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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褚清钰醒了。
在他睁眼的瞬间，变故横生，安静了许久的黑砂风域，再次扬起狂风，卷起大片黑砂，隔绝了白袍男子。
黑砂卷着他们离开，白袍男子只来得及掷出法杖。
之后的一切，都湮没在黑砂之中。
碎片被黑色充斥，画面没再继续，而是开始重复。
“还差一段，我要看红雾鬼域里发生的事。”褚清钰开始在海量碎片中翻找。
“不，你没有这么多时间。”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这破碎的空间里传响。
褚清钰一顿，“你是，地核？”
要说还有谁，能巨细无遗的记下每一个修士，在这荒原里的死亡过程，那应该只有地核了。
存在于绿沼瘴域的那半块地核，已经亲自证实，地核是可以生出灵智的。
“是，我们被沧元神帝从各界汇聚凝形，本该用以填补出现在帝都的虚空裂缝，阻止乱流涌入帝都。”
“帝都？”褚清钰只一愣，便反应过来。
别看荒原现在乱成这样，以前也是繁华过很长一段时间的。
上古神都遗址，几代神帝曾造就的辉煌，都在这里留下痕迹。
褚清钰没有专门去细看神寰界的历史，也从某些法术古籍中知道，沧元神帝就是人族初代帝君。
中途也有妖族坐上帝君宝座，一些史官只照时间顺序罗列，一些史官会划分成两族，全看愿不愿意承认。
地核：“他只用了一半，留下了一半，而他自己因逆天而为，遭到反噬，烟消云散。”
褚清钰：“可我看他好像没死透。”
地核：“有人复活了他，想要获得他的力量，却反被他吞噬。”
褚清钰：“……”
地核：“那时，虚空裂缝已经多到无法弥补，他选择将我们藏起来。”
第1122章过去
随着地核的讲述，一些碎片主动飘到了褚清钰眼前，也不管褚清钰到底想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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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钰暗忖：绿沼地核喊两句话就引来天罚，这位地核都剪视频上PPT了，还能从上古时候讲起，真是同核不同命。
怪不得要说时间紧迫，原来是PPT内容太多。
看来他刚刚无意间解压缩炸出一堆短视频，还在里面乱翻，找英雄救美小短剧看，可把它急跳脚了。
褚清钰一心二用，一边听着地核讲述神帝与地核们几生几世的纠葛，一边瞟向其他的碎片。
看着看着，褚清钰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有好些面容身影衣着一模一样的修士，出现在了不同的碎片当中。
如果只是显露在碎片中，自然没什么奇怪的，他和方凌仞也曾在碎片中出现过。
这是属于这片荒原上的记忆。
可关键在于，那些修士死了！
同一个修士，出现于不同的碎片画面中，遭遇了不同的危机，死状凄惨。
他们，死了好几次！
这个发现，让褚清钰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
修士们可以去往各种不同的地方，甚至因为荒原的时间差，当他们第二次来荒原时，有可能和过去的自己同时出现。
但，死亡应该只有一次才对。
地核轻飘飘的声音，又在此时响起，它在讲述神帝的过往，语气中隐隐透出了炫耀之意。
“……沧元神帝是最接近巅峰的神尊，在还未陨落前，他已是虚弥境后期，是当之无愧的虚弥神尊。”
提及此，地核轻哼一声，似有些不屑，“哪里像现在的上神尊，境界与实力距离虚弥境差得远了，却打脸充胖子，宣称自己是虚弥神尊，还坐上帝位，真是可笑。”
褚清钰：“……”这是在嘲讽现任帝君？
褚清钰试着引导，“再厉害也是死了，就算被复活，也不再是当初的他。”
“怎么不算！”地核不高兴了。
褚清钰：“是你自己说的，复活他的人想获取他的力量，反被他吞噬，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吞噬了别人，体内就不止一个意识了。”
褚清钰毫不客气的扯出了那些经由漩涡出去的怪物，“你应该见过那些怪物吧？怪物体内的修士也在互相吞噬，他们可不止有一个意识。”
“那些人怎配于沧元神帝比！只需一个照面，不，神帝甚至不需要看到他们，只要他们踏入这片荒原上，就会成为神帝的傀儡，为神帝所控！”
褚清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神帝用子母蛊控制修士？”
“哈哈，”地核嘲讽一笑，“以你的认知，也就只能想到这些了”
“哦，不是蛊虫啊，那是什么，空间，还是时间？”褚清钰笑道，“说起来，混乱的时间，才是这荒原的特色啊，这其中可大有文章可做。”
地核：“……”
褚清钰没有得到地核的回答，心里却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一开始以为，被骗到荒原的修士很多，现在细看才发现，哪里是人多，分明是同一个人，在以不同的方式，反复死亡！
死后的他们，全都化作了黑烟，消散入空气中，却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出现在了黑白界里。
这里是荒原，荒原四处都是时空乱流，荒原里的时间是混乱的。
进入荒原之前，每个修士都知晓这一点，除此之外，所有人都默认，出现幻觉，看到幻象，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荒原里危险重重，保不齐哪种草木或怪物就能致幻。
在这种情况下，假若某个人的某一天被截取，在没有准确的时间参照下，他再苏醒，只会当成是第二天。
而若是被截取时的那一天记忆没有消失，或许会被当成是一场梦，或许会被当成是一片幻象。
当然，最大的可能，那一天的全部记忆会被彻底抹消，连同存在于那一天的整个人。
那一天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比如找到了神草，比如与荒原怪物战斗，比如……被帝君抓住，推入漩涡，化作了怪物。
所谓一天，也只是他的猜测，或许可能会细分成一个时辰，又或许是几天，几月……
一个修士身上，有太多的“一天”“一月”“一年”。
普通人会在时间中衰老，修士们通过修行延长了衰老的过程，诸位神君更是获取了更漫长的时间，一次闭关就是十年百年，根本不在乎这一天两天。
当一个修士踏入荒原的一瞬间，就成了那位神帝手中的棋子，随时取用，随时舍弃。
荒原的混乱，会不会与此相关？
毕竟，这样的术法，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道。
每一个为了获取好处而来的修士，都在无知无觉间，成了制造混乱的帮手？
“喂！喂！你在听吗？”地核察觉到褚清钰分神，语气略有不满，“都怪你瞎猜，干扰我，又浪费了一些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