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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间到了，谦谦放下手机，李如磨也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教室，在靠门口的位置坐下来。
李如磨也选了这门通选课，不过这是一百七十人的超级大课，李如磨抱着和谦谦见一面的期望前来，进门却发现这么大的教室，想找个人都很困难，不由得一阵后悔。
换了是上个星期的他，李如磨肯定掉头就走直接退课，不过这堂课课件上的青铜器皿吸引了李如磨的注意力。
《昭台宫》肯定有很多地方要用到这类道具的……李如磨找个地方坐下来，老老实实听课。
这堂课的主题是先覃的艺术作品，以玉器、金器、青铜为主，有很多照片是教授的私藏，。李如磨看得两眼冒光，赶紧疯狂存图并且发给自己的助理：“快问问有没有道具组能做这样的道具和场景。”
没想到教授十分眼尖，李如磨发信息的动作被她抓了个正着，老师笑眯眯地走到他的位置前面：“这位同学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很有收获了，那么屏幕上的这道思考题请这位同学来回答一下——”
其实题目很简单，教授给出了九张照片，其中八张是夔纹，一张是龙纹，提问是识别龙纹，并说出理由
对李如磨来说这题实在超纲，李如磨实力懵逼，磨磨蹭蹭地站起来，支支吾吾的，挠挠头发直接讨饶：“老师，我……我……真的不清楚……我刚就是把这道题发给朋友求问来着。”
教授也只是吓他一吓，并不是真的要为难他，听了就说：“哦，好学多问是好事，要保持，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哦~同学请坐下吧。”
教授转身走到中间几列学生的桌前，随手又指了一个人：“第二排没戴眼镜的女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这个倒霉学生正是赵谦谦。
教授对赵谦谦的印象还不错，现在上通选大课不玩手机，专心听课记笔记的人真的没几个，加上赵谦谦长得好看，教授第二堂课就记住她了。
赵谦谦站起来说：“老师，我觉得是第五张。其实我分不清夔纹和龙纹，不过我看出来，其他几张都是商代和西周的，第五张时间最晚，是东周的，而且从风格上看，符合老师刚才说的楚国的风格。老师还说夔纹在东周时已经不太常见，那我判断，第五张东周的青铜器是龙纹，其他都是夔纹。”
教授笑笑让她坐下：“这位同学非常聪明，用了取巧的判断方法，不过答案是正确的。大家注意啊，夔纹和龙纹的区别其实很明显，大家看这里……”
课间时，李如磨忙不迭蹭到谦谦旁边：“赵同学，今天请我喝水吗？”
谦谦微愣，说：“学长稍等。麻烦学长帮我照看一下东西，我去买水。”
“哎哎，别去，你当真啦？”李如磨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回来，“一瓶矿泉水而已，同学之间帮带一下，就是个人情。下次你看我缺啥帮我带个啥，没必要刻意买。”
谦谦也不是执拗的人，觉得他说的在理，也就点点头坐下，把胳膊抽出来，说：“学长怎么选这门课？”
李如磨倒是实话实说了：“准备拍个剧，来接受文化和历史的熏陶。”
谦谦把遇到他的两堂课一对，说：“古代片儿？”
“是啊，覃代的。”李如磨发现谦谦旁边还有个空座，索性坐下来和谦谦详细说：“哎，你看，这是我构思的场景环境。”
李如磨拖出几个场景氛围图来给谦谦看：“你看，这里是皇宫的场景，这里是主角起居的宫殿……你看怎么样？”
谦谦皱了皱眉头：“好看是好看，大气也确实大气，就是也太杂烩了吧。既然是覃代，不说这些高足的家具对不对，最起码也得是凭几对吧？雕花的风格像近现代的，陈设的瓷器至少追溯到雍、孟两朝。这位女子头上的饰品和发型是典型的孟朝宫装。大导演，可能您得多学一些才能防得住别人坑你啦。不过我倒是也理解，磅礴的气势和详实的考据，现在很难兼得，服化道的一切都围绕剧情服务比较好。”
“这样啊……”李如磨也回过头来仔细端详场景图，然后微信问助理：“氛围美工图找的哪个剧组的美工？”
助理说：“委托二少家的华明公司找的，据说是一个今年上星剧《武皇》的美工，具体是谁我现在去问，怎么，不合适吗？”
“给我换了！这稿不行，重做！要这个风格，但是绝对不要什么雍朝的孟朝的庆朝的一锅烩的！”
李如磨悄悄千度了一下《武皇》的剧照和评价，差点没把眼睛闪瞎。这剧的舞美除了突出男女主角的美貌，其他地方都辣眼睛得厉害。于是李如磨决定直接换人，反正他还在做原始积累，他喜欢《昭台宫》的故事，愿意为它多做几年准备。
谦谦看完图画，说：“真的可惜，这样细腻的美工作品，细节却不好。我虽然学过几年画，想画到这个程度，又写实，又夸张，又浪漫，我也做不到。”
李如磨微微一呆：“谦谦……你不会不知道ps吧？ps，photoshop？”
谦谦略略睁大眼睛：“那是什么？”
李如磨有种“也有你不知道的时候”的感觉，笑嘻嘻地说：“回头发你个软件，来，加个微信。上次是我不对，不该调——挑衅你，就当是给你赔罪了。ps是一种画图的工具，非常好用，再弄个数位板啥的，能大大提升画师的作图效率，你用了就知道。”
李如磨的效率很高，当天晚上谦谦就收到了正版ps软件的激活码和全套使用教材，第二天一早，手绘板也到了。
又一个新世界对谦谦开放了大门。
谦谦利用周五好好地琢磨了一下这套工具，差不多已经上手了，然后她就知道为什么当时她夸那个场景氛围图，李如磨会惊讶了。
在工具的帮助下，场景氛围的渲染实在是简单。
周五晚上谦谦就按照记忆里皇后的宫殿的样子画好了一张场景图。她改变了一些陈设的风格，将光影调整出怀旧的色彩，做好就给李如磨发了过去：“一个雍朝的后宫场景图，送给你玩啦~”
李如磨回说：“你说你学了几年，我还以为是简笔画的程度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哎，网上说你是宝藏女孩，真没说错。哎哎，覃代的你会么？”
谦谦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嘛，她倒是很想接下美工的单子，可是她对覃代的美术风格是真的不熟，揽不来这活儿：“不会啊，不好意思了。你以后弄雍朝的，我可以帮你一些，就当是还这软件和手绘板的恩情啦。”
虽然没有机会绑到剧组来一起努力然后发展成夫妻档，不过能让这姑娘欠个人情，李如磨心里美滋滋，当然面上还是要谦辞一下的：“可别扯人情了，咱们是朋友，互相帮助，互相帮助。我换了个新美工，等出了图，你再帮我看看？”
“班门弄斧笑掉大牙，到时候你拿去找美术史的助教程学姐，她肯定能帮上你的……我嘛，我就只熟悉雍朝，其他朝代，我也得学。不扯了，我得去打游戏了，再见~”
媛媛洗澡回来准备开播了，周五是最适合播扒鸡的日子，谦谦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