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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来赶场的，是来办事的。”戚小莲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来办什么事啊？办事先登记。”门卫说。
“登记就登记——”戚小莲应着两步迈到了门卫室门口。
“你可以进去办事，他们几个不办事的就不能进去，就在门口等着。”门卫说。
然后戚父戚母陶婆子几人就被挡在了派出所门外，戚小莲一个人进去了。
戚小莲进去后找到了主事的警察说出了自己这时候来的目的，并且拿出了那管口红，可是警察却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一般的熟人会在一个男人脸上随便亲吗？”
“你还说拿着这支口红往他脸上画的，你现在再拿这口红画一下看看，就在你的手背上画，我看符合不符合。”另一名警察说，“你别随便拿一支口红来做伪证，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的。”
“……”戚小莲被他们吓住了，脑袋一充血拿起口红就往嘴唇上抹，抹上口红后她对着自己的手背“啪”、“啪”亲了两口，一边手背印出一个红唇印，“好吧，我老实交代吧，我和陈克武是在耍对象，他脸上的口红印子就是我给他亲上去的。”
她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就是一心想救人。没法，来都来了，不豁出去了咋办？！
“你跟陈克武真的在耍对象？”警察问。
“是的。”戚小莲硬着头皮点头。
“那今上午你为啥不承认？”警察又问。
“我……我在跟他生气。”戚小莲说，“因为他又跟人在外面喝酒了，还睡在旅馆里，所以我就想着报复他一下，给他一个教训。”
“胡闹！简直胡闹！你晓不晓得你们这样做是给我们添事情吗？这过年过节的，你们搞些事情出来闹，还嫌我们的工作量不够大吗？”警察沉着脸教训她道。
“对不起，我错了……”戚小莲垂着头红着脸说，“可是，我怎么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会被抓进派出所呢……”
“不是我们要抓你们，是我们接到举报说桥头旅馆里有人卖银嫖娼，我们才出警的，你以为我们成天没事干啊，要来管你们这点子屁事！”警察马着脸说。
“……有人举报啊！”戚小莲很是吃惊，“果然是有人陷害我们啊！”
“有没有人陷害你们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接到举报出警，照章办事，”警察说，“对了，既然你说你和陈克武是耍对象的关系，那么你就得拿出证明来证明你们的关系，我们经过审查核实后才会放人。”
“我的父母和邻居都可以作证的。”戚小莲说。
“你可以把证人叫来为你们作证。”
“我的证人们已经在门口了，是门卫不让他们进来。”戚小莲说。
“好，你去把他们叫进来吧。”
“门卫不让进。”
然后一名警察跟她一块去了门口，将等候在门口的几个大娘大爷叫了进来。
戚父母等人进了办公室，警察询问了他们一阵，就拿出一纸闻讯录来让他们在上面签字画押，几个老年人都不会写字，就在纸上盖上了大拇指印。
这个程序走完了之后戚母马上问：“公安同志，我家小武可以放出来了吗？”
“还要审查，审查过后就可以放出来了。”警察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我们已经证明了啊！”戚母说，“还要审查什么啊？”
“你这大娘怎么回事啊，我们的工作得有一个程序是不是？工作程序是不是得？”警察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家小武什么时候能放了啊？”戚母还是这样问。
“大娘，你别跟着我问这个问题啊，我不是已经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了吗！”
“是，是，我知道，可是……我家小武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啊？”
就这样，警察被戚母追着问烦了，终于不耐烦地对着另一名小警察说：“行了那啥，你去——你去把放人程序做一下，先通知他单位，然后再放人——”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放人啊？”戚小莲也忍不住问。
哎，难怪老百姓说不敢跟衙门的人打交道，原来进去了想出来真的很麻烦啊！可不是吗，自己这又是涂口红又是冒充他对象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完事了，可人家还得走程序！
晕了晕了晕了。
“走完程序就会放出来。”警察说。
“公安同志，你们能给我说个具体时间吗？”戚母缠着问。
那人有些不悦了，“我说了会放人，难道你们还不信吗？要是不信的话那我就不放人了——”
戚小莲：“别，别，别，相信相信相信！”
戚父母：“别，别，别，相信相信相信！”
其他几位老年人：“别，别，别，相信相信相信！”
大家几乎是齐声说出这句话的。
是啊，花了这么多心思，折腾了这么久，谁愿意功亏一篑啊？
再说这个年代的派出所公安权力大得很呢，谁谁说声不高兴了就把人关个十天半月的真是很有可能呢！
“相信的话就别在这闹了，不然我把你们当扰乱公务抓起来。”那人吓唬他们说。
“嘘——”
不闹不闹了，戚小莲领着这群老人家悄悄眯眯地撤了，撤出了派出所地盘。
站在派出所门口，戚母还恋恋不舍地看着里面说：“你说小武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呢？”
“好啦，好啦，我们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我们也尽到了仁义二字了，剩下的就是他陈克武的命了，他要是命好的话说不准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来了，要是他命不好的话……关两天也是可能的。”戚小莲说，“妈，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一大摊的床单被套要洗呢！爸，你的地下还没扫完吧？其他的婶婶伯伯也都还有事吧，不能老耗在这里是不是？”
“是，是，是，老婆子你就是性子急得很，”戚父马上接话说，“人家公安同志都说了会放的，那就肯定要放的了，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人家是公家，得走程序。”
“嗯嗯，是这样的——”其他人也这样说。
戚母这才罢休，跟着大家伙一起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
时间一晃就到晚饭时间了，桥头旅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