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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看着郁雨手心里面熟悉的鳞片。
兰斯当然记得?它,每次在他清理小鱼的时候，它总是翘的最高，长的最坚固的那个。
连它底下的嫩鳞都迟迟都不冒头。
中间兰斯还尝试去拿镊子?把它捏下来,但每次用力的时候,睡着的小人鱼看上去很痛苦,他就没有继续尝试。
如今这片鳞就在郁雨的手心中。
兰斯没有选。
他把身体探进鱼缸,用联络器打着光,翻过郁雨长的比之前大,线条流畅漂亮的鱼尾巴。
突然放大的兰斯严肃的侧脸,让郁雨微微愣神，一不注意，尾巴被兰斯扭了个圈。
露出压在下面的一块不太明显的嫩肉。
那片鳞明显是被暴力揪了下来的，原本鳞片根部的位置留下了个淡粉色偏白的伤口。
那个伤口上没有新的鳞片长出来的,就那么大喇喇的暴露在海水外面,正在愈合。
这个姿势，就弄的郁雨很难受。
郁雨扭了扭，觉得?自己现在像麻花。
但看着兰斯皱起来的眉，郁雨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没事，正常的，愈合就好了，这里本来就不会长鳞的。”
还有句话郁雨没说。
那这个地方算是预言人鱼的一个弱点吧，不拔的话，坚硬的鳞片可以保护那一块，但太显眼了。
郁雨的选择和卡尔一样，都是拔。
不过卡尔的位置是在后腰处，而他的在尾巴中段。
“不疼吗？”兰斯的表情好了点，但没松手。
“不疼。”
郁雨甩了甩尾巴,现在他甩尾的动静比之前大了很多，流光溢彩的。
没那么可爱却很漂亮，啪啪打出的水点溅了兰斯一身。
“这里不是伤口，就是这样的。”
郁雨安慰道，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自己安慰对方。
听到这个，兰斯的手指小心地摁了上去。
没用力，指尖的薄茧擦过露在外面嫩肉，激的郁雨打了个哆嗦，脖颈后的鳞片微微的起伏了一下。
尾巴在水里拍的更加起劲了。
郁雨的皮肤很滑，力气也比之前大的多，他一个挣扎就从兰斯的手下脱身了出来。
脸红了，脸颊却只有粉色，表情恶狠狠地凶道：“不要摸！”
郁雨的眼睛很圆，凶起来的时候鼻子皱着，呲出小圆牙……一点也不吓人不说，还让人更加的想上手了。
兰斯退开一点，握住了郁雨攥着的手。郁雨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兰斯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背。
柔声说：“松手。”
郁雨松开手，灰扑扑的小鳞片躺在手心。他还重复问了一遍：“确定选好了吗？”
“嗯。”
兰斯拿走鳞片后，反身回到沙发前，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深红色的金属盒。
摁下指纹后，盒子?打开。
盒子?里一块掌心大小的青蓝色宝石项链，跟郁雨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很像。
兰斯把项链拿出来，把小鳞片安稳的发放到中间，再?妥善的收回去。
宝石的链子是丝绸做的……很滑，兰斯把那块宝石带在了郁雨的脖子?上绕了两圈。宝石轻轻的坠在上面，躺在郁雨的锁骨之间。
它看着很大，却很奇异的并不重，温热温热的很舒服。
至少郁雨觉得?不会干扰到他在水下游动。
兰斯闻了闻郁雨的头发。
“这是你成人礼。”兰斯看到郁雨不自在地用手指不停地拨动宝石，解释说。
“它能抵挡一个柯西人至少一个小时的全力进攻，在太空中能维持一个月时间的能量罩，最好平时就贴身戴着。”
这块宝石是兰斯在外出征战的那段时间亲手做的，不难，也就抽空了五六七八九十个没有生命迹象，不适宜生存的无人星吧。
在郁雨沉睡的时候，想着送郁雨什么礼物的兰斯，在看到郁雨越来越无法掩藏地奇特的外貌变化后，就想起了自己曾做出来的这块宝石。
兰斯做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把它送人，它原本一直躺在保险柜里吃灰。
郁雨戴上了之后，兰斯发现是真的合适。
让二皇子?都想拍照留念的那种程度。
郁雨不停的摸这块宝石，是因为这份礼物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名字上看，都很贵。
郁雨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礼物，因?为自己拿的出手的最贵重礼物就在刚刚已经送给兰斯了。
还回去不合适，那只能再添点什么了。
于是郁雨只好小声嘟囔着说：“那、那我现在给你唱首歌吧。”
看着兰斯疲惫的面容，郁雨心想：只是恰好我也想炫耀一下罢了。
兰斯笑了笑，很虚伪的问：“会不会很麻烦？”
郁雨脸色正经：“不麻烦，你坐好，我给你唱。”
因?为现在鱼缸太小，兰斯不好进水贴贴。他从外面搬来了椅子?，坐在上面正对着小鱼，视线正好比小鱼低一些。
郁雨下水，把自己身上打湿，趴回小门，总觉的视线比兰斯高唱歌，有点怪怪的。
可能之前唱歌的时候位置都是相反的吧。
郁雨想了想后伸手，兰斯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有了这份温度后，就自然的多了。
郁雨开始唱歌。
如山泉、如夏雨，像光又像风。
郁雨的声音比之前厚重了一分，少年鱼与青年鱼的声音中混合成了一个让人心痒的力度在不停敲击兰斯地心门。
郁雨觉得?自己比之前看的要更清楚。
他能看到在兰斯精神深处，那凝聚成的黑色的团子，像是被强行揉成一团的黑色碎发，碎须不停的在周围舞动。
如同愚公移山的一样在打磨，兰斯坚硬的精神边缘。
郁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觉得?兰斯那两块的精神都起毛边了。
郁雨不敢动在占据兰斯脑袋的那一块，他先对对方胸前的下了手。
如果说之前的那次唱歌，让兰斯感觉像是先感受到疼痛，后面才觉得?轻松的话，这次就是从头到尾都感觉和风细雨。
郁雨之前是强行用歌声入侵，然后在兰斯的精神力里直接动作。
有点像是做手术把体内异物不取出，只是在身体里打散后，使用大化小，小化无的方法慢慢削弱。
今天郁雨用了另外的方法，他先把就是把能量细化成针。
睡醒之后，郁雨发现对能量的操控容易多了。
因?为兰斯对郁雨没什么抗拒，所?以郁雨很轻松的就深入进去。
他没有用像之前那样直接在兰斯的精神深处动手，而是引诱。
这团黑色的东西大约是一直以来被压抑的太狠了，在郁雨做出一个很小的出口后，它就疯狂的往外涌。
郁雨只顺出来一丝试一试，就开始往回撤。
那团能量顺着郁雨的歌声往外冲。
兰斯只觉得?有什么不太舒服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往外冲，跟小鱼的歌声不同，这股能量下意识的激起了他精神力的排斥。
兰斯的身体紧绷。
刚开始，所?有都依照着郁雨的设想来。
但当那丝黑气脱离了兰斯的身体之后，几?乎是瞬间的胀大了二十倍不止，它像是刚刚被放出牢笼的饿狼，不想回兰斯那里，而是调转方向，顺着歌声的来源，向着郁雨的方向冲了过去。
郁雨被吓了一跳。
歌声直接转为攻击，将这团黑雾打散。
兰斯什么也看不到，挂在郁雨身上的蓝宝石开始也没什么反应，直到郁雨的攻击性激活了它。
那团黑雾被郁雨打散成好几块，没能一下子?消灭，零散着的黑气仍旧一个饿虎扑食，撞上了被激活的淡蓝色光罩。
光罩上闪了几?次白光，黑气被光罩挡下并完全消灭了。
郁雨的歌声也停下来。
刚刚那点能量只是九牛一毛，跟之前直接进入兰斯的精神内消耗的体量不同，相差很多。
所?以单纯从这个角度来说，兰斯在郁雨唱完之后，其实并没有察觉到精神海深处很大的变化。
但近日来的疲惫已经被一扫而空。
“谢谢。”
兰斯的手和郁雨的十指相握。他问：“发生了什么。”
郁雨低头，看上去有点丧气。
说：“我想试试能不能把你精神里的那个东西取出来。”
“但是失败了……”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失败。
那些黑色的东西在兰斯的身体里只会被压抑。
所?以郁雨只要给个机会，它们就会冲出来。但看那个出来后就迅速扩大膨胀的架势。
如果郁雨按照这个方法来帮助兰斯，那他估计也就可以直接凉凉上天堂了。
郁雨心想，还好自己比较谨慎。
“嗯，如果太危险的话，就不要试了。”兰斯上前，低头抵住小鱼的额头，然后又蹭了蹭他的发顶，说：“我已经习惯了，其他的皇室成员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确实，最后全都死掉了。
“不行，我要再?试一下！”
兰斯很配合的坐好了。
郁雨前后总共试了三次，没一次成功的。
兰斯给的宝石和兰斯一样，看不见、也识别不到黑色雾气，但却能抵御。
最后一次的时候，郁雨已经能精确控制引导出来的能量的多少了。
他引导出来非常少的一点，用歌声打散后，没有激活宝石。
而是让那团黑气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看会发生什么。
但黑气太小了，比较不争气，刚附到他的精神表面，在准备侵蚀的时候就被郁雨反噬没了。
兰斯挑眉，宝石的防护罩没开，看不到不影响他猜对郁雨的想法。他的手收紧，站起身把郁雨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不许这么试。”
郁雨连忙点头答应，心里却已经在规划下一步的事情了。
总之结论就是：兰斯精神身处的黑气是对他感兴趣的，也会对他的精神造成伤害。
但梅纳德那些普通柯西人身上的，浮在表面的黑气就没对身边的人鱼感过兴趣。
还有那次从梅纳德身上取出来的，也是一出来就直奔柯西人去了。
郁雨有两个猜想：
一是因为在场没有第二个柯西人了。
二是兰斯身上的黑团子和其他的柯西身上的黑雾是不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好了的！但是改的时间太长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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