紧紧蜷着身子将自己缩在黑暗中。
没有得到回应,说话声不再响起。门把向下转动,他要直接进来。
夜似乎能将所有声音放大,门把手内部金属轴体转动的细微声响被瑟缩的女孩无意捕捉,她抖得更厉害。
把手转到最底,门贴着墙壁震颤一下。
没打开。
女孩极轻极慢地呼出一口气,胸口因为放松而起伏。
房间外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叮叮当当像是钥匙串发出的声音,一只手拨弄上面的钥匙,发出清脆声响。
脸深埋进膝盖里,呼出的气息反弹在自己面部,阮阮不自觉竖起耳朵。
一把钥匙插进孔里,咯噔,被突出的锁芯挡住。
钥匙和锁芯不匹配。
钥匙不对,门外的人倏地安静了,就在女孩心跳渐渐放慢时,门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她贴着的墙壁猛地一阵颤动。
阮阮吓得溢出一声低呼,一直握着的手机掉落,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巨大的撞门声没停,誓要将门撞开才罢休。
墙壁的震动传递到女孩身上,大力地如同要将她的心脏撞出体外,她指尖痉挛,紧紧捂着耳朵,在小小的黑暗空间里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发颤。
门在片刻后被撞开,噗通一声,是门把手掉在地上的声响。如此同时飘进一股恶臭,女孩忍不住干呕。
阮阮面色苍白,捂着耳朵的手滑到哆嗦的唇瓣上。
眼里积蓄已久的泪水滚落,这个味道,她闻到过——是那个杀过她一次的人。
今晚,他又来了。
鼻间的堵塞让女孩不得不张嘴呼吸,封闭空间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明显,更何况是无法自抑地急促喘气。
脚步声响起,一声轻一声重。踉跄的脚步声在窗前停下,“撕拉——”,布帛撕裂,轻飘飘落在地上。
沾染少女体香的卧床上空无一人,拱起的被窝、残余的体温、散发着橘黄光线的台灯无声地泄露她存在的证明。
小兔子不乖,躲起来了。
他慢悠悠地在室内绕了一圈,掀开窗帘,张望床底,甚至打开不可能藏人的床头柜找他的小兔子。
小兔子到底在哪呢?真的很不乖,偷偷换了锁芯,还让他一阵好找。
呼、呼、呼。男人破旧风炉般的呼吸忽近忽远。
阮阮的心跳骤然停住。
微弱的、渗进门缝的光线被彻底遮挡住。
一木板之隔,心跳砰、砰、砰,喘气呼、呼、呼,腥风钻进门缝,无孔不入。
衣柜外的男人呢喃:“到底在哪呢?浴室?”脚步声渐渐走远,听上去去了浴室探查。
阮阮抹去眼泪,不禁低低抽泣一声。
差点被发现,幸好……正庆幸着,衣柜门突然被打开,高大的身影垂下头颅,逆着光线,黑红眼眸闪过嗜血光芒。
男人咧起嘴角,“找到你了,小兔子。”
男人用一只手臂和身体困住缩在衣柜角落里的可怜女孩。
女孩猝然一惊,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面色如纸,唇瓣失了血色,单薄的小身子抖如筛糠。
傅焕满身是黑血,脸色却不再苍白,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散发着浓重的腐臭味,失了一条手臂,断臂滴滴答答落着血。
注意到女孩的视线,他偏头瞥了眼,“你在看这个?我只不过是失了一条手臂,你的新郎连命都没了。”
“阮阮,我活着来找你了……”
不顾女孩陡然炸开的惊叫,他探身,单手揽住她的纤腰想将人从衣柜里掳出。
傅焕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女孩拼命挣扎,双脚抵住木板抵抗他的力气。
竟不能将她拉出。
既然这样……男人松手,伏下身,纵身进入窄小的衣柜,身后的柜门砰然合上。
挂着衣裙的衣架从横杆上崩落,衣物凌乱地盖在两人身上,鼻尖萦绕女孩的馨香,勾得他低头去嗅。事到如今,他无需忍耐。
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上,阮阮眼前一片漆黑,手脚被束缚住困在自己选择的藏身之地。女孩呜呜地哭,小脸上泪光一片。
她一哭傅焕就兴奋,如同闻到了腥味的野兽,浑黑眼球中血光大盛。
粗重的呼气喷在她脸上,唇瓣被碾咬,口腔被亲占,女孩泣不成声,仰着头躲马上被像狗一样追来的男人衔住。
舌尖被嘬得又麻又痛,她好想杀了他。念头一起,再也止不住。
无论脑海里怎么将男人千刀万剐,手无缚鸡之力、没有武器的女孩依旧被疯狗般男人紧紧抓着,他终于转移目的地,用牙齿咬着柔软脸肉,嘬起一个鼓包,忝去上面的泪珠。
嘬一个,忝一颗。啧啧声不断响起。
女孩的脸被弄得通红才后知后觉忍住了眼泪。
“怎么不哭了?”傅焕说话时,尖锐的犬牙仍然抵在女孩脸上。
密闭空间里,阮阮的衣物都染上腥臭味,连她自己,一呼吸,吐出的气仿佛都是臭的。
她臭了,被他弄脏了。
意识到这一点,傅焕的心脏亢奋地跳动起来,尾椎骨一阵颤栗,额头抵着女孩的脸,拉起她的手贴上去,声音阴鸷邪恶:“摸到了吗?刚刚补充过能量的心脏,在为你跳动……”
女孩白皙的手早在挣扎中粘上黑稠腐物。眼里盛满惊惧和厌恶,鼻尖通红。她蜷曲手指试图用尖锐的指甲对他造成伤害。
小猫挠痒似的动作对男人唯一的影响是,他不得不用单臂将女孩的手拉到头顶,“别动,痒。”
阮阮的视线飞快向上瞟,男人只有一条手臂,她也许可以……
傅焕再一次凑上来,这一次,他贴着阮阮的锁骨,用薄唇和鼻梁拱开睡裙单薄的布料,温热的、不再冰冷的唇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倏地,重重一咬,在圆润的小肩膀上留下带着血丝的牙印。
肩上火辣辣的疼痛让阮阮惊呼,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男人发出满足的叹息。
所有的阻碍都已经被他亲手毁灭,如今邬艮苦心经营的一切都成为他的,他和他儿子的心脏已经是他的养料。
说实话,那味道很臭,但他早已习惯。
他的小天使也被他生生折断翅膀,困在窄小的密不透风的衣柜里,小鼻子皱着,无法适应他身上从地狱沾染的臭味,却不得不被他压在身下。
傅焕不再弄她,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为了早点将战利品劫取在手,等不及能量融合,等不到右臂重新长出来便迫不及待来到她身边。
这副模样,让她看到又如何?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想要做的事。
压抑多年的心松快,傅焕心情好,再加上一只手实在不方便,他决定等一等,晚点享用羔羊。
舌尖在口腔绕了一圈,男人眯眼,似是在回味,“你的新郎死了,阮阮,你该怎么办?”
邬起也死了。阮阮一阵迷茫,不为他心痛,而是不解,邬家家大业大,继承人怎么就这样死了。
疑惑一扫而过,现在她该担心的是自己。傅焕——这个魔鬼,完全疯了。
他失了一条手臂,身上的伤口那么多,却和没事人一样。甚至桎梏着她的力气越来越大。
他在恢复——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阮阮警铃大作。
他在拖延时间!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得逞……可是,她能做什么?
如果,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能对付他……
下巴被蓦地抬起,男人单手箍她两只皓腕,粗粝的食指指腹在下颚处摩挲。声音听起来愉悦非常,“没有心的女孩。”
阮阮瞳孔猛地一缩,紧抿的唇瓣忽然张开。
在他看来,女孩惊恐到不敢说话,吓到喘气,眼底不由得泛起涟漪。下一秒,女孩微动双唇,声音如同迷路的羔羊,“哥哥——”
“啊,”傅焕扬起脖颈,语气懊恼,脖根处的伤痕不再流血,缓慢愈合,“忘了和你说这个,你的好哥哥早已经死了。”
“差点就让我的小天使背负乱纶的罪名。”傅焕扭了扭脖子,眼底散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在你眼皮子底下死的,你那时候还问我河水为什么红的。”
女孩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说是因为衣服褪色。”说完神情更加迷茫,脑袋混乱,明明没有印象的事,为什么她会知道?
“唔,也许是衣服褪色,但那河水中更多的,是你哥哥被我用石头打碎脑壳飘出的血液,顺着河水一路流下去。”
那天的事对他来说很遥远了,可是那个人给他造成的伤口直到今日断臂才彻底摆脱。
“他是个很有毅力的人,即使脑壳破碎被我踩在水底无法呼吸也足足坚持到你来。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他的亲妹妹会来找他,所以才苦苦坚持的呢?”男人的话越来越多,要将所有的秘密暴露给阮阮。
“可惜,他要等的小天使,被我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