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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杳杳不知道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低垂着头，发丝十分凌乱，整个人都这样迷迷糊糊的，那眼睛也不知道到底是睁开的还是闭着的。
她没有动作。
皇后看到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是一下子急了起来。她今日刻意来审许杳杳，就是为了问出令牌的下落。
要知道那令牌可是宛若信物一样的东西，若是人死了，那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问不出结果，一切努力都得白费。
皇后一时心急，也知道周围这么多人绝对不是审问人的好时机，便摆摆手说：“你们先下去吧，本宫要要事要单独审问。”
这下除了皇后的贴身宫女，其他人都全部离开了，大殿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一些。
皇后看四下无人，胆子便也大了一些，凑近许杳杳忽然用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告诉本宫，令牌在哪儿？”
许杳杳狼狈地被迫抬起头。
她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但还是有一道痕迹在脸颊边上还在不断地滴着血，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怜。
但皇后没这个闲心思可怜她。
许杳杳迷糊地半睁开眼睛，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皇后，皇后眼底是绝对的狠厉神色，就差要直接出手把她给杀了。
对于危险，人本能地是想躲的。
此刻许杳杳还没彻底清醒，但也知道要离危险更远一些。她本能地想往后退，然而那人明显是不愿意她离开，手上的力道大的惊人。
皇后铁了心要问出结果来，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你告诉本宫，那块令牌到底在哪里？”
“本宫找遍了整座酒楼，都没有找到，你到底把那令牌藏到了哪里！”
面对皇后的歇斯底里，很明显许杳杳的反应要更加迟钝一些。她只觉得耳边不停重复的只有两个字“令牌”。
令牌？
许杳杳不由嘟囔出声：“令牌……”
声音虽然很小，但对于一直紧紧盯着许杳杳反应的皇后来说，这简直就是很大的反应了。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下子就凑近许杳杳，声音一下子就柔和下来，带着几分诱哄地说：“对，就是令牌……”
“在你们品品香拿到的，上面还有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说完这句话，许杳杳又是半晌没有反应。
皇后简直快要被这人给气出了心脏病。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又不想让许杳杳猜到那块令牌的作用，又想套出令牌的下落。
很明显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许杳杳现在正处于神思恍惚的时候，也是最好套出话的时候。
皇后不由自主地放开对许杳杳的钳制，声音更加轻柔了，就像在面对一个小孩子，“你好好想想，你一定见过的……”
这话说完没多久，一直没什么反应的许杳杳却忽然抬头，视线带着几分凌厉地看着皇后。
她的眼睛一向是清澈无比的，此刻眼底带着些许迷茫的水雾，倒更像是能够看透人的所有心思，正是因为清澈，所有黑暗都无所遁形。
这般动作让皇后心底一跳。
然而许杳杳只是看了一会儿，又重新低垂下头，似乎压根就没有认出她是谁来，声音里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地说：“你是坏人对不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些看着就带着危险的东西我一般都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什么隐秘的地方？”
皇后现在恨不能直接屈打成招，但通过刚才的相处很明显地知道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她已经快要急死了，但现在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地陪许杳杳谈话，甚至像哄小孩一般让她说出真相来。
许杳杳没看她，只是嘟囔着说：“我知道你是坏人，所以你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声音清亮，一字一句都打在了皇后的心头。
此刻皇后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皇后慢慢直起身子，脸上慢慢没有了方才那猴急的神情，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许杳杳。
她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愿意告诉她？
不管是哪个，今日皇后的脾气都完全被许杳杳给激起来了。
“你放心，就算是我死，你也不可能拿到的！”忽然许杳杳大声喊了一句，皇后顿时怒火中烧！
感情这小人在和她叫板呢！这是在威胁她！
皇后顿时就暴怒，大声喝道：“来人！来人！”
外头一直侯着的那些人听到里面爆发出来的声音立马就冲进来了，“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给她灌下毒药，丢到尸山去。”
听到吩咐，狱卒却是犹豫了一瞬，没有立刻动弹。谁知道此刻皇后正在气头上，随便一个人来都会把她给引爆。
“你还不去，是想和她有一样的下场吗？她杀害了太后，现在是罪该万死！”
“可……可是并没有审核……”狱卒似乎还不死心地问了一遍，但只是等来了皇后冷冷的眼刀，“本宫的命令，你有问题？”
“出了什么事本宫来扛。”
此话一出，狱卒身子很快就抖了抖。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三步做两步走地到了许杳杳面前，掏出毒药来。
做他们这一行的，总是猝不及防会给人下毒，所以毒药都是身上常备着的。
许杳杳一下子就被灌了一小瓶毒药，再没了声息。偏偏皇后还是没有任何要走的迹象，等了一会儿，狱卒才去探许杳杳的鼻息。
回来之时，声音平静又冷淡，“回皇后娘娘，人已经死透了，没有气息了。”
“好。”
皇后听了这句话，看着那已经完全没了生机的身体，心里的郁结才好受一些。
她脸上又重新扬起属于皇后的端庄笑容，母仪天下。像是想起什么，她转头对狱卒吩咐说：“对了，这件事不用对外传。”
“要说就是她畏罪自杀，尸体已经扔出去了。”
狱卒自然是忙不迭答应了。
等到全部安排妥当之后，皇后才满意地离去。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密不透风的地方，只要还在这世界上，自然会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