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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初恋养儿子
檀无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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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瞻顾听了贺池的主意,本来就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陈甸甸让他去探班正合他的心意。
他当即收拾好了行李,然后给贺池发了条微信。
言射:我临时决定去j市探陈甸甸的班,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那天晚上捡到的狗被我接回来了,取名叫祥崽,替我照顾好它。
发完微信,谢瞻顾正准备出门,偏偏在这时候接到了周游的电话。
在接和不接之间犹豫了十秒,他接了。
他有时候就是心太软。
“哥,你干嘛呢?”
“没干嘛,”谢瞻顾笑呵呵,“你干嘛呢?”
“我也闲着呢,这两天没工作。”周游顿了下,语气突然热切起来:“哥,要不咱去j市探陈甸甸的班吧?带上哈尼一起,她肯定想哈尼了。”
这也太寸了吧,谢瞻顾心说,怕什么来什么。
如果他撒谎说不去,以后他去探班的事再传到周游耳朵里,那就尴了个大尬。如果说去……好像也不是不行诶,那陈甸甸就能让周游趁早死心,不用再缓期一个月了。
“哥?”太久没听到回应,周游喊了声。
“喔,行,”谢瞻顾说,“去吧,咱俩一块儿。”
周游鬼叫一声,兴冲冲地说:“那我现在过去接你,开车去更方便。”
谢瞻顾回了声“好”。
捞着一免费司机,赚了。
挂了电话,谢瞻顾给陈甸甸发微信,知会她一声,让她有个准备。
甸甸:让他来呗,正好我快刀斩乱麻,给他个痛快
言射:[强][强]
周游来得很快。
他殷勤地帮谢瞻顾提行李,见谢瞻顾走路有点瘸,便关切地问:“你脚怎么了?”
谢瞻顾说:“崴了一下。”
周游伸手要来扶他,被谢瞻顾推开了:“没事,已经不怎么疼了。”
等看到周游的车,谢瞻顾随口说:“这车不便宜吧?”少说也得两百万。
周游把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笑着说:“我妈买的,我可买不起这么贵的车。”
谢瞻顾“喔”了一声,在心里给周游打了个大大的“x”。
陈甸甸情况特殊,像周游这样的富家子弟还是少招惹的好,万一摊上一个像贺之南他妈那样的婆婆,陈甸甸就完蛋了。
上了车,谢瞻顾把哈尼从猫包里放出来,抱在怀里rua一rua。
周游打了个喷嚏,谢瞻顾忙问:“你吃药了吗?”
“吃了,”周游笑笑,“没事儿。”
“咱们几点能到j市?”谢瞻顾问。
周游在导航仪上一通操作,说:“11点左右吧。”
谢瞻顾点点头:“你先开,开累了换我。”
“不用,”周游说,“你脚不崴了么,而且还是我拉上你作陪的,哪能让你开车。”
谢瞻顾笑笑,心安理得地做他的乘客。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在市内又堵了一段,所以刚出g市没多久天就黑了,沿途的风景自然看不到了。
谢瞻顾闲着没事,给贺池打了个电话。
贺池接得挺快:“喂。”
谢瞻顾问:“今天那三个混混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
“房听雨有没有去找你?”
“也没有。”
“祥崽还好吗?”
“嗯。”
“那挂了。”
“你一个人去的j市吗?”贺池忽然问。
“不是,”谢瞻顾说,“和周游一起。”
贺池沉默两秒,问:“你喜欢他吗?”
谢瞻顾并没有把他、陈甸甸和周游之间骗来骗去的事告诉贺池,所以从贺池的局外人视角来看,就是周游在追谢瞻顾。
谢瞻顾扫了周游一眼,对着手机说:“暂时还没有。”
“你——”贺池微微一顿,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改口说了句“早点回来”。
谢瞻顾应了声“好”,通话结束。
贺池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电梯刚好来了,他走进去,伸手按了“11”,电梯门合上,上升时带来轻微的失重感。
他刚才本来想问“你会和他上床吗”,但这个问题实在太越界,而且他根本没有这么问的资格,所以就没问出口。
左右两边的电梯内壁都装着镜面,贺池偏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看到了赤-裸-裸的烦躁。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把情绪写在脸上,除了失控的时候。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贺池走出去,刚过转角,就看到了站在1105门口的房听雨。
房听雨看到是他,先是失望,接着堆积起愤怒。
贺池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看到大门上横七竖八贴满了a4纸,纸上写满张牙舞爪的红色大字——同性恋、变态、诱拐犯、垃圾、人渣、去死……
“你又犯病了吗?”贺池冷声问。
“那也是被你们逼的!”房听雨一开口就歇斯底里。
“有病就去医院,”贺池伸手去撕门上的纸,“别来找我发疯。”
房听雨悲愤交加,恶狠狠地说:“我当年就该一刀杀了你,不,我就不应该生下你。”
贺池淡淡地说:“你可以再杀我一次试试。”
房听雨忽然泪如雨下,她紧紧抓住贺池的手,哭着说:“对不起,儿子,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只是气昏了头。你明知道我有多恨谢瞻顾,你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妈求你了,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贺池早就习惯了房听雨的反复无常,他掰开她的手,转过身面对她,冷眼看着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女人,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你走的。从我九岁那年起,我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没有资格管我。从哪来就回哪去,不要再来骚扰谢瞻顾,否则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
“钱钱钱!难道在你眼里,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钱吗?”房听雨哭得更凶,“我以前是对不起你,但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想弥补,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房听雨太吵了,邻居都被她惊动了,祥崽也在门内叫个不停。
贺池极力克制着动手的冲动,沉声说:“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要你这辈子都背负着罪恶感,怀着愧疚活下去,一直到死。”
他忽然勾起一个恶质的冷笑,话音里满是嘲弄的意味:“不过你放心,钱我还是会照样给你,这是对你养过我九年的偿还,还完之后,我和你就彻底两清了。”
房听雨红着眼瞪着他:“你是我生的,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只要你活着,就别想和我两清。”
这句“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再次勾起了那种强烈的恶心感。
直到现在,只要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一天,贺池还是会恶心得想吐。
当时他爸去世还不满一个月,房听雨抱着她和现任丈夫生的女儿来找他,她让女儿喊他哥哥,贺池立刻很凶地说了句“闭嘴”。
小女孩被他吓哭了,房听雨哄了几句,也跟着掉起眼泪,边哭边说:“你妹妹身体不好,你别吓她。她月底还要做手术,手术费要二十万,到现在还没筹齐……”
贺池一脸冷漠地打断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房听雨抹了抹眼泪,一脸哀切地看着他:“看在我养过你九年的份上,你能不能先借我二十万?你爸开药店应该挣了不少钱,还有保险赔偿金……”
“别说了。”贺池再次打断她,再听她多说一个字他就会忍不住吐出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恶心,恶心到觉得自己的血肉都是脏的。他强压着翻腾的恶心感,面无表情地问:“二十万够吗?”
房听雨脸上立刻流露出喜色:“够了够了,虽然后续治疗还要花钱,我可以从别处借。”
贺池说:“二十万,够养一个孩子九年吗?”
房听雨表情僵住:“什么?”
贺池没说话,他拿起手机,点开浏览器,搜索“养孩子每年要花多少钱”,片刻后,他抬起头,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就按五十万来算吧。我先还你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我每个月还你两万五,一年刚好还完。”
房听雨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神色几经变换,她更咽着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来求你。贺池,我现在已经学会怎么做妈妈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贺池冷淡拒绝:“不用了。”
他当天就给房听雨转了二十万过去,从那以后,房听雨突然就开始把他当儿子对待了,发微信,打电话,甚至来家里给他洗衣服做饭。
贺池一边冷淡地敷衍着她,一边不动声色地委托席永宽的爸爸帮他把药店和房子卖掉,拿到钱后,他一天都没多留,毅然决然地离开n市,来g市找谢瞻顾。
“从你收下那二十万开始,一切就由我说了算。”贺池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剩下的三十万一次性还给你。”
房听雨死死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谢瞻顾呢?我要见他。”
贺池说:“他去外地了,你不走,他不会回来。”
房听雨啐了口唾沫,鄙夷地说:“缩头乌龟。”
贺池说:“人避开屎,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恶心。”
“你!”房听雨气得面红耳赤,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女儿应该还在医院躺着吧?”贺池接着说,“你却丢下她不管,你和以前一样,依旧不配为人父母。”
房听雨被戳到痛处,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她终于转身走了。
贺池把贴在门上的纸一张一张撕掉,又用抹布把胶水的痕迹擦干净,洗洗手去做饭。
家里很安静,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孤独的味道。
贺池从小就被孤独围绕,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他迫切地想听到谢瞻顾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聊天记录翻到头也没找出一条语音——谢瞻顾能打字就绝不发语音。
“汪!”
新来的小白狗站在厨房门口冲他叫了一声。
贺池和它对视两秒,说:“干嘛?”
祥崽:“汪汪!”
贺池:“听不懂。”
祥崽:“……”
贺池自嘲一笑,和狗对话也太蠢了。
他点开网易云,放了今天和谢瞻顾一起听的那首《taketochurch》,家里终于没那么静了。
在旅途中的谢瞻顾正和贺池听着同一首歌,并不由自主地从歌想到人,他想起贺池背他下山,哪怕体力耗尽也固执地不肯放他下来,死要面子活受罪。
“哥,你笑什么呢?”周游忽然问。
谢瞻顾回神:“我笑了吗?”
“笑了。”周游说,“在想什么?”
谢瞻顾轻咳一声,说:“在想帅哥。”
周游臭屁地问:“有我帅吗?”
谢瞻顾还真认真地比较了一下,说:“你稍微差点。”
“靠,”周游笑着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遭受这种打击。”
谢瞻顾跟着笑了笑,回头看一眼蜷缩在猫包里睡觉的哈尼,说:“有点犯困,我眯一会儿。”
周游说:“我把音乐关了吧。”
“不用,”谢瞻顾说,“调小声点就行。”
长途跋涉使人疲惫,所以谢瞻顾不喜欢旅行,他更愿意待在家里,舒适又自在,就算什么都不干也无所谓。
谢瞻顾睡着之后,周游就把音乐关了。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谢瞻顾被来电铃声吵醒了。
是陈甸甸打来的,问他们到哪儿了,谢瞻顾开着免提呢,周游直接回:“还有半小时到j市。”
谢瞻顾有点惊讶,他竟然睡了那么久。
陈甸甸说:“你们是想回酒店休息还是来片场看我拍戏?我今天要熬通宵。”
谢瞻顾冲周游点了下下巴,让他做决定。
周游说去片场,谢瞻顾猜到了,换做是他也肯定想第一时间看到喜欢的人。
影视城建在离j市几十公里的镇上,占地几万亩,非常大,而且分成好多个区。
陈甸甸参演的那部电影是民国鬼片,所以剧组建在主拍年代戏的某个拍摄基地。
周游也是第一次来,大晚上又黑灯瞎火的,他开着车在影视城里转了好久才找到约好的地方,陈甸甸的助理蒲蒲已经等他们半天了。
停好车,蒲蒲领着他们往片场走。
目之所及都是民国时期的景致,让人恍惚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谢瞻顾觉得还挺新鲜。
没走多久,他们从后门进了一座大宅子,穿过几道门,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进了堂屋,便看到陈甸甸正仰靠在一把太师椅上睡觉。
她穿着件红旗袍,长发披散着,脸涂得煞白,七窍流血,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乍一看真挺吓人。
蒲蒲小声说:“甸甸姐的戏都在晚上,见天熬大夜,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干等,正经拍不了几分钟,夜都白熬了。”
“那别叫她了,”周游把声音压得很低,“让她多睡会儿。”
蒲蒲说:“要不我带你们出去转转?”
周游摇头:“我想在这儿陪她。”
“我去转转,”谢瞻顾比划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等甸甸醒了电我。”
周游点点头,谢瞻顾便悄没声地出去了。
喷雾很有效,崴伤的那只脚已经不怎么疼了。
谢瞻顾循着人声又穿过几道门,来到了前院,这里灯火通明,穿着现代装的工作人员和穿着民国装的演员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在试戏还是干嘛,反正乱糟糟的。
谢瞻顾站在角落里看了会儿热闹,伸手拍了下旁边等戏的群众演员,小声说:“哥们儿,哪个是女主角啊?”
小哥说:“今晚没女主角的戏,她不在。”
谢瞻顾“喔”了声,又道了声谢,抬脚走了。他就是过来看看“潜规则”陈甸甸的人长什么样,女主角不在他还看个毛线。
从前门出来,瞬间冷清了不少。
谢瞻顾溜着墙根走,打算绕回后门去。
他仰头看看天,漆黑的天幕上挂满了或明或暗的星星,是在城市里看不到的景色。
他停下来,原地转个圈,360度观赏星空。
忽然听到脚步声走近,不等谢瞻顾看清前面是人是鬼,就被撞个正着,他趔趄着后退两步,紧接着就听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你没长眼吗?”
操,恶人先告状,明明他才是被撞的那个。
但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谢瞻顾就没吱声,抬脚继续走他的路。
没想到对方却不依不饶,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说:“道个歉再走。”
谢瞻顾在心里骂了句“傻逼”,忍着不耐烦,正眼瞧了对方一眼——靠,竟然是个帅逼。
对一个颜控来说,只要对方长得好看,他的容忍度就可以适当提高。
谢瞻顾冲对方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说:“要道歉也是你道歉吧?我站在这儿看星星,明明是你撞的我。”
帅逼盯着他看了几秒,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喔,我光顾着看手机了,我还以为是你撞的我呢,不好意思啊。”
谢瞻顾垂眼看了下还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可以松手了吗?”
帅逼立刻松开手,说:“刚才没撞疼你吧?”
谢瞻顾说:“我没那么娇弱。”
帅逼笑了笑,又问:“你是哪个剧组的?”
“哪个剧组也不是,”谢瞻顾说,“我是游客。”
帅逼晃晃手里的手机,看着他说:“可以加个微信吗?”
谢瞻顾年久失修的基达突然“嘀嘀”响了——这个帅逼对他有意思。
他考虑几秒,点点头:“好啊。”
扫码加了好友,帅逼笑着说:“你的微信名挺有个性。”
谢瞻顾说:“因为我姓谢。”
“懂了,我姓沈。”他顿了下,“你不认识我?”
听他这么一问,谢瞻顾就知道,这人应该是个演员,可能还是个有点名气的演员。
但他知道的明星实在有限,要认识的话不等对方问他就认出来了。
“不认识。”谢瞻顾如实回答。
“我叫沈夏渠,”帅逼说,“是个演员。”
谢瞻顾“喔”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
“没事儿。”沈夏渠英俊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亲切得很,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你刚说你是游客,准备在这儿待几天?”
“不好说,”谢瞻顾说,“好玩就多待几天,不好玩就不待了。”
沈夏渠说:“这片我熟,我可以带你玩啊。”
谢瞻顾微微挑了下眉:“你不用拍戏吗?”
这话给沈夏渠提了个醒,他看了下手机,说:“我现在正要去拍戏,整个剧组都在等我。你先别急着走,我明天免费给你当导游,带你去玩好玩的。”
谢瞻顾笑着说:“好啊,那我等你微信。”
“好,”沈夏渠冲他露齿一笑,“明天见。”
走之前他还握了一下谢瞻顾的手。
沈夏渠刚走一会儿,谢瞻顾就接到了周游的电话,说陈甸甸马上要开拍了,让他赶紧回去围观。
谢瞻顾加快脚步,不到五分钟就回到了之前陈甸甸睡觉的那个小院子。
但院里已经没人了,谢瞻顾直接往前院去。
到了前院,在人堆里找到周游,谢瞻顾走到他旁边,问:“开始了吗?”
“没有,”周游往前一指,“正跟男主角对戏呢。”
谢瞻顾顺着周游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了两秒,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部电影绝了,男女主角一个百合一个基,选角的人真他妈是个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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