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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两人顶着风前行。
风越来越大，最后变成狂风。
两人倾斜着身体，相互搀扶，倾尽全力，笔直前行。
走，往前走！两人只剩下唯一的心念，执着前行。狂风无法阻止她们脚步。
忽然，狂风消失了！两人身体前俯已成习惯，猛然跌个狗吃屎，一嘴泥。
呸呸！春丽赶紧吐出口中泥土，非常担心启灵做错事，“不能吃！不能吃！”
还好，启灵非常乖巧，也学着她吐出口中泥土。
“姐姐，你听，有声音。这是什么声音？”
“我也不知道，听声音就在前面，慢一点，我们悄悄走过去看看，别弄出声音。”
爬上一座小高坡，春丽站在那里愣住了。
“好美啊，姐姐好壮观！”启灵大声呼喝，声音充满喜悦。
小高坡只是河堤。
蜿蜒而来的河流不知道有多么长，从天际而来，流向天际。河流宽度倒也不算太宽，只有数里宽窄。
河水异常清澈干净，泛着淡淡绿色光芒。
“界河！这些水可以喝！”春丽笔直冲进河边浅水，欣喜捧起一把河水，河水从指缝溜走，留下青绿色光芒在闪烁，滋润着魂体，异常温暖。
春丽把头埋进河水畅快痛饮，喝饱后才心满意足抬头。
肚子又传来肚饿的感觉，春丽叮嘱了启灵两句蹚水进到深水区，发现水藻扶摇在阴土里。
试着吃了两口，味道难以下咽，可没有不良反应。
捞起一捧，捧给启灵。
“启灵弟弟，你吃这个吧，这个有点难吃，你闭上眼睛别看就行了。”
“姐姐，我不饿！”
“别犟了！河底还有很多，吃吧。”春丽严厉逼着启灵吃水藻，启灵拗不过吃了一口，全部都吐出来。
“好难吃。姐姐，我真的不渴也不饿。”
神情不似作为。
嗯？春丽想起一种可能，“你把大地神书拿出来，我看看！”
启灵双手一动，手里显现出大地神书，大地神书模样大变。
原来是异常沉重，呈褐黄色，现在变成灰黑色大地神书四个字都在旋转。
“大地神书变了！从阳土之书变成阴土之书。听说阴土之书里有法术能修复治疗灵魂，怪不得你不饿不渴。
你快点翻翻看看，有没能读懂的法术？”
启灵随手快速翻着，每翻过一页，春丽心情沉重一分。
启灵翻完书籍，合上大地神书，春丽勉强笑道，
“怎么样？有能读懂的法术吗？”
启灵摇头，没有出春丽意料。
“你能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一副铠甲，一扇门，还有满书的火焰。”
“张家列祖列宗显灵！”春丽跪拜在河边，脚部还伸在河水里。
“姐姐，你跪什么？”
“没什么。”春丽不想告诉启灵关于血海深仇的事。“你在无人之时多拿出书来感悟，那副铠甲能增强你生存能力。无论天人阴三界，都有一甲顶三士的说法。那门是任意门，如果敌人太厉害，可以通过门逃到附近随机的地方。你只要学会这两个法术，你就死不了啦。”
春丽住嘴，没有解释满书的火焰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大地神书里有火焰冒出会很奇怪，可她故意忽略掉。
“死不了有用吗？”启灵抬起头，春丽虽然无法看清启灵的面容可也能想象出人界的面孔面带希冀的样子。
她比启灵大不了几岁，一直陪着他，闭上眼睛都能清晰梦到他从小到大的模样。
“你说过，像人一样去死没有意义，要活着，哪怕像狗一样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无限可能，通过奋斗就能拥有幸福和快乐。”
“姐姐，我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和快乐。你知道吗？”
“幸福，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吃得饱。快乐就是看你，”春丽赶紧住嘴，咽下去报仇的话，沉吟一小会，“看你再度健康起来。”
“姐姐，我现在不健康吗？那我怎么才能健康呢？”
“身体强壮。学会阴土铠甲，学会任意门，也算。”
“姐姐，我会努力的。”启灵认真点头。
“启灵乖，启灵听话。”春丽把他的头紧紧抱在胸前，真正感到了姐弟感情，发自灵魂。在人界毕竟还有身份隔阂，在阴界启灵失忆后反而亲密无间。
自己的幸福和快乐就是保护好启灵，让他再度强大，强大到能回到人界复仇。
“走！我们游过这道界河，去混乱之领。那里很乱，在那里我们更要努力，努力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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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疼啊！”启灵捂着眼睛，躲在老板吃食摊子底下。头顶刀风呼呼魂刀朝他刺下，吃食摊子也够呛能保他安危。
春丽踹飞一个阴兵，快速冲回，顺手捞起吃东西时垫坐的阴土块，奋力扔向启灵头顶。
“嘭！”阴土块被锐利的魂刀一切两半，小碎块簌簌掉下，打在吃食摊子上。更让下面蹲伏的启灵瑟瑟发抖。
“嘭！”又是一声巨响，启灵头顶那个阴兵也被春丽顺脚干掉了。
春丽在人界就特别擅长腿技，阴界天地规则更倾向肉体格斗，她如鱼得水。
“你两方都打，到底是哪一面的！”双方的阴兵被春丽连续杀死，混战的阴兵们不懂了。
“我们是饿狼公国的阴兵。”
“我们是猛虎王国的阴兵。”
他们一起喝问春丽，“你究竟是哪国的？！”
“我是浪人，哪国也不是。我在这只是答应了老板，保护他的吃食摊子换取食物和魂晶。”
“去，倒霉，他早死了，你拿着他的钱财走吧，我们在战争，你躲开！”
春丽来到老板魂体旁，老板真的死了，魂体都逸散大半。
春丽解开老板存放魂晶的小口袋，拿出奇小无比的一块魂晶，这是她应得的。她系好口袋，放回老板怀里。
如果没有张启灵，她或许还会为了承诺继续无意义战斗下去，现在也只能拉着恐惧不安的启灵离开混乱的战场。
“真是奇怪的女人！”
“刚死吧，杀啊！”
“杀啊！”
两方阴兵停止交谈，再次混战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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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是上次说好的价钱，我赚到了！”
春丽把一大堆零散的魂晶堆在布衣店老板面前，魂晶太细太小，老板皱起眉头。
为了生意强压着不耐仔细盘算，还好，魂晶并没有短少。
老板从店铺里取出一套女孩衣服，多了手套和硬靴，递给春丽。
春丽喜滋滋穿好，迫不及待。启灵傻傻看着她。
“弟弟，乖。姐姐是女孩子，先给姐姐买衣服。姐姐才能无顾忌去打架，挣更多的钱。这些衣服都是最便宜的，姐姐会给你好的。”
“不是，姐姐，你身体真健美，腿粗细适中长长的真好看。穿上这套衣服更是格外好看。”
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夸她好看，春丽也不例外。忽略了启灵居然能看清她的样子，弱小的启灵应该比她看得更模糊才对。
也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羞涩。鬼魂和魂体与人类和肉体的关系不同，春丽下意识里还转变不过来。
拥有衣服与装备的春丽战斗更加得心应手。因为人类的下意识，原来战斗时腿都不敢抬的太高，唯恐被敌人吃豆腐。
现在宛若桎梏尽去，又如出栏猛虎，渐渐在附近有了名气。
雇佣价格水涨船高，如愿以偿给启灵也穿上了衣服。
其实这是春丽的人类执念。在阴界，衣服的作用不是为了取暖和遮羞，而是保护。减少意外伤害，减少日常魂力消耗。
但名气是把双刃剑，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
“崩~~！”好端端坐在辛苦买到的房屋里，居然被人一拳打穿屋顶。阴土从屋顶簌簌掉下，很快堆满房里，昂贵的房子废了大半。再住在里面，和住在垃圾堆里没区别。
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姐姐我怕。”“别怕！有姐姐呢。”
春丽自然不甘吃亏，修长双腿一记后翻踢，漂亮画出弧线。
身体在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正好再屋顶站定，抬眼一看，吓了一跳。
屋顶才到庞大敌人腰部，拳头大的像巨石，怪不得能一拳打穿房屋。
“为什么毁我房屋，赔钱！”
“轰隆隆~~！”巨人大笑，笑声如同雷鸣。
“毁你房屋，我还要杀了你呢。我食鬼屠夫受雇佣前来取你性命。正好吃了你，修炼我的食鬼体。”
蒲扇大手从上至下，小孩子捂苍蝇般，笨拙着拍着，想把春丽捂在手中。
春丽不像苍蝇，像蚂蚱，修长美腿来回蹦跳，在蒲扇大手中来回跳舞，食鬼屠夫来回拍打始终抓不到她。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砸成肉酱，再吃。”
食鬼屠夫拔起屋边的小树，整理枝叶，整理成棍棒。
春丽突然想起藏在屋中的启灵，不好，这一棍砸下去，不是连房屋带启灵全都砸坏了吗？
不再躲避，一脚朝粗大如同巨柱般的巨腿踹去，“脚刃！”
多次的肉体格斗，让春丽双脚异常坚硬，现在都能踢进阴土层，宛若武器一样。
脚部踢进巨腿，再拔出。巨腿太粗大了，造成的伤害很快就消失了。
食鬼屠夫笑嘻嘻看着她蹦跶，不以为意。
“脚刃轮回！”春丽弹跳而起，双脚轮流画出弧线，从巨腿中踢进又拔出。
“啊！我砸死你！”这是面杀伤，不是刚才的点杀伤。
食鬼屠夫痛了，拿着修理到一半的棍棒，砸向春丽。
胡乱支撑的枝杈分散了力量，房屋破碎，春丽在尘土中依然无损。
春丽和食鬼屠夫各自都倒了愤怒顶点。食鬼屠夫恼恨砸不到春丽，春丽恼恨房屋倾倒。
“咳咳！”启灵躲到最后一面竖立的墙边吐出口中阴土，让春丽心安些。
“棍双击！”食鬼屠夫施展他的武技，棍子分成两道幻影，中间有小小间隔，并列朝春丽砸下。增加了棍子宽度，春丽难以躲避。
“脚刃轮回！”春丽的后翻踢从小至上，恰好从两道幻影中间空隙穿过，这次是春丽不幸，胡乱支撑的枝杈扫到春丽双腿。
破碎水皮枝杈树叶横飞，春丽毁坏了树棍，树棍也擦到春丽。
食鬼屠夫力道太大，春丽从空中像被巨石砸下，狠狠摔到地面。
“哈哈！”食鬼屠夫笑了，春丽毁坏树棍正好帮助他修理，现在树棍光秃秃的，不再有枝叶碍事。
“姐姐！”启灵看到无所不能的春丽被砸在地面里，生死不知，愣住了。手维持着遮挡泥土的姿势。
“死吧！”食鬼屠夫恶狠狠舞动树棍，发出最后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