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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第1/2页)
果不其然,苏柳没管那些频繁崴脚落水的宫女,萧诞也没理会过她们,最多是让侍卫去救一下人。
过了段时间,宫人们就消停了不少,虽然偶尔也还是有,但比之前一个月有二十多个宫女在皇帝面前崴脚落水或是发生别的意外这种频率......少多了。
萧诞还和苏柳调侃,“朕在宫中也是被围堵得狼狈,如今还是只敢一路到储秀宫来找爱妃了。”
苏柳大笑,“宫中何人不盼皇上多看自己一眼?如今没有我在一旁碍眼,她们自然就被皇上这朵金花招来了。”
“这是说朕招蜂引蝶了?”萧诞说完这句,也笑了。
如今外面新起的传闻正是他怜惜宫女情意,不忍责罚,结果宫女们越发踊跃这样的风流艳事,这种事也是人最喜欢听的,一时都把先前的数件巫蛊惨案压过去了。
一个连宫女都怜惜不忍心责罚的皇帝,和一个心狠手辣,常赐下酷刑的皇帝,是完全割裂的两个形象。
然而,百姓聊其中之一的时候,常常会忘记这两个皇帝,其实是同一个人。
前面那个聊多了,自然会忘记后面那个也是他,所以这种流言也可以多多益善。
避着宫女走,看似狼狈,实际宣传的都是他的仁善......
“还有我的威风呢。”苏柳说。
送走了萧诞,她拿着厨子新研发的果茶却不喝,一脸懒散地望着早就看惯了的储秀宫。
现在外面除了萧诞仁善,说的就是宸妃多厉害了,对皇帝痴心一片的宫女们,硬是不敢在皇帝来找宸妃的时候打扰。
这不废话吗?宫女们来找萧诞是想一步登天,又不是专门想跟她对着干。
再说了,以前敢做这种事的都失败了,不仅被萧诞轻飘飘地无视,还被星罗和皎月换了个再也近不到她面前的差事。
人又不蠢,明摆着成功不了的事,她们会干?
但人家不管这些,人家就说是她太威风,管得宫女都不敢放肆。
再这样下去该传用酷刑的是她了......
“娘娘明明也没害过人......他们干嘛那样说!”星罗又在愤愤不平。
“我占着皇帝呢,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是皇帝的,在他们眼里,皇帝又是我的。”苏柳笑着拍拍她的头。
过去这么久,星罗和皎月都长大了些,但她还是把她们当妹妹看。
“这么好的事只给了我一个人,她们可不就恨我吗。”苏柳轻笑。
现在的形势已经成了宫中储秀宫独占鳌头,外面镇北大将军独领风骚了。
是的,萧诞这人的手段对她一个深宫女子都会用,对外面的将军怎么就不会用呢?
萧承这几个月以来派人押了四个人回京,也都是因为巫蛊。
这个东西现在已经被上行下效了,就连民间现在咒人都是用这些,只是见不得光,只能偷偷地搞。
“那是我们娘娘命好。”星罗凑过来给苏柳捏肩,“她们羡慕不来!”
被那位皇帝喜欢,是命好吗?
苏柳仰头看天,这深宫里也只有星空看起来始终浩瀚了,其他地方都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
那个人连一个喜欢的女子都会如此逼迫,对爱护自己长大的母亲只会学习她舞弄权术的手段,为了确保不被人夺权,结发妻子也可以送去死。
如今,他要对一直护卫自己的弟弟下手了。
那四个被押送回京的人本该发现的时候就斩立决的——他们居然咒的也是皇帝萧诞,但萧诞私下里吩咐过了,发现这种人一律交到宫中审问,他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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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和她的事是同一个道理,你自己把好东西都拿全了,人家没有,自然就会怨恨你了。
一般来说,实际的东西享受过了,虚名如何也不算重要,可萧诞是两个都要。
好东西他要,好名声他也要,要人献给他东西后,还赞颂他的功德,说他多么应该得到这些。
先帝当年不给他太子应得的待遇,对外辱骂他德不配位,还屡次要废了他,虽然未遂,也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现在对巫蛊一类的事捕风捉影,疑心极重。
四个人押回来,萧诞虽然没有摔杯子,却让人在他面前审问了许久,结果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说,是萧承自己用巫蛊诅咒萧诞,被他们发现了痕迹,才陷害他们,把他们绑了送回来的!
如此经不起推敲的逻辑,摆明了是陷害,第一个被萧诞轻飘飘地下令处以极刑,第二个第三个也是如此,但到了第四个,他却犹豫了。
“是大将军,大将军他......带了陛下的塑像!北域极寒,他常常......对着那个塑像雕冰,背后刻上陛下的八字,借此诅咒陛下!”
那人口吐鲜血,却大喊着这几句话,始终不改口,还瞪着血淋淋的眼睛抬眼看他,说自己说的是真的,自己才是忠臣。
萧诞犹豫了。
四人连着都说是萧承下的手,自己是被陷害的,初听一遍两遍他不信,嗤之以鼻,但次数多了,他就笑不出来了。
头一次,他抬手制止了施刑的太监,问:“你是何时何地看到的?”
那人抬眼看他,说了个大致时间和地点,再说:“请陛下查大将军,他有反心......!”
那人即使被打得奄奄一息了,眼睛还亮得厉害,语调恳切地盯着他,态度无比坚定。
萧诞有一瞬间的动摇。
萧承小时候时常被罚跪罚打,多是替他受的,因为先帝不喜欢他,但不能对太子用这些,所以他只是被骂,萧承却时常受皮肉之苦。
他登基后,屡次暗示萧诞北域不太平,让他日夜心忧,萧诞提出要去替他震慑北方,想来是领会到了他的暗示。
萧承时常受那些委屈,却在他每次问起时,都说自己替他受苦是应该的。
可是......
难道......他内心从不怨恨吗......这可能吗?
萧诞的神色变了,受刑的人看着他的脸色变化,面露希望之意,以为自己有了生机。
可下一秒,萧诞挥了挥手,一旁的太监熟练地将拷问用的小刀扎进了他的喉咙。
气管被毁,他再也说不了一句话,眼睛瞪得滚圆,就这样去了地府。
“就算要查,也得暗地里去查。”萧诞早就退了一步,那人的血都没溅到他的身上,可他却像浸了鲜血才出来一般,满是血的腥气。
“须成业。”
那个施刑的太监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在。”
“你去。”
“年中的宫宴,叫萧承回来一趟吧。”
“是。”
萧诞走出那个死过无数人的小院,满眼的戾气在照过阳光后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语调轻松,轻声说:
“去储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