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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七十一只小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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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以组织成员身份参加酒会,对黑子哲也来说说,也算个新奇事。
    他本就因**定位很少露面,贸然顶着高层身份出去,指不上哪天就被发现了曾在**界掀起的腥风血雨。真面目暴露不说,后续麻烦更是极难处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掺合。
    酒会开始时,夜幕早已降临,点点繁星被何人倾洒一样,散落在天幕各处。
    黑子哲也端着酒杯,倚在会场边缘的窗口处,当然做戏为了做全套,里面倒的不过是颜色接近红酒的葡萄汁。
    在以往从未有过业务往来的情况下,想要跟赤司财阀这种御曹司搭上关系,如何说话也算一门学问。不能太急切,赶上去丢了颜面,更不能态度高高在上,拿捏不准度。
    谁叫港口黑手党的势力是以横滨为中心,对日本的渗透没有太过。哪怕已经得到了**方认可,有了异能开业许可证这张免罪符,行事也不能张扬到毫无顾忌。
    现在还不到主动前去搭话的时候。
    黑子哲也就安安份份缩在角落,目睹西装革履的老狐狸熟门熟路应酬着,不一会功夫,名片都交换了几张。
    商人都是逐利的,明面为航运公司的森氏会社,是日本唯一能大批量进行走私的势力。稍微有了解过的人心里扪清,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黑手党,更没谁敢懈怠。合作起来风险或许大,但带来的利润足以令他们心动不已,值得好好考虑。
    现在的港口黑手党,需要的是更为牢固,话语权足够大的合作伙伴。
    视野中,熟悉的身影时不时自人群缝隙中一闪而过。要盯紧很简单,留意那抹玫红色即可。
    身穿礼服的赤司征十郎,比学校时给人的气度还要优雅几分。
    黑子哲也将空了一半的酒杯随手放在窗台上,趁着闲暇空隙,问向神色莫名不自在的中原中也。
    “在担心?”
    “没。”同样待在角落的青年下意识反驳,后背靠着墙壁,吐出一口过于冗长的气,“只是在想,一回来就让你面对这种场景,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中原中也到底是最担心黑子哲也的那个,知晓对方重感情,难免会因为亲近关系,产生不必要的担忧。
    而对于早已接受现状的黑子哲也而言,港口黑手党,是排在友情之前的存在。
    “能以这种方式延续曾经的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他语气像是浅笑着,奈何表情寻不到波动,补充说,“还有,现在的中也君是老早就把继承人拱了的干部先生,可能会受到点非议。”
    说不定还会被误解成黑子哲也一家人的身亡,是港口黑手党蓄谋已久的阴谋。以这个年纪青少年们发散的思维,指不定思路会偏到哪种地方去。
    “我是在乎那些流言的人?”
    中原中也轻哼一声,以此表达不屑。见黑子哲也仿佛没事的人一样,不知何时端来一盘甜点,仗着存在感稀薄,一般人看不见他,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不由得开始吐槽。
    “你还真放松啊。”
    亏他还担心了那么久!
    “毕竟回来前刚闹了一场,晚饭都没能来得及吃,稍微有点饿。”
    就着果汁将口中蛋糕咽下,黑子哲也拿手帕擦擦嘴,压根不在乎口味如何,而是站在任务角度考虑。
    “跟赤司君见面的时候,肚子突然叫出声会很尴尬的。”
    他放下盘子,目光在人群中锁定:“我过去了。”
    “……真没问题吗?”
    “首领亲自交涉就显得过于刻意了,虽说事情本质怎样,赤司君的父亲肯定会清楚,但至少方式能婉转一点。”
    黑子哲也姑且解释了一番,尽可能进入状态。
    本色出演的话,倒不算太难。
    他将自己代入刚刚失去双亲不久,被曾经认识过的某位好心森医生收养的孤儿,由内而外散发着对当前场合抗拒的气息,像是打心眼地感到不适。
    新的监护人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因为从未来过这种场合,到处都是电视上出现过的大人物,让他感到紧张不已,忍不住自一开始就逃到边边角角,不想与人交谈。
    直到发现某个熟悉的身影。
    黑子哲也屏住呼吸,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场面,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他语气颤抖着,在一位身高与自己接近的少年身后站定,小心翼翼呼唤出声。
    “……赤司君?”
    演到这种程度,鼓起还算及格。
    家中徒生变故,本以为被好心森医生收养的自己,却不想一脚踏入狼窝虎穴,跟黑手党这种只该在电视上见到的职业扯上关系,甚至还莫名其妙的被当做继承人培养。
    不想将曾经队友们牵扯进来的黑子哲也,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放弃篮球,尽可能跟以往同伴断了联系。
    然而命运是多么残酷的东西,收养了少年的森医生只是看似好心,他本质是个势力庞大黑手党的首领,冷血残酷一类词,才是最适合他的形容。
    森鸥外看中了黑子哲也的人际关系,以及在那之后能为组织带来的利益。所以他才会将少年推往台前,成为活靶子一样的继承人,为的就是利用下一辈的交情,与赤司财阀达成合作。
    以赤司君能查到的情报,拼凑起来后,大概就这样吧。
    表面惊愕的黑子哲也,真实情绪毫无波澜。
    听到熟悉的声音,赤司征十郎转过身来,用那双猫眼一样的异色瞳,久久审视着仿若与此处格格不入的少年,末了,简短吐出他的名字。
    “哲也。”
    直呼名字而并非姓,看来升入高中后,赤司征十郎人格都没能成功换回去。
    这倒也在意料之中……
    黑子哲也微微欠了欠身,故意僵硬地将惊愕表情褪去:“没想到国中毕业后,会在这种场合见到赤司君。”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为什么赤司君的父亲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儿子换了个人格,明明眼睛都变成了这样显眼的异瞳。就算当做普通的虹膜异色症处理,也该去趟医院走个流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事发生。
    生在这种身不由己的大家族,真的好难。
    “……”
    赤司征十郎没有回话。
    两人会在此处见面,本就是反常中的反常,可以的话,他更想在球场上通过比赛交流,而非此处。
    得知黑子哲也没有加入篮球部后,他确实有展开过调查,意外发现了黑子一家假期前往美国,那之后,在某份伤亡名单中找到了他双亲的名字。
    那之后的事情,彻底乱了套,比揉乱的毛线团还要错综复杂。
    他听父亲说过森氏会社的事,也知道那是国内最无法无天的黑手党,即便是自己家,也不愿与其扯上关系,少一事为妙。
    但是收养了黑子哲也的新监护人,与那位首领的名字一模一样。
    隔着还在状况外的黑子哲也,赤司征十郎看到了,某个笑得宛如狐狸一样,正缓步走向此处的中年男人。
    森氏会社,或者说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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