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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杳杳唇边的笑容格外刺眼，柳莺婉只感觉，在宋定韬夫妇面前失了面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唇，却不愿意就这样认输，“等等，那你至少要告诉我，阿彦的下落。”
“如果有本事，自己可以去寻找。”
许杳杳这般说着，便对自己身后一直等着自己的宋定韬夫妇道：“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我们走吧。”
此时，一直观察着柳莺婉当然程碧珊倒是若有所思，突然开了口，“你这人，也实在不讲道理。”
“既然已经成亲了，就不好再做纠缠了，平白地降了身价。你这长的也不错，以后不要做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了。”
程碧珊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刚刚经过两人的交谈，她也大致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才做出这样一番劝导。
虽然是将军府小姐，拥有小姐脾气，可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如今这一番话，确实是十分感人肺腑。
然而偏偏有人压根就听不进去。
哪怕是再好的建议，柳莺婉看着程碧珊他们和许杳杳走在一起，便自动以为他们熟一伙的，顿时面色也不是那么好看，恶狠狠地道：“我才不需要你们一起来羞辱我……”
这会儿她的语气软了一些。
她大概认识宋定韬，自然也明白，他娶的女子，身份定然不会是平凡的。话语不好说的太过狠毒，只能说成现在这般模样。
程碧珊笑笑，而后和许杳杳几人一起离开了。
没有一人再愿意和柳莺婉谈下去。
靳彦现在定然是在杨派处理那一大摊子破事，在这其中，定然有柳莺婉的推波助澜。既然是她的想法，如今又来问自己，靳彦在哪儿？
许杳杳想想，便只觉得可笑。
可是柳莺婉并不这样认为。
她死死地盯着几人远去的身影，眼睛像是淬了毒，慢慢变的阴狠。
恰好不知道说到什么，许杳杳和宋定韬一同笑了，两人对视一眼，态度似乎十分亲密。
她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
心中突然生出一个计谋来，而后缓缓勾勒出笑容。许杳杳，既然你让我不好受，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柳莺婉一边走着，一边往回走着。
而许杳杳本来正开心着，不知为何，只感觉后背一冷，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风吹起地上的枯枝及树叶，不停在半空之中翻飞着。
……
柳莺婉作为柳派的一个重要人物，每天都要登台唱小曲儿，她大多都是为那些达官贵族唱，但少数时候，也会给许多平民百姓唱。
若是给平民百姓唱，若不是凑够了一定的人数，柳莺婉是不会轻易献唱的。
今日便是如此。
许多平民百姓都坐在大堂之中，围坐在一起，一脸兴致盎然地想听柳莺婉今日讲的故事。
不知柳姑娘今日又会讲出怎样好听的故事来？
他们都暗暗期待着。
柳莺婉在他们之中的名声很高，很多人都爱听她唱小曲儿，更是喜欢她讲的所有事情。
“曾经有一个姑娘，她之前嫁给了一个穷猎户，而等她看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之后，又整天去找那个公子。”
柳莺婉用唱小曲的方式将这个故事给讲述了出来，底下听曲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要看她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故事来。
她红唇微勾，语气有些凄婉，“要知道，那猎户是深深喜欢她的妻子的，听说了这个消息，自然是十分伤心的。”
“可是这个姑娘，却丝毫听不进去猎户的劝，仍然向着那个贵公子而去。”
底下的老百姓听着这话，顿时有些义愤填膺，“这姑娘怎么能这样！”
“她真是太不知廉耻了，分明知道相公这么爱她，还这么辜负人家的爱。”
大家都十分讨厌那种水性杨花的人，而且万分厌恶四处撒网的女人，现在柳莺婉口中的姑娘，分明就是这样的形象。
看着他们的反应，柳莺婉更加欢喜了，可越是欢喜，面色就越是愤慨，似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而后说了一个地名。
“其实，姑娘曾住在度政街，也是个会经商的姑娘。”
这个地名说出来，大家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因为，这个街的名字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有些人也真的住在那一块地方，一听，顿时就不由自主地去想与其符合的人。
其实有些人在揣测，柳莺婉就是在将一个真实的故事，转化为一个虚拟的故事，而后说出来，只是比较隐晦。
于是，很快便有人想到了许杳杳。
他不由神色有些奇怪，对着旁边人窃窃私语，“诶，你说，柳姑娘说的不会是许姑娘吧？”
他挤眉弄眼，那人本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他这一提醒，瞬间就明白了，“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像……”
两人不由都陷入了沉思。
最近许杳杳因为合同的事情，整日整日地往宋府跑，也不顾他人的看法。别人并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于是，流言蜚语便渐渐传开了。
“杳杳啊。”魏冬春却是将再一次想要出门的许杳杳给叫住了，“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
“什么流言？”
许杳杳一边整理身上的衣裳，面对着铜镜，确定没有失礼的地方，这才疑惑地转头看向魏冬春。
魏冬春本来已经打好了腹稿，看见她这般模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少女正是最好的年纪，如云般的乌黑墨发，披散下来，头发上只别着很少的簪子，但也光彩照人。
她眼底的疑惑和清澈是清晰可见的，由此可见，她心底也是坦荡的。
魏冬春突然改变了想法。
人家的目的单纯，可是她却以一种有色目光看她，如此想来，倒是自己想错了。
魏冬春这般想着，才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笑道：“没什么，你又要去宋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