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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8章 急难何曾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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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增广贤文》周希陶
    屋漏又遭连夜雨,行船偏遇打头风。
    元至顺二年[1331年]春,纪绪第四次进京赴考又没有考中。
    进京前,父亲告诉他,如果这次再考不中,便留在京城继续复习,等待下一次的科考。
    接近七夕,纪绪的内心感到无比地难受,成天阶是坐立不安,总觉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在揪扯着他的心魄。在京城里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便收拾起行囊,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去。
    客船走得比较快,当走到夔州[1]时遇上了风浪。船上的十多个人,除了纪绪会点功夫爬上了岸边捡得一条命外,其余的人全都命丧黄泉。
    【二】《增广贤文》周希陶
    有钱就是男子汉,无钱就是汉子难。
    纪绪上岸后,已身无分文,只好沿途乞讨着往家走。
    他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竹笛,有时去酒馆给人吹一段曲,有时在街上以笛为剑,为路人耍一套剑法。
    十月中旬,纪绪好不容易回到了成都。
    当他看到家被抢了,房子被烧了,家人被杀了的时候,竟被惊吓得瘫坐在自家的门前。
    在惊惧忧愁悔恨失望伤心等诸多心情的夹攻下,鬓角竟现出了无数白发。
    只见,他的头发一根一根地由黑变灰,由灰变白。不到二十岁的纪绪,在一夜之间,竟然全白了头。
    【三】《增广贤文》周希陶
    小时是兄弟,长大各乡里。
    妒财莫妒食,怨生莫怨死。
    在成都,纪绪没有其他的亲人。
    他想到了离成都不远的顺庆路[今南充市]西充县。那是纪绪的老家,自己的亲大伯一家还住在那里。
    经过五六天的跋涉,纪绪来到了大伯家求援。
    大伯拉着个脸说:“当时你们家富有的时候,可曾帮过我?我的日子,可一直过得不富裕啊!想当年,你们家吃香的喝辣的时候,你何曾想过你的大伯?现在你们家遭难了,倒想起你大伯来了。我和你父亲只有弟兄两个,没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小的时候,活,我替他干,骂,我替他挨。可成家以后呢,你爹对我的关心,可以说连个邻居都不
    不如……”
    “我的爹娘已经不在了,还说这些有用吗?再说,我父亲当初是被赶出家门的……好了,大伯,我们都不提以前的旧帐……您能否先借我些银两,我好度日。”
    “不提不行啊!就说你吧,当初你考得举人,看把你狂的,那时候你能想到有一天也会求到你这个穷大伯?你先说说,你多少年没来看望你这穷大伯了?”
    “伯父,当时我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真的不懂事,也不知什么是猖狂……您能否先借我些钱,我得先租个房子住下来。”
    大伯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说道:“哎~,你爹不是把钱都给了你舅舅了吗?你为什么不去他家索要?那本来就是你的钱嘛,你把它要回来,可就几辈子也花不完了……”
    “就算去要钱,我也得有盘缠嘛,我身上的银两,翻船时都掉江里了。”
    “你们一大家子人的殡葬费,都是我出钱给办理的,已经花了我不少的银子,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做到了仁至义尽。现在我已经没有富余的钱了,我那几个钱,还得留着给你仨堂兄娶媳妇用呢!你的大哥,都已三十了,至今还无钱娶妻……这二两碎银,你先拿着……你应该去找你的舅舅……”
    【四】《增广贤文》周希陶
    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纪绪只好又回到了成都。
    他站在自家的门前落泪。
    以前车水马龙的纪家大院,现在变成了冷冷清清的废墟;那些不管多远都能找上门来的亲戚,现在却紧紧地关上了各自的大门。
    他走进了自家的院落,找了一处还没有完全烧尽的屋子,暂时住了下来。他又给家在叙州路[今宜宾]的舅舅写了封信,让他先给他寄些钱来,维持一下眼前的生计。
    他每天都望眼欲穿,急切盼望收到舅舅寄来的银两……可是,去了好多信,都杳无音信。
    本来纪绪想一路乞讨着去找舅舅,但又担心柳好好回来找不到他,不忍让她担惊受怕。再说,就算找到了舅舅,万一他像大伯一样对待自己,他又能如何呢?
    【五】《流浪》詹永源.词杨云骠.曲刘德华.歌
    二两银子很快就花完了,纪绪只
    能流落于街头。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少年不见了,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白发零乱的乞丐,成了无依无靠的流浪者。
    [歌曲]“当,灯光每夜闪亮,我便开始去流浪。
    繁华闹市徘徊夜里,没有终点,未明方向。
    家,虽拥有但空洞,凝聚空虚怕回望。情还是冷,人还是冻,害怕回家再看着墙上。
    令我想想你一切的空想,无聊地翻起,牵起思忆里游荡。又再想想你,想至心伤,明白用情负情绝情都一样!
    想,得到你没希望,逃避一些当年印象。埋头步向茫茫夜里,让我潇洒地独自流浪。
    情还是冷,人还是冻,害怕回家再看着墙上。”
    ————————————
    注释
    [1]夔州
    **奉节,古时称为夔州。奉节被誉为“诗城”,是因为从唐代开始,很多著名诗人如李白杜甫白居易刘禹锡苏轼范成大王十朋陆游杨慎张问陶郭沫若等在这里写下了许多优秀诗篇,同时奉节也出现了不少本地诗人,傅作楫张伯翔等人的诗集到现在都让人津津乐道广为流传。
    奉节县古称鱼复,因“鳇鱼至此而复洞庭”得名,始建于战国中期公元前314年,是我国最早建立的县邑之一,已有2300多年的历史。这里是古代巴人活动的主要地方和巴楚蜀秦四国长年争夺的战略要地。
    公元222年,刘备从夷陵(今宜昌)败退白帝城,改鱼复县为永安县,今天的县城还叫永安镇。唐贞观二十三年(649年),调整全国行政区划,为旌表,诸葛亮“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的崇高品质,改为奉节。奉节县名一直沿用至今。
    奉节历史上是出川入蜀的要津咽喉,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从汉代开始,它便是巴东郡巴州信州夔州夔州府和江关都尉三巴校尉的治地。辛亥革命前,奉节一直是下川东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的中心。今天,奉节仍是川东陕南鄂西的交通枢纽和物资集散地。
    元朝设夔州路,仍治奉节,为二级行政单位(相当于现在的地级市),管辖现在达州地区,渝东北地区和恩施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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