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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文和赵谦谦虽然才相处了不到半日,可是聊得十分投契,可以说倾盖如故,发展速度可比平新静小心求全讨好了小半年的快多了。
非要说哪里不满意,可能就是李如琢的态度了。
李如文总觉得李如琢的态度有点奇怪,又说不上为什么只看得出来李如琢奇奇怪怪的。
而这种奇怪的根源就是赵谦谦了。
李如文在一旁旁观了小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正巧他们来到了山间一个凉亭休息,众人各自找地方三三两两地扎堆坐下,位置又乱了,李如文也就忘了这点奇怪。
凉亭里早就有保姆阿姨前来放好了茶歇,大家一起坐下歇歇脚,谦谦和郑郝就坐在李如文排旁边,李如磨坐在郑郝对面,三人还在讨论昭台宫的外景风格问题。
郑郝参演过电影,有经验,所以她说话从务实角度出发,而李如磨满脑子都是玛丽苏,反而谦谦才像真正的舞美大师。
谦谦甚至拿了陈女士的速写本即兴画草图,她画画的风格非常复古——不是刻意的仿古,就是纯粹的复古,细节上又很较真,虽然是速写,可是就连帷帐的花纹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来是覃代风格。
胸有成竹才能下笔迅捷准确,看来谦谦早就在心里搭好了外景的样子。
李如文看谦谦画了小半册,情不自禁地说:“这个能不能送我?我知道是你的灵感记录,那,以后出了成品,再把这个给我吧?”
“当然可以。姐您稍等一下。”谦谦拿笔比了下比例,在最后一张速写的山间画下了一道人影,虽然看不清五官,衣着也很复古,可是认识李如文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是李如文。
“速写画完了,我拍照记下来就好。册子是陈师父的,但是师父说由我处置,那我把它送给李姐姐。”
李如文接过来,十分惊喜,甚至想赶紧把这张画送到搞定自己常去的高定高昆家,让设计师把里面这身衣服做出来。
李如琢忍不住小小吃个醋——李如磨有谦谦的各种氛围图和舞美图,李如文也拿了一册速写,只有他什么都没有,太惨了!
李如琢正要也找个借口骗点什么,突然亭外一阵喧哗,李家的保镖机敏地靠了过来。
谦谦习武之人,耳朵很尖,早就听出来不过是误入了别墅区后山的游客——其中还有个人是熟人,因此笑着说:“别紧张,是游客。这里虽然是别墅区的后山,可是也没有明确的分界线,是半公开的,有人迷路到这里来,不足为奇啦。”
所有人一起看向她,尤其是那几个一看就很厉害的保镖,领头的保镖邱吴直接问:“你怎么知道?”
“我听力比一般人好,这位大哥看不出来吗?”谦谦笑笑。
今天爬山,她有时扶着金奶奶,有时扶着陈女士,会用点功夫上的门道减轻负担,她就不信这几位明显外家功夫到家的大哥没注意到。
保镖队长邱吴又警惕地看她一眼,这姑娘有些古怪,上山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只是说不上哪里古怪,她这么一暗示,邱吴就突然想到了缘故——她走路特别轻,几乎没有声音,踏过枯叶不碎,落在青苔无痕,堪称是燕子掠水,显然是功夫到家了。
谦谦却不理他们了,而是站起身来看向凉亭的另一侧。那边被保镖拦住,一边好声好气解释,一边劝着同伴不要起冲突的游客,可能是许艾。
谦谦站起身来,说:“金奶奶,杨爷爷,那边听起来,像是我朋友的声音,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金奶奶说:“你去吗?孙zei,你跟着去看看,可别起了冲突。”
杨扶正在啃菊花绿豆糕,听了直赶紧往下咽,直哽得脸红,而谦谦已经三两步下了台阶,仿佛游走的金鱼一样轻巧地飘了出去。
凉亭只有一条道,连接别墅群和游览道,谦谦从另一头绕过几块山石和枫树,就看见和别墅区的保安、李家的保镖对峙的一行人。
打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西装男子,旁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穿运动服的卷发女士,两人后面跟着一位颇具风度的男子,大概四十上下,也穿着运动衣,看起来很爽朗健康。而在三人旁边正在试图说些好话的人正是许艾。
许艾今天穿得和在学校时完全不一样,在学校里许艾走的路线和谦谦差不多,都是文艺、自然、天真、气质风。因为谦谦生的好看,所以看着像是带一点儿不谙世事的妩媚的纯真,而许艾一直清汤挂面,是真正的朴素自然。今天许艾却化了个很心机的妆,穿着蒂芙尼绿的外套,走的是谦谦的风格。
谦谦笑盈盈地上前,看一眼又惊又疑的许艾,却问拦着他们的保安:“怎么了这是?这里又没封起来,游客误入了,请他们从前头山坳转下山不就完了?这里如果折回去,还要绕好远呢。”
别墅的保安需要提前记住来客,进别墅区时谦谦就做了登记,因此他们都知道这是杨老爷子家的客人,于是回答说:“赵小姐说的是,只不过他们拦着,我们只好请四位游客从原路返回了。”
这个“他们”指的是李家的保镖,谦谦挑起眉头:“这儿本来就允许误闯的游客路过,你们拦着作什么。他们带没带武器,是不是别有意图,你们看不出来吗?真看不出来,说明业务不到位。故意阻拦还是能力问题,我不知道。放他们过去吧。”
李家的保镖被谦谦三言两语堵得无话可说,只好让开路来,说:“请不要惊扰其他游客。”
许艾本来都想找个地缝藏起来,听见别墅的保安管谦谦叫“赵小姐”,又见那几个身份不明、显然比保安更有来头的保镖对谦谦恭敬有加,心思活络了,忙跑上前拉住谦谦的手:“谢谢你啊谦妹儿,要不是你,我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你怎么在这儿呀,是不是郑社和杨师兄带你来的?我听说杨师兄一早就来接你了。”
虽然私下有许多龃龉,外面谦谦轻易不伤别人的面子——也是小人难防的意思,因此仿佛不知道许艾意在向旁边那个几个人展示自己的关系一样,笑笑说:“是杨师兄带我来的,没想到他们家还有别的客人,带了保镖来,就是这样,说开了就好了。杨师兄也觉得奇怪呢,怎么今天突然不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