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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1章 蜡烛有心还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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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战乱,元朝的第六次科考推迟了一年,定在至顺二年[1331年]的春天举行。
    【一】《杂曲歌辞.古别离》聂夷中.诗
    欲别牵郎衣,郎今到何处;
    不恨归来迟,莫向临邛去。
    父亲得知了纪绪迷上了帅府的一名小歌妓,便想早早地打发他进京赴试。
    并强调,这次若考不中,就留在京城,准备下一届的考试,直至考中才准许回家。其实,父亲就是想让儿子离开那个小歌妓。
    虽然对柳好好有太多的不舍,但为了功名,纪绪只能先与柳好好分开。
    “好好,等着我,十年之内我必回来娶你!”
    “十年?那么久?干嘛是十年?”好好一听便哭闹了起来。
    纪绪哄着她道:“十年,你就长大了呀,长大了我才能娶你呀。”
    其实好好还是个懵懂未知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觉得和纪绪这个小哥哥在一起很开心。所以,她舍不得让他走。
    柳好好紧紧的抓住纪绪的衣襟,不肯松开,眼睛里一直噙着泪,汪汪地说:“我现在就长大了,你现在就娶我!”
    “不行啊!我得先去赴试,当个大官儿,然后才能娶你呀~”
    “借口,纯是借口,难道做小官的,就不能娶妻?”
    “这,你就不懂了。小官员,是不许带着家眷上任的[1];只有做了大官,才可以走到哪儿,都带着妻妾……”
    “怎么,你还想娶妾?”
    “我不娶妾,不娶妾,可人家连妻子也不让带呀!”
    “不!我要你先娶我,我在家里等着你。”
    “可,可父亲,不让。”
    “父亲不让你娶我?”
    纪绪只好撒谎,“父亲说,等我中了进士,才能娶妻。”
    “那,那也用不了十年呀?”
    “考进士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三年一次的京试,将近有千人参加,可考中的,
    ,也就寥寥不过三五十人……”纪绪抚摸着她的溜肩,继续哄道,“如果这次考不中,父亲让我留在京城,继续备考。十年间,我一定能中试,你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呀!”
    好好还是不撒手,说:“不管这次你考没考中,你都得回来娶我!”
    “不行啊!”
    “为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哪能呢!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娶你,也总得等上三年吧!”
    “干嘛等三年?”
    “你得够年龄呀,不然我怎么娶你?”纪绪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还小,急什么呀?”
    “可,可你大了呀,万一你的父母,催促你,让你娶别的女人,我可咋办?”
    “你放心,我只要你~”
    柳好好破涕而笑,“那…你可…一定等我…长大!”
    “好!等你!”
    “不许去‘那些’地方。”
    “哪些地方?”
    好好捶打着他:“就是那些有坏女人的地方!不许爱上她们!”
    纪绪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两眼定睛地看着她,说:“你的要求这么多,是不是多少得有所表示?”
    “什么表示?”
    纪绪指了指自己的腮帮子,意思是要“亲亲”。
    【二】《赠别二首.其二》杜牧.诗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汪嗣昌为纪绪举行了送行晚宴,自然少不了柳好好的佐酒。
    为了掩饰自己的恋情,柳好好只好强忍悲伤,欢笑如故,装出一副与纪绪没有感情的样子。
    其实,越是多情,越显得无情!这是柳好好在离别晚宴上最真切的感受。
    纪绪面对自己的小情人,举杯道别,强颜欢笑,却总也挤不出一丝的笑容。想笑是由于“多情”,“笑不成”却是因为太多情,不忍心离别而又不得不离别。
    宴桌上的蜡光就像他的心一样在不停地颤抖,烛芯在一点一点燃尽,蜡泪在一滴一滴地流淌。看来,这多情的蜡烛也要替他垂泪到天明了……
    对于纪绪的离开,汪嗣昌也是闷闷不乐。
    他对这个才华横溢幽默风趣的“忘年交”很是不舍,便问道:“纪公子,这次进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纪绪说:“家父让小生住在京城,常年备考,不跳过这道龙门,就不让我回家了。”
    汪嗣昌听后哈哈大笑,“你这是让你老子赶出家门了。”
    “老元帅何以见得?”
    “你想啊,你跳过了龙门,当了官,不就更回不了家了?皇帝总不会让你回成都上任吧!”汪嗣昌转头对柳好好说,“好好姑娘,你为纪公子送上一首《离别曲》吧,唱得越凄惨越好!”
    纪绪问:“老元帅,为何这样凄凉我呀?”
    “谁让你小子,成天阶喜哈哈的!”
    【三】《追梦人》罗大佑.词曲张韶涵.歌
    柳好好站起身来,说:“干嘛唱《离别曲》,纪公子这是进京赶考,是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们都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汪嗣昌说:“你高兴吧,我可高兴不起来。”
    “您为何不高兴?”
    “嗨!从此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为我逗乐开心的人唠!”
    其实,柳好好比谁都难受,但她还要强作笑颜地说:“我为纪公子唱一首《追梦人》吧!”
    [歌曲]“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尘世的历史,已记取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柳好好说:“希望纪公子这次进京赴试,能够旗开得胜,梦想成真……让我们提前祝贺他吧!”说完,便带头鼓掌。
    渐渐地,这掌声,变成了歌曲的节奏。
    [歌曲]“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飞去飞来的
    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飘来飘去的笔记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再好的伪装,也掩饰不了柳好好内心的痛苦——她,忽而欲哭,但无泪。
    [歌曲]“看我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大家都注意到了柳好好情绪的变化。
    她忽然想起了纪绪喜欢的“胡旋舞”,随即跳了起来,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歌曲]“无悔的青春。
    让青春吹动你长发,让它来牵引你的梦,让青春吹动你长发。追梦的人,追梦的人,追梦人,追梦的人,追梦的人,追梦。”
    柳好好还是没有控制好——她,哽咽了。
    [歌曲]“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尘世的历史,已记取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空独眠的日子。”
    ————————————
    注释
    [1]为什么古代五品以上官员才可以带家属上任
    在古代,官员施行的是“裸官”制,就是说官员去了异地做官,是不允许带亲人和家属的。这是为了免受利益关系的牵绊,端的是两袖清风。所以,裸官多廉士。
    朝廷规定,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去异地上任才可以带家眷。
    原因有二:
    一是,古时各朝代的官员薪资普遍较低,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所领得的薪水,才足以养活一大家子人。
    二是,五品官员到了地方,都是封疆大吏,有权有势。他们稍有异心,便极易造反。带了家属就好比有了累赘与负担,也可以说是皇帝给予的一种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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