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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彦此刻才放开了捂住许杳杳嘴的手。
一得到自由，许杳杳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现在这奇怪的姿势，耳根子分明有些红了，还是不由质问说：“靳彦，你做什么？”
声音压的很低很小，听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威胁力。
靳彦不说话，只是缓缓地从她身上下来，翻身睡在了外边的床上。他似乎也睁着眼睛，好半晌没个回应。
两人现在并不算完全和好的关系，至少许杳杳觉得，压根就不可能回到从前那如胶似漆的感觉。
她实在忍不了黑暗中的安静，偏偏这人就在身边，那熟悉的气息就这样密密麻麻地将她包裹在其中，她也没办法入睡。
许杳杳不由用手肘捅了捅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担心。”
忽然，身边传来一道声音。
同样是很小的声音，但却带着靳彦独有的磁性和温柔，将许杳杳一颗心都包裹了。
他尾音一下下沉，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那担心的思绪来。
许杳杳一怔，心仿佛被什么抓住了一般。她刻意忽略了那一股奇怪的感觉，尴尬笑着说：“我很厉害的……”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吹嘘，他就忽然又出声打断她，话语中带着一份坚定的情绪，“你是不是在密谋什么？”
“是在用酒楼收集情报？”
许杳杳心头一跳，没想到他居然猜的这样准确。自从上一次从云王府出来，她和他再也没有联系，更不可能说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许杳杳下意识想要隐瞒。
然而她还没开口，又再一次被靳彦抢了白，“你不必急着反驳，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在密谋什么。”
什么话都被靳彦给说完了，许杳杳都感觉自己没脾气了，面对沉沉的夜色，还有久违的枕边人，她实在不知道做什么。
忽然间，有一道手臂搭上了她的腰肢。
是靳彦，他把她揽在了怀里。
许杳杳心里还有些不舒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姿势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她下意识又想抗拒。
然而靳彦已经把下巴搁上了她的肩膀，声音低沉甚至带着几分谨小慎微的祈求，“杳杳，收手，我求你了，好吗？”
许杳杳的心颤了颤。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处，被这人拥着的感觉也十分温暖，但她一颗心都沉到谷底。
好半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地说：“我已经停不住了。”
……
许杳杳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帐，忆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
空的。
甚至连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靳彦已经离开了。
昨晚她是怎么睡着的呢？许杳杳睁眼看着床帐，慢慢回想起来。
自从她说完那句话之后，空气仿佛凝滞了。还是他主动开了口，“睡吧。”
靳彦仍旧搂着她，所有的束缚也都没有放开。
他身上久违的熟悉的气息完全将她包裹住，许杳杳心里的所有不安忐忑伤心和彷徨在一瞬间都仿佛隐形了，就这样没了意识。
只是睡着之前，空气中似乎若有若无地飘散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大人醒了？我们已经为您接好了热水。”
外头有一人端着水盆走进来，仔细看过去便能看清楚，这人正是昨日太后派来的人之一。
许杳杳觉得头疼，但仍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放这儿吧。”
“往后不必再做这些事。”
“那怎么行呢？大人贵为皇商，理应要人伺候的……”那人似乎还想据理力争，想要在许杳杳身边服侍她。
许杳杳忽然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我是从乡野里来的，自然不在乎这些，也不习惯被人伺候。”
听了这话，那人顿了一瞬，才领命出去了。许杳杳注意到她出去地时候眼底轻而易举可以见到的轻蔑。
应当是在嫌弃她乡野丫头的身份吧。
许杳杳也不太在意，将这几人老老实实安排事情给打发了，自己就随意寻了一个安静无人的房间内看着这些日子收集来的情报。
这些情报大多杂乱无章，但仔细寻一些，还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的。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家族中人来的名单，还有会见的人之类的。
仔细看去，她却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
最近，似乎皇甫家族的人来的次数格外多。仅仅是这个月的记录，就似乎已经有十几起了。
一个月才三十日，这个家族的人就来了这么多次……的确有些耐人寻味。
难道是着实喜欢这里的菜色？
这样的理由才掠过脑海，许杳杳就立马排除了其中的可能性。说实话，就算喜欢这里的菜，也不该来的这样频繁。
再看下去，许杳杳又看出了不同。
这个家族的人来了必定是在包间里，而且每次和他会面的人虽然没记很清楚，但都有想相同的特征。
这特征就是穿着黑衣，还戴着面罩，全副武装着，而且就算吃饭的时候，都还戴着面罩。
这的确就有些奇怪了。
许杳杳开始想起来皇甫家族的来头了。这个家族在朝廷中极为低调，从来不发表言论，也不上书禀报什么。
但很奇怪的是，这个家族的确在朝中还有一席之地。那些子弟们都能够通过考试的方式进入朝廷为官，但很奇怪的，基本上没听见过有人发言。
要问许杳杳为什么对这样一个低调不出名的家族情况记的这么清楚？因为这个家族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关系。
皇后是这个家族里出来的。
皇后就是这个家族家主的嫡长女，只是皇后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了，这些年皇后不受宠，与皇甫家族的接触也实在是少。
但许杳杳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沉默了一会儿，找了个由头将魏冬春给唤来了。
“杳杳，找是有什么事儿嘛？”魏冬春进来之后关上门，爽朗地问。
“这个皇甫家族……”许杳杳顿了顿，指向情报中的字样，“你还知道更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