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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深深的凝视了云凌霄一眼,突然觉得这个云家三姑娘,真是越相处的久了,越觉得对方有趣的很,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小姑娘。
“习惯了朝堂后宫里,大家说话九曲心肠,互相试探,虚与委蛇这套,突然和三姑娘你交谈这般快人快语,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云凌霄嘴角抽了抽:“九皇子太谦虚了,我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坦然说自己心眼多的,其实你也挺坦诚的,所以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吧。”
云凌霄的态度,依旧算不上好,但九皇子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
“那池水里除了尸体,还有一些白色虫子的尸体,那想东西是蛊,并且最喜寄宿在人的体内,若你昨天真去过温泉那里,必然难以在这么多蛊虫的包围下脱身,而三姑娘你没事,只留下一池子的虫尸,所以你有克制蛊虫的办法。”
云凌霄虽然暗自乍舌,感叹九皇子这脑子,真是长得好,三言两语竟然连她的老底都快给猜出来了。
不过云凌霄本来就没打算隐瞒,所以直接点点头说道:
“我确实有些办法能克制这些蛊虫,难道九皇子是怕沾染上这些东西,想管我要些克制的药拿来防身?”
但这一次,云凌霄却猜错了。
“辛国虽然不像南疆,穆国善于用蛊,但到底御医署里养着的御医还顶用,作为皇室子弟,到不至于被区区的几个蛊虫近身。”
这些云凌霄是真的听糊涂了:“那你非得单独跟着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直带着淡淡笑意的九皇子,闻言神色不禁一正。
“自然是为了帝都的百姓,也为了辛国的安稳。”
御医署里,确实有法子,研究出些克制蛊毒的药方,但因为辛国不善蛊,药方多为名贵药材强硬的去克制蛊虫。
皇室中人却是用得起,但却不适合大范围的推广,这才是九皇子在这,赖了半天不肯走的真正原因。
但是云凌霄闻言,却愣是好半响没说话。
“难道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还是方子不愿外传,本王可以用重金来买。”
但云凌霄却摇摇头,又沉默一会才说道:
“不是不能,而是不乐意救。”
九皇子眉头紧锁起来,神色也严肃了几分。
“三姑娘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永昌……”
还不等九皇子提醒完,身为辛国子民,尤其还是世家贵族,应该肩负起的责任。
云凌霄先冷笑一声,满眼讥讽的说道:
“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呢,一个亲娘被活活逼死祭旗,有爹却活得像个孤儿的侯府嫡女的这层身份吗,我渴望别人帮我一把的时候,怎么我没瞧见谁出现拯救下我呢。”
接着云凌霄又伸手,向着门外指了指继续说道:
“而且九皇子你刚才不是没瞧见,那些对真相根本不了解的人,就闯进我的房间,对我从头骂到尾,若不是我还有点自保的能力,恐怕盼不到你来替我主持公道,我这条小命都得交代在这群人里,所以我凭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这天下苍生谁又在意过我呢。”
两世为人,看尽世态炎凉,人心向恶的一面。
云凌霄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只管自己在意的人,别人的生死与她何干。
这种办了不讨好,出错就会被千夫所指的烂摊子,九皇子喜欢拯救苍生她不拦的,但是很抱歉她可没兴趣一起参与。
九皇子原本以为,云凌霄是小女子,思想觉悟不到位。
所以他都准备好了一肚子的道理,准备改变云凌霄的想法。
但是看着云凌霄那淡漠到,仿佛天下人都死在她脚边,她都不会皱下眉头的眼神时,九皇子突然意识到,他就算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恐怕都是白费功夫。
“那他呢,你也不管不顾吗。”
九皇子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沉默了一会,忽然蹦出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
“谁?”云凌霄应付的问了句,不过她早就将身边的人,都给保护好了,无关紧要的人会不会受到蛊虫的攻击,与她何干呢。
若说本来她还有想过,管管闲事,毕竟是毒师里出现了败类。
但通过今早被无辜冤枉,见到那些围观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跟着起哄的嘴脸后,云凌霄就彻底打消了管闲事的念头,因为不值得。
“我十一弟,李子睿,你也不管他死活了,毕竟他也在边疆控制瘟疫,若我猜的没有错,那瘟疫恐怕也是瘟蛊引起的。”
云凌霄一听说是李子睿啊,顿时神情轻松的耸耸肩:
“他啊,在启程前,我就已经给了他一个扳指,只要戴在手上,别说是蛊毒,他如今是百毒不侵,加上他那一身的武功,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不给我好好的活着回来。”
九皇子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难的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本来搬出亲弟弟,想要搏一回同情,叫云凌霄爱屋及乌,答应交出药方。
可如今倒好,人家早就给自己的未婚夫君保护的好好的了,亏得他说这话时,还一副笃定云凌霄必然会妥协的表情,这会想想真是尴尬。
不过九皇子也是真有毅力,一条路走不通,他马上就换另外一条路继续越挫越勇的努力游说道:
“看来三姑娘是真的很在意我十一弟,那你就该了解他的脾气,若是边疆的蛊瘟得不到控制,他必然不会归来,那你们的婚事就要一直延后。而且我十一弟也是皇室中人,辛国稳定,这也是他想看见的,而凌霄你未来也是皇室的儿媳,这会稍微出出力,也不还真的置身事外。”
其实云凌霄也不是不想管,主要的问题是,她但凡出手,也是用毒救人,往往被人知道方子后,也会觉得她手段诡异,这会给她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还真别说,李子睿被提起,确实在云凌霄这挺管用的。
就见她沉默了一会,然后就慎重的说道:
“这事吧我到也可以管,只是我这一身医术学成时,我师父就说过,不能外传给别人,若非师父我久病在榻,可能早就死了,因此朝廷若能配和我提供材料,我可以调配好交给你。”
其实她需要的都是毒物,但到时她可以往里添些药材,这样混着来,别人也不会觉得配出来的药难以接受了。
不过除了这个条件,云凌霄还有个要求。
而九皇子本来是想直接答应的,但听完云凌霄的话后,却不敢随便允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