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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提及寿宴,来给老夫人请安的众人,全都是乐呵呵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不愿意办,庆华公主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实在和贤惠儿媳扯不上关系,所以更加殷勤的劝道:
“母亲您是咱俩侯府的老祖宗,若是不办寿宴,外人不但会非议,还会说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孝,这件事情儿媳我每年操持,也算得心应手,您老就等着过大寿,旁的都不用您费心。”
云家人全都跟着劝,而这里面,云念香眼珠子一转,突然嚷嚷道:
“祖母是不想过大寿,还是因为和母亲有矛盾,所以故意想叫外人非议,惹得母亲难堪。”
云念香觉得之前的自己太糊涂,所以她得赶紧表现,叫庆华公主对她更有好感,所以老夫人这个祖母,她都顾不上孝敬了,直接出言顶撞。
“混账,老身的寿宴,我想不想过,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老夫人被云念香气的不清,但寿宴的事情,却依旧坚持不肯办。
云凌霄这一次,难得认为庆华公主的提议没错,所以凑上前去,她小声的问道:“祖母,生气归生气,但寿宴咱们得过啊,孙女还等着管您讨赏钱呢。”
被这话总算逗乐的老夫人,神情一缓,叹气间总算说出了缘由。
“就你个小猴孙,惯会哄我开心。其实这寿宴年年过,老身是真觉得不差这一年,总叫你小姑姑添钱进账房,虽说都是云家的子女,但到底是外嫁出的女儿,若在用这银钱给我办大寿,老身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老夫人一辈子都很要强,当年老侯爷当家时,不是没遇到过难处,但她从未和娘家开过一次口,全靠持家有道撑过来了。
可如今娘家没帮衬到云梦华,叫宋家欺凌她们孤儿寡女,现在她办大寿,还得女儿往娘家搭银子进来,老夫人只要这样一想,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但是庆华公主听在耳中,可就是另一番想法了。
她觉得这老货,就是偏疼女儿,云梦华这个小姑子又不差钱,拿出来仨瓜俩枣的那叫天经地义。
至于云梦华她很孝顺,见老夫人是为了银子的事情忧心,赶紧笑着哄道:
“给母亲花钱,那是您给女儿尽孝心的机会,寿宴只管办,多少银子女儿都出,只要您老开心比什么都强。”
竖着耳朵一直旁听着的庆华公主,闻听这话乐的都快笑出声了,“小姑子你放心,今年我一定给母亲热热闹闹办一场寿宴,不过银子确实会花的多些,但有嫂子在呢,凡事不用操心。”
拿着人家的银子,指挥着下人办事,但庆华公主这话说的,好像所有的功劳,全在她身上似的。
云梦华懒得和她计较,只是冷笑了下,也没在说什么。
但是云凌霄却惊咦一声,“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祖母您老人家的辈分,说句俗气的话,前来赴宴的基本都是后生晚辈,哪一个不得带着厚厚的随礼过来。一场寿宴办下来,若这些随礼都补进来,花出去的银子不但都能填补上,还得剩下不少才对呀。”
自从庆华公主嫁进侯府,云建勋为表重视,直接就将老夫人手里的管家权,交给了这位新夫人。
所以多年没在管过帐的老夫人,本来她还没想过这些,被云凌霄这么一提醒,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还真觉得是不该亏钱,还该赚上不少才对。
“凌霄你说的没错,可是媳妇每年我过完大寿,你为何都说账房没银子,梦华就又要往里填补不少,历年来收的寿礼呢,我这院子放不下,不都是你存档放进库房的吗。”
云梦华听得直咳嗽,她忽然觉得嗓子有点紧,非常想喝水。
“这个……母亲这个嘛……”
云梦华支吾半天,最终恶狠狠的瞪了云凌霄一眼。
这死丫头绝对是故意给她添堵的,虽说她是公主,但是手头可没闲钱,所以总要想些办法弄银子撑脸面啊,那些东西她早变卖了,现在叫她把帐说清楚,庆华公主她到想现编,可寿礼那么多,她哪能挨着个编出个理由。”
“云凌霄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母亲吗。”云落尘关键时刻,赶忙站出来给亲娘救场,“祖母那些东西是寿礼,自然要好好保管,所以全都放在库房里,你莫非想拿出来换银子,你简直是不孝至极。”
庆华公主赞许的看了爱女一眼,觉得云落尘这个理由找的太好了。
但是云凌霄对此,却直接笑出了声:“大姐姐和嫡母,你们平日穿金戴银,到了给祖母过大寿就开始哭穷,还得年年叫小姑姑贴钱,莫非这就叫孝顺了。”
云落尘下意识用手,赶紧将头上的金钗捂住了,“你胡说八道,而且你有什么权利管府上钱银的事情,别忘了我母亲才是当家主母,你如此僭越是犯了家规的。”
云凌霄露出一个,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蔑视笑容,伸手指了指自己,“瞧好了,我是父亲发妻所生的正室嫡女,你的母亲是我父亲的续弦平妻,这府里她能管的事情我都可以管,我能做主的事情,她却未必能定夺,姐姐你虽占了嫡女的名头,但到底从出生起就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些规矩你不懂也正常,妹妹也不会和你计较的。”
云落尘气的瞪大了眼睛,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活活的憋死过去。
“你说谁名不正言不顺,云凌霄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是侯府嫡女,什么叫我占了个名头,你凭什么这样编排人,我今天和你拼了。”
望着面前即将失控的局面,云凌霄却丝毫不怕,反倒还嫌不够热闹,继续火上浇油的说道:
“我不过是替祖母问一句,历年的寿礼哪去了,你们这样激动是不是心虚了啊。若问心无愧到是将寿礼拿出来,到底要不要变卖换了银子,这是祖母的东西,自然她老人家说了算。”
一边抓住女儿,一边看着满眼激动的老夫人,庆华公主觉得无比崩溃。
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提办寿宴的事情,而老夫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她眼前一黑,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