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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彦笑，“怎么会呢？”
“你想想，就算他们想要害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将药就下在这汤里面，这样若是查出来，不是特别明显吗？”
许杳杳看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绽。靳彦的解释的确很有道理，而她今日因为柳莺婉的话，一直没吃什么东西。
许杳杳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点饿了。
她接过鸡汤，一口气就喝完了。
自从怀孕了之后，她好像食量变的更大了，很有可能是因为要吃两个人分量的缘故。喝完鸡汤，许杳杳摸着肚子，满脸温柔。
她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声音轻柔，“小宝宝，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哦。”
许杳杳眉眼间都是极为温柔的神色，这是母性的光辉和温柔。许是这一幕太美了，靳彦转开视线，不愿意再看下去。
但他的指尖却在微微颤抖着。
这一晚，长寿宫并不平静。夜里，许杳杳忽然感觉到肚子有一阵剧痛，紧接着便引来了宫女们过来观看。
分明是半夜时分，但长寿宫里却灯火通明。所有宫女都低垂着头，不敢多看，更不敢说。
长寿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许杳杳肚子里的孩子身份不一般。可现在看着这情形，分明是孩子保不住了。
若是怀疑到自己身上，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宫女们之间都传开了，见到许杳杳的时候，她的下身都已经染满了鲜血。
太后垂眸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着的许杳杳，叫了已经诊断完的太医过来，蹙着眉头，“怎么回事？”
两人周围没有旁人。
太医压低了声音禀报，“回太后娘娘，是有人给她吃了落胎的药物。现在……孩子已经保了。”
听到这消息，太后是又惊讶又惊喜。这么说，许杳杳肚子里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了？会是谁？
太后眼底光芒闪烁，各种不同的光芒复杂地交织着，最后出声说：“这件事，你不要对外宣扬。”
“等下若是她问起来了，就说是身体不好。”
太后的命令让太医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站在面前的这人是这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便恭声答：“太后娘娘放心，微臣明白的。”
太后满意地点头。
视线再次落在许杳杳身上，她眼底带着些许探究和幸灾乐祸的高兴。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除掉了这个孩子，但总归来说，这是好事。
太后又安排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带着人离开了许杳杳的房间。其他宫女们立马做出恭送的姿态，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
许杳杳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只是在梦中，有一个小孩子正在欢喜地朝她招手，空气中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这是小孩子独有的声音。
她和这个小男孩相处的十分愉快，全身心都感觉到愉悦。但不知道何时，黑暗渐渐吞噬了他，小男孩脸上露出惊恐害怕的神情，他口中像是在喊些什么。
许杳杳努力地想要听清，可是任凭她在努力，也没办法听清小男孩到底说了什么。她想要救小男孩，但什么也不能做。
无助，恐慌，让她一下子惊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在昏黄灯光下的熟悉的摆设，她仍然在自己房间里。
许杳杳是被吓醒了，她瞪大着眼睛，似乎看懂了小男孩最后一直喊着的话。她从他的唇形中读出了，“妈妈。”
“妈妈……”
许杳杳喃喃着，挣扎着坐起来，看向旁边一直侯着的宫女，状若癫狂，“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她掀开被子，努力捂住自己的小腹。
可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她知道，她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不存在的了，但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许姑娘，孩子没保住……”宫女看着她这模样，似乎也是不忍心说，压低了声音，头垂的低低的，就是不愿意看许杳杳的眼睛。
许杳杳不敢置信，突然拔高了声音，“怎么会没了呢！我记得，他分明就还在我的肚子里！”
尖利的声音，疯狂的神情，这些都让宫女感到害怕。她往后退了两步，但是耳边的这声音却完全没有消散的迹象。
就在此时，靳彦听到消息已经赶来。
他大跨步走了进来，神情焦急。看到许杳杳的时候，脚步一顿，而后快步抱住她，“杳杳，没事了，我在的，我在的。”
许杳杳的眼睛茫然无神，但接触到熟悉的气息，她浑身也放松下来，喃喃说：“阿彦，我们的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没了呢？我在梦里还和他说话和玩耍呢，甚至我睡着之前，还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许杳杳明显是伤心过度了，双眼茫然无神，但却有两行泪落下来，在说着胡话。
靳彦听到她说这些话，心底也十分不好受。他用力地抱着她，说：“太医说你只是身体不好，所以才没保住。”
“你别担心，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杳杳，孩子没了没关系，只要你还在，只要你还在就行了。”
他努力描绘着未来美好的蓝图，但许杳杳就只是靠在他胸膛上，嘴里喃喃着什么，没答应，但也没反对。
似乎是听进去了，又似乎是没听进去。
“杳杳，别想了，我们睡觉好不好？”靳彦哄着她，用了这一辈子最大的耐心和最温柔的态度。
他的声音轻柔，能够给许杳杳一种安稳的感觉。许杳杳使劲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阿彦，你陪着我好不好？”
“我害怕……”
害怕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会怨恨她，会怨恨她没有保护好他。
看着许杳杳这样脆弱的模样，靳彦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抱着许杳杳的躺下，帮忙盖上被子，哄着她，“好，我陪着你。”
“杳杳，孩子会有的。”
他一边说着温柔的话，许杳杳因为他这温柔的嗓音渐渐入了梦。
但黑夜之中，靳彦却睁着眼睛，完全没有丝毫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