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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法医的结论一下，阳台上的气息再一次冷凝。
斯泰西显然对此觉得有些惊讶：“什么？”
克莱尔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布鲁西，两人相互颔首之后，法医才有条不紊的说出自己的检查结果。
“我申请后勤技术部将戴维·布尔的病例调出来，他应该有心脏病的病史……”
“那戴维是……”在一旁的红发美人金妮捂着嘴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是心脏病病发死的吗？我知道戴夫*的心有毛病，一定都是被那个女人气的，戴夫的身子需要时刻保持开心，和洛琳达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戴维没笑过。”
她眉头微蹙的样子令男人怜惜，但在场的都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洛琳达的小拇指都要掐进自己的手心里，她张着嘴老半天才骂出来：“你不要脸。”
再多的这位淑女也骂不出来了。
她的另一只手几乎要将身上属于布鲁西的外套扯碎，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露：“所以戴维真的是，真的是心脏病死的吗？”
“你不知道吗？”金妮微微侧头，“也是啊，戴夫最近都快两个月没有见过你了。”
法医克莱尔对自己面前这一场撕逼大戏可以说目瞪口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们俩分开？”
但布鲁西还在凝视着地上的尸体，尸体是会说话的，戴维这具看似平平无奇的尸体中所蕴含的秘密有很多。
但他很快从工作情绪中脱离了，跟着斯泰西来的警察陆陆续续的开始了对宴会这些目击者的询问调查，布鲁西走向了还站在那里的托尼。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助理了？”他可是听到了刚才斯塔克和纽约警局局长的聊天，斯泰西相信了托尼的话，但布鲁西和托尼都心知肚明，这是假的。
“你不愿意吗？”托尼笑了笑，布鲁西突然觉得那些女人们所声称的“哈德逊河边这最如梦似幻的生物”*形容的好极了。
“那我倒有点想问问斯塔克集团ceo的贴身助理工资水平，”布鲁西没有拒绝，谁又能拒绝托尼·斯塔克呢？何况……
“15,000美元的周薪，”斯塔克扬了扬下巴，“你觉得怎么样？”
那还能怎么样？
“能加入斯塔克工业是纽约人的梦想，这是我的荣幸。”
毕竟在玛格丽特酒吧里面调一天的酒最多300美元，托尼的这个提议，对布鲁西来说，最大的吸引力就是——
他真的受够了10美元三条的内裤了！
托尼嘴角短暂地上扬了一下，然后他又凝视着现场：“戴维死于心脏病发？”
那对于洛琳达来说，她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冰锥刺进了丈夫的心脏，只要她声称当时知道丈夫死亡，就可以做无罪辩护。*
“是心脏，”布鲁西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可能不是心脏病。”
他说起自己找到的答案的时候一双薄唇抿着，英挺的眉毛扬起，世界好似都落入那双蓝瞳，他自信的样子极为吸引人。
“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戴维的死？”托尼问这个调酒师，“你……以前是个法医吗？”
“唔，应该不是，”虽然心里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知道，布鲁西连自己是不是人都不确定，又如何能确定自己以前干嘛的，要是说他真的是鸭子也……啧，自己对女人巨大的杀伤力布鲁西很有点逼数，“只是我想找到真相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处惨剧总是很想找出原因……”
他下面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然后阻止它。”
他是一个骑士，托尼想，他站在那里，无论穿的是什么，他就是一个高贵、慷慨、勇敢且具有风度的骑士，他的智慧与容貌不过是为他内心高贵的精神稍有增色。
没等托尼继续从布鲁西这里得到更多，一群穿着西装的人进来了。
哈皮的蓝牙耳机接收到了入口安保的汇报：“来人是fbi的bau。”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出示了证件：“亚伦·霍奇纳，fbi下属bau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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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托尼去处理公关危机——在此感激波兹小姐通过电波传过来的咆哮，不然以哈皮对老板的了解，托尼干什么都不想去面对媒体。
布鲁西凭借自己优秀的视力看见了人群中那个棕脑壳渐渐走远后，他作为“斯塔克工业招聘的特殊人才”加上刚才金发女法医克莱尔的承认，代表斯塔克继续留在了犯罪现场。
瑞德的眼神是第三次瞟到站在那边笔直地像松树一样挺拔的男人了，黑发蓝眼的英俊青年穿着单薄的衬衫，在阳台的夜风中他精瘦充满力量的上体连个寒颤都没打。男人双脚脚尖不自觉向外打开，身体重心很高，颈、腰和背后的肌肉微微收紧，整个人的站姿就透露出他外向、干练、充满领导力。
“你发现了吧？”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和这个男人交谈，当蓝眼睛男人侧头看他的时候，瑞德又有些后悔。
布鲁西看着这个凑过来的fbi探员，这是一个个子高挑身材瘦削的有着一头棕色短卷发的男人，他身上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和卡其色的针织开衫，脖子上打着一条深棕色的领带。
这是一个性格内向略有点学生气的年轻人，这样的人也是fbi精英小组的成员吗？
“发现了什么？”布鲁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这个年轻人。
瑞德轻咬下唇：“那两位夫人，不，女士。”
布鲁西先是深深凝视了一下瑞德，搞得小博士以为自己纽扣开了，然后才开口：“你说什么？罗福威尔女士是洛琳达夫人的爱人这件事？”
瑞德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下嘴唇，这个男人果然知道！
但这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外面正在协调的记者里面有一个氪星人和一只蜘蛛也在侧耳倾听这个案件的后续报道。
“很简单，”布鲁西看着这个fbi的小探员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升起来了一股慈父之情，他耐心解释，“首先可以观察这两位女士的表情与动作，她们虽然看起来因为戴维·布尔而产生了仇恨与辱骂，但是，在洛琳达夫人刚才被你们的人带走的时候，罗福威尔女士的神情可一点都不正常。”
“更何况，”布鲁西的蓝眼睛眯起来，“有哪个女人会为了夺走自己丈夫生命的人甘愿抗下凶手的罪名呢？”
“布鲁西·潘尼沃斯，”英俊的男人朝瑞德伸出了自己骨肉匀亭的手，“斯塔克先生的助理。”
瑞德过了两秒才回应：“斯潘塞·瑞德，fbi下属bau小组组员。”
“瑞德先生？”布鲁西爽朗笑了一下，看上去很是可亲，“能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这个案子立刻被报到了fbi吗？”
但是回答他的不是软乎乎的小瑞德，而是自我介绍是亚伦·霍奇纳的组长：“我可以告诉你，潘尼沃斯，我们在追查一件连环谋杀案，从哥谭、大都会到纽约……”
“是投毒对吗？”布鲁西蓝眼睛转向了霍奇纳，“引起心脏异变的……毒？”
霍奇纳看着这个看上去能一眼看到底，但是细细分析却能在他身上侧写出多种矛盾之处的男人：“你知道的果然很多。”
“也就是说，”布鲁西的话题突然转到了霍奇纳意想不到的地方，“洛琳达·布尔女士和金妮·罗福威尔女士的谋杀是根本不可能犯罪——对一个已死之人的谋杀，fbi会出庭作证吗？”
瑞德也转头看向霍奇纳。
“洛琳达的身体语言——她面对高大男性时不自觉的颤抖，敏感、焦虑，言语上的难以组织和表现出来的抑郁偏执都表现出这位女士曾经有过十分不好的经历，而我想，这应该是她的丈夫留给她的家暴后遗症，”布鲁西轻声慢语，“而金妮·罗福威尔女士——她的脂粉下掩盖着的广泛的软组织挫伤和挤压综合征，她也是暴力的受害人。”
布鲁西低声为这两位复仇者提供保护：“在纽约州的法律里，已经被投毒死的戴维·布尔已经无法作为犯罪客体了，所以无论是和他之前相处时拿走他的药的金妮，还是洛琳达夫人，都可以做无罪辩护对吗？”
他的样子，就想是古老的亚瑟王传说里那些完美的骑士，悲悯与奉献是他的美德，他是弱小的保护者：“况且，在这位两位女士之外，至少还有两个凶手尝试取走这位招惹死神惦记的布尔先生的性命，他们赶在了女士们前面。”
霍奇纳比起快要被说服的瑞德，他在布鲁西的柔软却直戳内心的言语攻势下保持疑问态度。
“洛琳达确实是，但是罗福威尔的谋杀已经实施了。”
布鲁西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