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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无心和凌君寒一左一右,中间的白床上躺着黑不溜秋的机器。
这场景布置得,真跟太平间似的。
凌君寒按下启动键,电流声滋滋作响,绿光闪烁了两下,小白缓慢睁眼。
他迟钝地盯着两张放大的脸,一身黑,跟保镖似的绕在一旁。
“你们穿这么严肃,是已挂了吗?”小白很是疑『惑』,环顾四周。
一片洁白,像是灵堂。
“还没,们是单纯表达对你的重视。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段无心『摸』了『摸』铁脑袋,放轻语气问道。
小白卡顿了一下,胡言『乱』语,“所以,现在是该交代遗言了是吧?”
“倒也不至于,你会好起来的,是需要修复几天。”凌君寒掐着提醒道,“还有三分钟。”
小白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口,“如还能活过来,申请加工资。”
“加,改天再去抽个奖,奖金都给你。”段无心猛烈头,病在前,百依百顺。
小白趁机敲诈,为自己谋取福利,“不喜欢帮你洗澡,以后让少爷代劳吧。”
他这老胳膊老腿,还得泡水,不坏才怪。
段无心:“.....”
遗言还要提这事,你是有多嫌弃?
凌君寒张口答应,“可以,帮他洗。”
“自己有手,自己的澡自己洗,已长大了。”段无心回嘴。
小白打断,声音逐渐微弱下去,“让说完,时间不多了。”
眼皮睁了又闭,俨然一副即将驾鹤西去的虚弱。
段无心回头,把耳朵贴在他嘴唇的位置,“还有什么?”
“还有....”小白想了想,在最后一口气前,努力吐出最后一个愿望,“要换壳的话,换个好的,全黑的实在太丑了。”
段无心惋惜的“啊”了一声,有恋恋不舍,“你可是黑煤球啊,换了就不是你了。”
“这是弥留际的心愿,你们都不满足.....”小白眼睛微微闭上,抽搐了两下,“死不瞑目。”
凌君寒盯着两颗凑在一起的脑袋,心想戏可真多。
他淡淡回:“行,给你换个彩『色』的,五彩斑斓的黑。”
“好的,谢谢少爷。”听到五彩斑斓,小白很是满,下一秒又撅了过去。
段无心拉着凌君寒,两凑在小白脑袋旁边,拍了最后一张合影。
三个黑影,背后是一面白墙。
这张照片往家里一挂,大概可以辟邪。
“以后就不能叫他黑煤球了,真可惜。”段无心『摸』了『摸』黑得发亮的手臂,很是留恋。
凌君寒敲了敲手臂,感觉质量还算不错,建议道:“这个壳可以留下来,放在门口当装饰。”
段无心脑补了一下全黑壳子站在门口的场景,感觉有瘆得慌。
晚上撞见,一动不动,大概会以为撞了鬼。
房间门推,凌嘉木招手,表情秘秘,“哥,你出来一下,有话要问你。”
凌君寒『揉』了『揉』段无心的脑袋,轻声说,“你再跟小白待一会,别『乱』跑。”
凌嘉木眯着眼牢牢盯着房间里,现在再两的互动,满满都是『奸』情。
怪他反『射』弧太长,竟然现在才发现一丝猫腻。
也对,他哥什么时候对别温言细语过。
亏他以为是爱心泛滥,万万没想到是『色』字当头。
这段背德爱情,应该在还没有苗头的时候,掐死在摇篮里。
他现在很是后悔,不应该把那张照片发给他妈的。
凌嘉木低头了眼季玫的回复,满屏啊啊啊尖叫,很是头疼。
“嗯,你去吧。”段无心拉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双手闭眼,始祈祷。
他在心里为小白祈福:祝愿早日康复,早回家。
这幼稚的小动作,可爱极了。
凌君寒笑了一下,又盯着了几秒,这才转身出去,把门带上。
他靠在墙边,懒懒发问:“又怎么了?”
“这不好说,来来来,进房间里说。”凌嘉木拉他重新进了孟与森的办公室,一副鬼鬼祟祟,做贼似的。
凌君寒狐疑道,“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门一关,凌嘉木双臂一抱,底气足的问,“干坏事的是你吧?”
“怎么了?”凌君寒不明就里地瞥了孟与森一眼,“他又吃错『药』了?”
孟与森笑而不语,默默了一根烟。
兄弟俩的家务事,他不想过多掺和。
凌嘉木坐在他对面,严肃拷问,“就直接一,你是不是上子了?”
“你年纪轻轻,哪来的....”凌君寒顿住,顿时醒悟,“你说心心?是啊。”
“老畜生,不要脸,心心是你叫的吗?”凌嘉木咬牙切齿唾弃道,“不是,你一向清心寡欲,怎么突然喜欢男的了?”
凌君寒后背往沙发上一靠,一脸坦然,“怎么就不能喜欢男的?你森哥不也是『性』恋么?”
“简直要气晕了,心心跟其他男的不一样,他可是老虎啊!”
凌嘉木义愤填膺道,“而且他还是子,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管你叫哥,你得管叫爹。这辈分太『乱』了,你们这是『乱』/伦!”
凌君寒:“......”
这爹当得也太真情实感了,疯了吗?
“不仅如此,除了,你还多了千千万万个网上云爹。而且,研究院这帮,个个都是心心亲爹,这后头的道理,你懂吧。”
凌君寒摇头,对不起,不懂。
凌嘉木说得口干舌燥,夺过孟与森的杯子猛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以后你见着一个,就得管家叫岳父,这委屈,你能忍?”
脑补一下那画面,孟与森笑出声。
他轻轻吐了口烟,含笑说道:“那还挺期待。”
凌君寒无语,低头咬了一根烟上,“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昨天洗澡进的水还没抖出来吧,找医生给你?”
“说了不许进行智商羞辱,你怎么还犯规。总,这门亲事,不。”凌嘉木往沙发上一坐,一脸抗拒,“虽然希望你早日脱单,但对象必不能是段无心。妈那有一堆列表,你可以从那里面选一个。”
“管你不,心心愿就行。”凌君寒瞥了他一眼,眼很是挑衅。
凌嘉木抓到痛,戏谑道:“那心心愿吗?”
凌君寒微微挑了挑眉,没有正面回答,“他早晚会愿的。”
而且,感觉不太久了。
“哦,那就是没追到。”凌嘉木拉长声音,幸灾乐祸,“哎呀,堂堂元帅去追一老虎,亏你想得出来。”
孟与森起身踱步过去,抖了抖烟灰,“是站在君寒这边的,要不犯法,随便追。”
“嗯,亲兄弟不如好哥们,世态炎凉。”凌君寒摇了摇头,表情一脸失望。
凌嘉木踢了孟与森一脚,语气很是怨念,“你怎么不站在这边,们不是从小一条战线的吗?”
“现在改主了,你太蠢,跟你待久了影响研究。”孟与森有所指。
“你们好烦,有思没思?聪明了不起?”凌嘉木双手环抱,一副“要与众为敌”的英勇,“总,会成为你追心心路上的绊脚石。”
凌君寒压根没当回事,语气轻描淡写,“你这绊脚石,都不用挪,自己就掉沟里了。”
“谁掉沟里了?”门推,伸进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你们说了好久,小白都断电分钟了。”
凌君寒招手让他进来,拍了拍沙发,“过来,坐这,等把烟抽完。”
段无心哦了一声,轻手带上门,挨着他坐下。
沙发不宽,两条大腿若有似无的贴着。
凌嘉木见状,计上心头,抬起屁股强行挤到两中间。
双沙发坐了三个男,瞬间变得拥挤。
“你起。”凌君寒挤到边上,很是不悦,伸手拽他。
凌嘉木一动不动,稳稳当着最大瓦数电灯泡,“天气冷,挤着暖和。”
一边说着,一边把后背往沙发上靠,把两彻彻底底隔。
“凌嘉木,你再这样把你调边关了。”凌君寒没把话挑明,轻松威胁。
凌嘉木环顾了一下几个的表情,身板很硬,“你们都听到了哦,这滥用军权,以权谋私。”
段无心盯着剑拔弩张的两,好奇道:“为什么要调走他?”
“因为碍着他了,他不爽。”凌嘉木阴阳怪气嘲讽。
段无心疑『惑』,“爱着他,原来兄弟也可以相爱啊。”
凌嘉木没忍住笑出声,“不是那个思,阻碍的碍。”
他突然觉得,根本不用他出手,就段无心这理解力,能追到怕是得等到天荒地老。
凌君寒懒得纠缠,越过中间的电灯泡,捏了捏段无心的手,“小白也完了,们回去把衣服换了。”
“嗯,好。”段无心抬手扯了扯领带,感觉气都有喘不上来。
正装太勒,不太舒服。
凌嘉木见缝『插』针的教育,“心心,你变了,得自己进房间换,别当着哥。”
段无心脸红了一下,手指扯着领带,“知道,不用你说。”
凌君寒闭眼,心想这群是不是专门来狙击他的。
刚走了一个段永年,又来一个凌嘉木。
段无心已够不窍了,还要雪上加霜。
不就是老铁树花,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
临走,孟与森拉住他,在耳边悄悄说,“给你支个招,要追,就带他去想去的地方。四舍五入,就当是约会了。”
“靠谱。”凌君寒微微头,冲他挑了挑眉。
凌嘉木把脑袋凑过去,“你们俩在商量什么不可告的秘密,也要听。”
“不告诉你,小叛徒。”孟与森把他扯到一边,“家要回家了,你别在路中间挡着,好狗不挡道。”
“你骂谁是狗呢!”凌嘉木气冲冲地抬手打他。
孟与森没躲,悠悠叹气,“你这么凶,以后可没敢要。”
段无心听完两对话,跟着凌君寒下楼,陷入沉思,“所以『性』格很凶,会没要吗?”
“你说什么?”凌君寒没听清,侧身靠近。
“说,刚刚森哥说太凶,以后没敢要。想了一下,好像也挺凶的。”段无心拧着眉思考了几分钟,眉头舒展,“不过也没事,反正一个也挺好。”
凌君寒笑着勾住他的肩膀朝门外走,“你不凶,你比他乖多了。”
“是、是吗?”突如其来的夸奖,段无心小脸一红。
凌君寒淡淡瞥了他一眼,调侃道:“至少,你这种凶的程度,是有肯要的。”
『奶』凶『奶』凶,爪子上身,也就顶多划破两条小口子,不是什么大事。
刚走到门口,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叫住他,试探口,“头,你那个账号,到九级了吗?”
凌君寒眼睛一闭,段无心好久没直播,根本把这事给忘了。
他含糊其辞,“还没到,再等一阵。”
“哦,你升级好了,记得还们。”那挠了挠后脑勺,有不好思口:“虽然心心最近没直播,但们相信,他会回来的。”
凌君寒敷衍地嗯了一声,“好的,尽快。”
他心想着那个账号好不容易跟段无心建立私信联系,要给出去,绝不可能。
来,等段无心复播后,他得再申请一个小号才行。
段无心跟着走出大楼,问道:“什么九级账号,那是粉丝吗?”
凌君寒说:“就是第一次给你发弹幕那个,你拉黑了,他们要还一个。要不,你把他们放出来?”
段无心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
哦,那个欠揍的,说他运气不好的官方亲爹。
凌君寒低声哄他,表情装得可怜,“把他们放出来吧,要升级一个账号好难。凭们俩现在的关系,你就当帮个忙。”
“们俩现在什么关系?”段无心反问,“你又不肯当爸,父子关系都没了。”
“嗯,就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凌君寒把“恋”两字替代,重新定位。
段无心表示,“行,等下次直播,把那个号放出来。”
凌君寒心想,认可了亲密无间,算是有进步。
走回房间,段无心闪进浴室换回宽松的卫衣,整个舒畅了不少。
他再出来的时候,凌君寒已重新换上军装。
段无心不太高兴,伸手扯他的军装,“你又要走了?今天不上课了?”
“你有想去的地方么?今天可以带你去。”凌君寒想起孟与森提的建议,默默又当了一把昏君,再次翘班。
段无心坐在床头,认真思考。
这几天学了不少战略知识,他想去军队里实战。
“能跟你去军营么?前都是去训练场,想其他的兵种。”段无心求学若渴,一心想着战斗。
凌君寒:“....好不容易可以放天假,可以出去电影或者逛逛,你就想去军营?”
段无心语气有惋惜,“不能去吗?”
“倒是可以,但军营那边他们也是训练,没什么可的。”凌君寒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再说,那边多,你这样出去见了,怎么解释你的身份?”
段无心用手掌捂住脸,『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忽闪忽闪。
他小声说:“不是凌心吗?你家亲戚。可以戴个帽子,挡得严严实实的。”
凌君寒拗不过,能从衣柜里翻出以前带帽子的旧外套,给他穿上。
再把帽子往头上一扣,巴掌大的小脸遮挡了一半。
他想着军营记录森严,应该问题不大。
“走吧,祖宗。”凌君寒伸手把他拉起来,走到一层的停机库。
卷门哗啦打,『露』出里面三台崭新的机甲。
段无心哇了一声,激动道:“这都是你的。”
“嗯,你选一个,们今天出去。”凌君寒双手『插』兜,等他选择。
段无心走过去挨个『摸』了『摸』,爱不释手,个个想要。
他犹豫半天,指了指深蓝『色』的,“这个吧。”
“行,上去坐好。”凌君寒打舱门,把塞进去,弯腰系好安全带。
坐上驾驶座,按下启动按钮,机甲关闭,慢慢腾空。
他娴熟摇晃『操』控杆,瞥了眼一脸兴奋的段无心,悠悠感叹:“这还是头一回带出来兜风。”
言下,没带过别。
“你的技术比凌嘉木好多了,他的机甲得很晃。”段无心坐得平稳,真心夸赞。
“那就好好享受。”凌君寒放慢速度,拉长单独的相处时光。
想想也是好笑,第一次单独约会,竟然是在机甲里。
这小孩太不解风情,根本不走寻常路。
凌君寒手肘撑在舱台上,单手控制着驾驶,有心猿马。
右手松松放在腿边,稍微晃动,就若有似无的贴着段无心的手。
想牵。
他尾指轻轻动了一下,轻轻碰到段无心的手背。
见没躲,动作越发大胆了一。
无名指跟着靠过去,轻轻勾住段无心的手心,指腹摩挲了一下。
段无心低头到碰在一起的两手,有愣。
是,是要牵着么?
他又不恐高,又不怕快。
凌君寒为什么要牵他?
段无心想着有话直说,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想牵手?”
凌君寒嗯了一声,违心编造着借口,“好久没机甲,现在心跳有快。”
“哦,你还恐高啊。”段无心一副自己很懂的样子,大方的张掌心,把他的手包住。
手真有凉,他捏了捏手背,一边安慰道:“没事,别怕啊。”
凌君寒压下上扬的嘴角,视线直视着前方,五指缓慢『插』/入指缝,变成指相扣。
他捏住软乎乎的手,说,“得这样安慰才行。”
段无心盯着前方,莫名感觉掌心很热,有微微出汗。
明明前亲过脸,也抱过,现在牵个手而已,心跳怎么这么快。
他微微动了一下,手心凌君寒更紧地扣住,动弹不得。
段无心侧过头了一眼凌君寒,上去『色』正常,一脸悠闲。
原来元帅面对自己害怕的东西,表情也这么淡然的么?
他撇了撇唇,没再挣扎,就这么牵了一路。
到达军营,凌君寒不依不舍的松,有眷恋说道:“回来的时候,还得牵着。”
“哦,好的。”段无心拉低帽子,跟着他身后,用左手牵住自己的右手。
两手叠在一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段无心指尖动了动,索然无味的松。
心想,可能凌君寒的手更大一吧,牵着舒服。
路上过各式各样的军官,纷纷朝着凌君寒敬礼。
段无心这才感觉到,跟前去过的小训练场完全不,这边的军队格外纪律森严。
他跟着到了野外训练场,几个团的士兵们正在进行集训,队伍站得刷刷整齐。
凌君寒低头跟旁边领头交代了几句,侧头向段无心,挨着解释每个训练的用途。
正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到微弱的闪光灯亮了一下。
凌君寒反应很快,条件反『射』勾住段无心的肩膀,把扣进怀里,把他的脸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凌厉向队伍,迅速判断出方才闪光灯的来源。
语气不于以往的狠戾,“第一队三排左边第二个,出列。”
队伍『骚』动,纷纷侧目,向名的那位士兵。
那磨磨蹭蹭,垂着头从队伍里出来,站到面前,视线不敢直视。
“军营里偷拍是大忌,士兵私藏通讯器更是违规。”
凌君寒左手扣着段无心,伸出右手摊,声音凉到了极,“通讯器交出来。”
那梗着脖子,嘴硬道,“没偷拍。”
“需要搜身吗?”凌君寒严厉警告,不留一丝余地。
“现在承认,按违纪处理。如等搜出来,直接除。”
军队集体站得笔直,没敢说话。
段无心紧紧扣在怀里,鼻尖贴着坚硬的肩章,呼吸顿住。
私下里温柔久了,他没见过这么凶的凌君寒。
语气冰冷,气势凌。
铁面无私,毫不留情。
但,应该是怕自己拍到传出去。
他低着头,咬住下唇,把头埋在肩颈位置,轻声呼吸。
空气凝滞,段无心微微皱眉,好像闻到了一股来自昆虫的味道。
很轻微的夹杂在空气里,若有似无。
可是,明明都是类,怎么可能呢?
段无心皱了皱鼻尖,想要更仔细的判断,那股气味骤然消失。
也许,是错觉吧。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磨磨蹭蹭的把通讯器从裤兜里拿出来,递过去,“对不起长官,下次不会了。”
“记下他的名字,按二级违规处理。”凌君寒侧头,示领队把带下去。
段无心喘了口气,这才从怀抱里挣脱出来。
凌君寒面『色』丝毫没有缓和,冷着脸向军队,“什么,继续训练。”
说完,抬手拉着段无心离训练场,一边解释道,“军队里太繁杂,先回办公室。”
段无心噢了一声,没有反抗,跟着他走到顶层。
刚进房间,凌君寒快速扣上门,表情才缓和了几分。
他转身着呆站在门口的小朋友,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放轻口吻,“没吓到你吧,怕他把你照片传出去,而且,那个士兵的确是违规了。”
段无心摇头,想到刚才凝重的场景,这会还没缓和过来。
是他想得太天真,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不应该出现在多的地方。
“没有,是任『性』了。”段无心道歉。
凌君寒刚准备说话,听见自己通讯器叮叮作响。
他划屏幕,收到几条来自不通讯好友的远方问候,除了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好话都没聊上两句,竟然时出现。
几乎都是齐刷刷一句话。
“你妈那头像,是谁?”
什么玩?
凌君寒皱着眉滑动联系,找到季玫的头像,照片瞬间弹出。
赫然是,早上他和段无心拍的正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