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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稳稳地停了下来，焦梦带着几个设计师助理和接待在门口搓手等着他们。
焦梦一点儿也没有艺术家的清高傲慢，接到金主爸爸挑衣服的通知当天就宣布停止待客，带着整个工作室的人员拼命学习李家发来的李如文的接待需求，背的是滚瓜烂熟。
李如文和赵谦谦一下车，焦梦就摆着手迎上来：“金主——李小姐好，李小姐莅临，蓬荜生辉啊！”
谦谦在直播时也经常和弹幕用“金主爸爸”开玩笑，听焦梦说秃噜嘴了，忍不住一笑。
焦梦也没忽视她，谦谦的直播他也经常看，甚至可以说谦谦是他的灵感来源之一，天然有种知音之感。
“浅女神也好啊，总算见着真人了诶。论年纪您叫我一声哥哥最合适。您还不知道吧，您直播时候常穿的那件‘岁月逢春’是我做的，咱们也算有缘，等会儿您给我画个速写，写个to签呗？当然您要是能给我要两张英才cp的to签那是更好了……”
焦梦竟然是个话痨，这么唠唠叨叨的反而比其他店里一板一眼、举手投足都受过训练的高级店员来的让人放松。就是李如文也觉得好玩起来了。
就，人和人的友谊总是很奇怪地结下来的。李如文平时定制四季各个场合的衣服也少不了和各种设计师直接交流，但是像焦梦这么自由自在的小精灵，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焦梦比李如文小八岁，却也聊得很开心，所定的礼服的脑洞也是越开越大。最后很少穿东方系复古风格的李如文竟然定了一件旗袍的改良款礼服裙，而谦谦则定了三条条lo裙——焦梦毕竟是lolita起家的设计师，lo裙才是他的老本行。
谦谦的三条裙子分别是定给袁媛媛的帝政，定给森静的哥特，定给自己的和风改良，这样算是凑齐了焦梦擅长的四大领域。
谦谦最后还是给焦梦画了速写to签，正是他们仨刚才脑洞设计的款式的意向：松石蓝色横罗立领长衫搭乳白色的裙裤，使用焦梦最擅长的金银螺鈿工艺作装饰；绛红厚缎帝政长裙，红金配色，刺绣工艺；欧根纱材质，乳白色鸟笼式样的长裙，下摆分片镶边，纹理为尖顶和缠绕的荆棘玫瑰，工艺是定织染色；一条前短后长小拖尾的蕾丝蛋糕裙子，搭配同样是前短后长的纱质羽织款开衫，主材质是豆绿色定织蕾丝，编织图案是东方缟纹花墙。
内敛御姐+气场御姐+暗黑御姐+暴力萝莉四种风格截然不同，完全想象不出来这是同一个设计师的作品。
焦梦拿着画册高兴地说：“和大家聊天真是太开心了，果然就是要聊天才会有灵感啊，以后常来，没事儿我陪你们喝咖啡呀——”他说到一半才觉得哪里不对，李如文可是金主爸爸，哪有时间和他喝咖啡。
李如文倒不觉得什么：“行啊，如果换个人和我说让我试试旗袍款，我可能会直接拒绝；不过其他设计师也不会让我任性地提这么多有违他们审美的想法……你可真有意思，得空找你玩儿。不过今天不行啦，衣服好看，但是不适合她出席正式场合，还得再定几件才行。”
谦谦眨眨眼，意味深长。
从“蕉下梦”离开，李如文带着谦谦又拜访了一家国内的独立设计师工作室，这家就成熟得多了，和一流成衣品牌的服务也差不多，反而显得拿出来的设计缺乏亮眼的色彩，撞了设定。于是多出来的时间，正好留给了米沙和陈夏两个高定品牌。
且不论衣服做的怎样，这俩牌子和高昆一样，穿上身就是牌面，就是番位，因此李如文直接做主定下了两身半定制的夏装和秋装，再约好了时间做明年春夏的高定。
一路逛下来直逛到华灯初上，李如文才带着谦谦来到李氏大厦附近的餐厅吃晚饭。
谦谦路上算了笔账，苦着脸说：“姐，如果《化玉传奇》卖出去10亿，我的分红才能付得起今天一天的开销啊。”
李如文笑道：“十亿？真是低估我弟弟啦。李如琢那小子投了三个亿，他的利润起码也得有三亿才不辱没他的名字。听说这剧应该六七十集，你放心好了，这部剧的卫视价格就不低于八亿。其他网络平台放放，周边做做，游戏也在制作中……算下来最后怎么都该有十几二十亿纯利。我又不收你利息，也不急着三年五年的就要回来……万一有人肯出钱帮你付呢？”
谦谦说：“您免息我乐意，帮我付就算了，这代价我还不起啊。上次的衣服钱，到现在还欠着呢。”
李如文不置可否，开开心心用餐完毕，又给谦谦塞了一大堆水果零食，把她送回了北科花园。
林小鱼早就配好了泡澡的东西，谦谦一回来先是一杯热热的茶，然后就可以直接去浴室泡着。林小鱼怕她泡的无聊，已经在平板里下好了a站的一大堆课程给她打发时间，还准备了一些方便取食的小零食在一旁。见谦谦带了水果回来，忙弄了个果切一起送到浴室。
浸在玫瑰的香气里，按摩浴缸和热水和香氛驱散了一天的疲惫。谦谦有点后悔这么晚才把林小鱼招募过来，这享受可比她当皇妃时还舒服惬意。
一边听着a站的学习区老师授课，谦谦一边琢磨着今天李如文的话。
父亲？
谦谦从没认真接触过这样的角色。过去她没有，此生也没有。过去那个皇帝也真算不上是个父亲，与所有皇子都不过是君臣关系罢了。
而寝室里三个女孩子，除了森静之外，媛媛和许艾也不大提及父亲。谦谦也没办法从她们的生活里窥见“父亲”的存在。
森静的父亲倒是极好的，可惜常年在海外，关心女儿心有余力不足，无从得知他们父女俩平时怎么相处的。
谦谦很好奇，并且有八成把握，李家三姐弟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不过知道了却不告诉她，既不否认又不提任何消息，难道这个“父亲”的身份，不好说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