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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宓菀跑上前拉着苏灵烟,关心道:“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受伤?”
苏灵烟失神的摇摇头,不说话,沈宓菀更担心,见她浑身都是血,急道:“到底有没有事啊,你怎么了?”
车非翊看了管柯竹一眼,“你去看看茗茱吧,顺便...看非夕一面...”后面的话竟然说不出来了,哽咽着,用了许久才能平复住,表情恢复了清冷。
于是拉着苏灵烟离开了参云庄,方向不知,漫无目的的骑在马上。
衣裙上的血已经干了,苏灵烟没有换下,那是非夕的血,他的血唤醒了她,她不愿意换下,眼泪已经哭干,只剩下一点意识,随着车非翊不知去何处。
“我是不是很坏?”苏灵烟麻木的突出一句话,是在问车非翊。
车非翊坐在她身后,静静道:“很坏。”
苏灵烟忽然微笑起来,不再说话,车非翊策马驶到城外,城外有一片干枯的草地,停了,将她抱下马,二人并肩而坐,一时无声。
暖风吹着,可是心里是凉凉的,今日这一切都太让人意外,直到现在,苏灵烟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事实存在着...
前世、今生。
车非翊表情淡淡,眸中却染上一抹柔光,“说不出来没关系,只要你还是你,就好。”
“我还是我...”苏灵烟重复念道,眼神迷离,“我还是灵烟吗?”前世的那个灵烟,今生的这个苏灵烟,是否是一样的?
车非翊不知她话中的意思,还道是今日之事影响了她,于是柔声道:“你今日的举止很奇怪,像是走火入魔,却又不像,走火入魔不应这么冷静,可你那时的眼神又吓人。”
苏灵烟嘴角带了丝苦笑,“我那时的确是入魔了,只不过并非因为练功而入魔,而是自己控制不住心里的魔...你明白我说的吗?”
车非翊望着她那双干涩的眼睛,有些心疼,握紧了她的手,微微一笑,“虽然不完全懂,但是明白。”
苏灵烟视线望向远方,隐隐约能看到山头连接,朦胧一片,残红落日照映下不免有几分苍凉之感,她轻声问道:“你相信前世今生之说吗?”
“为何这么问?”车非翊眼睛淡淡的看着她,带了丝怀疑,她是个理智的女子,为何要为这些话?
苏灵烟见车非翊眼中的一抹探究,不禁有些失望,转念却想,即便人们相信有神灵存在,然而对于车非翊或者薛骁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相信这些虚无的东兮呢,这么一想便也释怀,于是温声说道:“我只...突然想问问你。”
车非翊沉默了半晌,浅然道:“相信又如何?”
苏灵烟微微侧头,轻声道:“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车非翊微笑回道:“好。”
苏灵烟暂时抛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压下悲痛,声音温和说道:“这个故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伸手指了指彤红的天空,“九重天上九瑶台住着一位仙子,叫九天玄女,她很美很温柔。她在昆仑温泉沐浴完后,便跳着舞,这一舞却让一个魔王看见了,于是这二人竟然相恋了,多可笑。”
苏灵烟嘴角噙着苦涩,眼睛越来越湿润,“二人的事情终于让玉帝和王母知道了,他们阻挠着,不叫那二人相见,可是那个魔王还是不顾一切闯上天庭来找玄女了。最终玄女没有随魔王逃走,她懦弱、胆小、顾虑,是她自己亲手放掉幸福。于是,魔王伤心的走了,玄女也被罚到月老尊前奉茶,但她后来重返天庭也是因为那个魔王找到玉帝并愿意承受所有惩罚。后来玉帝担心二人还会再生纠缠,于是便赐婚给玄女和翊圣真君...但玄女这一次不听玉帝的话了,她虽然失去记忆,但是她就是抗拒这桩婚事,玉帝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凡间。而魔王很快也下凡去寻她了,若能让她回心转意,玉帝就要成全二人。若不能,魔王便要灰飞烟灭消失在三界之内...”
车非翊沉默看她,半晌,问道:“那翊圣真君呢?被拒婚后他又当如何?”
苏灵烟嘴角带笑,声音轻柔,“自然,翊圣真君也过不了这一劫被命下凡渡劫。”
“渡劫过后呢?翊圣真君该怎么样?”车非翊眼神平静望着她,不知为何,他对这个翊圣真君很好奇。
苏灵烟想了很久,苦涩一笑,“我如今才明白,如果翊圣真君渡过了劫之后,应要返回天庭才是。”是啊,她怎么这么傻,现在才明白,翊圣真君只是为了磨练自己才要下凡的,渡劫之后自然要回天庭。
天色沉了,这一天竟然这样快过去了,此时的风透着股凉意吹来,苏灵烟不禁缩了缩身子,苦笑问道:“你猜,这一世,那个魔王和玄女是否会重新在一起呢?”
车非翊目光之中泛着一层莫名的涩意,淡淡道:“我相信,有情人会成眷属。”
“是吗?”苏灵烟喃喃道:“成眷属...”
车非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里划过一丝不安,拉起苏灵烟的手柔声道:“回去吧,看看庄中如何...”
提到参云庄,苏灵烟脸色微变,心狠狠一揪,非夕...。
车非翊知她心中的痛,轻声叹息,“走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苏灵烟微微颔首,先上了马,随后车非翊也翻身跃上马,策马回城。
骏马颠簸,二人不再说话,各想心事。
微凉风吹过来,进了城,抬眼望着天际那深沉,苏灵烟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垂下眼睑,低声呢喃:“但愿...我是真的按照自己的心来决定。”
车非翊并没有阻拦,而且给了聂茗茱一粒香丸,能够保证一路上非夕的身子不会腐烂,谁也不会阻拦聂茗茱,这份痴心,谁都不忍心去破坏。
听得车非翊说,当初将褚怀赶出参云庄,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非夕不肯说出密道入口在何处,只因为非夕不想让她失望,所以不说,而褚怀自然不肯,于是因着曾经派人刺杀她的事情一并算了。秋相自那日后便心灰意冷了,苏灵烟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密道位置,这个天下,如果要争,她不会阻拦,只希望他们是公平竞争。其实参云庄已经慢慢退出争斗了,无非是二王爷与五王爷仍然固执的要与皇帝一决高下。
苏灵烟握着茶杯呷了一口,仍然盯着火盆的灰烬,离开参云庄前,车非翊递给了她一封信,她一直不敢拆开看,直到今日,她才鼓起勇气打开来看,却不禁自嘲笑了笑,信里,不过稀松平常的关心之语,并无其他。
她一直不懂,对于薛骁,她是什么感情,而对于车非翊,她又是什么感情?
苏灵烟唤了兰玉来处理掉火盆,然后便一直坐在暖阁内,低头抚摸着手中的玉镯子,这只玉镯子并没有花纹,打磨的十分光滑,晶莹滋润,这种翠绿十分艳丽,是翠玉中的极品。这一夜又无心睡眠,她回宫后,后宫上下颇有微言,薛骁却没有说什么,她仍然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之尊、掌凤印之人。宫中嫔妃纵使有不满,亦不能说什么,她们都看得出,皇帝是宠苏灵烟的。
对于沈宓菀的事情,苏灵烟没有告诉皇帝,就让众人都以为沈宓菀已经死在宫外了,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苏灵烟撑着脑袋,迷迷糊糊睡着了,许久,她的身子突然被人轻轻抱起,然后放到床上,苏灵烟睁开惺忪睡眼,见是皇帝,含糊不清问了一句:“皇上今夜怎么来了。”
皇帝已经换上寝衣,明黄寝衣十分耀眼,他侧身搂着她,双目发亮,淡淡道:“处理了一日的政事,累了,不由自主就过来了。”
苏灵烟抿嘴不语,蜷在他怀中,闻着他的独特气息,渐渐的也睡了,皇帝却始终睡不着,他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苏灵烟,清丽的脸庞,温顺的脾气,然而她内心是十分倔强的,他以为她答应回宫只是敷衍,却没想到,她真的回来。原本打算,如果她再不回来,他便要亲自出宫去寻,他承认,他对这个女人的确有好感,希望只是好感而已...天一亮苏灵烟便醒了,穿戴完毕后才搭着雁玉的手去了正殿,各宫嫔妃已经来请安了,其中不乏今年新进宫的秀女们,一时之间,后宫热闹不少。
苏灵烟面含微笑坐在凤座之上,思绪回到从前的时候,每天她也是这么笑着面对合宫嫔妃,说着并非真心的话。大家都是这样,表面笑得甜美,其实,真正的笑容都只是笑给皇帝看的。
今日第一天恢复请安制度,难免多聊了几句,苏灵烟高挽着堕马髻,既不失端庄又显得清秀,髻上简单插了一根金镶翠挑簪,翠角坠着珍珠串,着一身绯红色折枝云锦宫装,大大方方坐着谈笑。
看着从前的嫔妃,诸如崔贤妃等人,一时有种亲切感,眼睛瞟向端坐着的薛芝琴,秋香色织锦长裙衬得她原本明艳的脸庞更加妍姿,不知为何皇帝一直不处置薛芝琴,如今她算是稳坐德妃之位,或许是因为她尚有利用的地方,所以皇帝迟迟不动手。
苏灵烟笑看着薛芝琴,半年不见,她也收起了从前那看似直率莽撞的冲劲儿,愈发的深沉起来,苏灵烟笑道:“德妃还一如从前那般娇艳端庄,难怪圣宠不衰。”
已经是深秋时分,昭阳殿落满了红叶,然而刻意的不去清扫,倒显得生气了起来,薛芝琴摇着柄团扇,笑吟吟道:“臣妾不过是幸运罢了,娘娘一回宫,只怕臣妾们的宠爱都叫娘娘收回了。”
崔初柔脸色微沉,看了看薛芝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随即笑道:“皇上一向雨露均沾,只是皇后娘娘才回宫,皇上与娘娘夫妻情深,自然要多宿几日,这也无可厚非。”
薛芝琴笑脸不改,呷了口茶水,然后叹道:“贤妃姐姐说的是,只是洛妃妹妹在皇上出征的时候被人劫出宫,如今下落不明,前段时间选秀,有一位妹妹与那洛妃妹妹有几分相似,自进宫后一直很得皇上喜爱,嫔妾虽得皇上宠,到底还是扬妹妹讨皇上欢心。”
“扬妹妹?”苏灵烟含笑挑眉,眼睛在殿中搜寻,“今年新入宫的么?在哪里?”
话落便有一位丽人盈盈站出来,朝苏灵烟行礼,清脆声音宛如黄莺,“臣妾映雅宫凝翠殿扬婉仪扬颜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苏灵烟点点头,笑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扬婉仪闻言便乖乖抬起头,苏灵烟微微一惊,这女子果然与那沈宓菀有几分想象,明眸善睐,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她有些害羞的敛着眼帘,红唇微微抿着。一身淡青色蝶纹配掐花罗裳,比起沈宓菀,她更多了份清爽之态,而且,明眸之中透出的是沈宓菀所没有的单纯。
苏灵烟笑意盈盈说了一道:“婉仪妹妹果然与洛妃妹妹有几分相似。”
扬婉仪脸微微透着红光,拜谢了苏灵烟便又坐回位子上,一时之间嫔妃们的眼光若有若无的瞟向扬婉仪,有一丝的妒忌之色。
苏灵烟只作没看见,侧头向雁玉道:“将本宫那对金如意赏给婉仪妹妹,从前本宫与洛妃妹妹有几分交好,如今她不在,看着扬妹妹就像见到洛妃一样,今日就当是见面礼,略表心意——”,她停了停,扫了一眼殿中的嫔妃,“另外,今年新入宫的嫔妃,你看着各宫送些礼。”
雁玉点点头,“奴婢知道了。”于是退下去准备了。
嫔妃们连忙起身道谢一番,苏灵烟只笑着道:“本宫因着些事情出宫了些时日,赶不上今年的选秀,今日一看,今年的秀女倒是各有各的美。”
薛芝琴笑道:“臣妾每次看到妹妹们,都觉得自己老了呢。”
苏灵烟笑看着她,双目弯起,“是啊,算起来本宫与德妃都已经二十了呢。”
薛芝琴眼睛瞟向崔贤妃,若有若无说了一句:“贤妃姐姐比臣妾早入宫三年,倒是宫里最有资历的了。”
崔初柔脸色微微一变,苍白的脸庞更加透明,她常年身子不好,性子也温和,因此这宫中是人缘最好的,如今莫名其妙让薛芝琴寻了话说去,自然有些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
嫔妃们都瞧得出来,薛德妃这是和皇后娘娘过不去,明里暗里都在和皇后娘娘较劲。
苏灵烟不露声色的饮了口茶,扭头向一旁的兰玉说道:“今年的太平猴魁似乎没有往年的甘醇,倒像是陈年压下来的货。”
兰玉换了杯热茶,轻声道:“这批茶还是内务府昨日送来的,想来新产的还没有送进宫来,一会儿奴婢让小连子去内务府瞧瞧。”
苏灵烟点点头,这才满意的看向薛芝琴道:“说起来,本宫倒是怀念当初在东宫的日子,如今这一晃,三年竟然这样快就过去了,再看看如今新进来的妹妹们,德妃倒是要好好引导才是,本宫身子最近也不太好,万事还要靠德妃帮着本宫打理才是。”
薛芝琴脸色一滞,既喜又恼,苏灵烟话里的意思是说她也是宫里的年长者,喜的是苏灵烟到底还是有些顾虑她的,一时眼神也轻蔑起来。
这一早上闲话了家常便也散去了,待到要用午膳的时候便有乾清宫的人来请苏灵烟去用膳,苏灵烟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换了件衣裳便信步走去乾清宫了。
回宫这三日未曾好好与皇帝相处,每晚不过是等着他深夜来,话语并不多,寥寥几句便入睡了。
他们之间,还未说清楚,亦或者互相都不想说清楚,倒不如这样一直过下去。可是——苏灵烟揉了揉眉心,想到淳于子所说的,她不禁有些烦恼。
皇帝并不知前世的事情,而前世的这些记忆如今却要她一人来承受,一时说不出的压抑为难。
屏退了左右的人,苏灵烟缓缓进了乾清宫,微凉再次侵入,静谧无人,心灵不知不觉有了一丝的安宁,她深深吸口气,走进暖阁内...
忽然一股暖意流过,他这是在解释吗?苏灵烟微垂着眼睛恬然一笑,柔和道:“皇上登基三年,尚未有子嗣,前朝大臣难免紧张了,三年一选,也不为过。”
薛骁看她一眼,抿嘴冷冷道:“朕才登基三年,子嗣一事言及过早,朕还未老去。”
苏灵烟微微一笑,亲自为他添满茶水,“今年入宫的嫔妃们,听说是扬婉仪很得皇上宠,今早臣妾看了,确实是个美人胚子,皇上果然好福气。”她刻意不提扬婉仪的容貌与那沈宓菀相似,含笑夸着扬婉仪。
薛骁眯眼觑她,语气平波无澜,“朕也是看到她念及菀儿,不过她比起菀儿,就差了些。”
苏灵烟睫毛微微一颤,垂下来,轻声道:“洛妃妹妹无缘再侍奉皇上,皇上也不要太难过,以免伤及龙体。”她的回答有些小心翼翼,不知皇帝知不知道沈宓菀尚在人间,若知道了,他又会如何?
薛骁冷哼一声,眼睛移到苏灵烟手腕上,眸中带上一抹浅浅的笑意,“想不到这只镯子你还带着。”
苏灵烟面色微窘,暗暗缩了缩手腕,抬眼笑道:“皇上送的,臣妾总不能扔了,只有带着。”
薛骁嘴角微微一扬,瞟了一眼外面,淡道:“该用膳了,朕这几日没什么胃口,皇后陪着吧。”
“是。”苏灵烟温顺回答,然后起身尾随着皇帝前去膳堂。
其实苏灵烟也没有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些清淡的东兮,心里却在揣测皇帝今日是否有话要说,自回宫后不曾好好谈一番,想必他也是在给她时间好好理清这半年的事情。
薛骁喝了点清汤,懒洋洋的睨着她,“吃的这么少?还是朕这里的膳食比不上你昭阳殿的?”
苏灵烟轻轻一咳,笑道:“臣妾一直就是吃的少,皇上不晓得吗?”说罢自顾自盛了一碗清汤喝起来。
薛骁一时语塞,闷闷看着她,然后低头喝汤,许久才抬头淡声说了一句,“今夜宿在朕这里。”
“咳咳...”苏灵烟一下子被清汤呛到了,双颊通红,有些埋怨的瞪着薛骁又不敢发作,暗自撇了撇嘴道:“皇上这几日都在忙着朝中的事,臣妾若是留在乾清宫,只怕会打扰了皇上。”
薛骁用的并不多,喝完了汤,身子微斜着靠着椅子,斜觑着苏灵烟,意味深长道:“该忙的都已经忙完了,如今是该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苏灵烟面不改色,亦不答他的话,静静的用膳。
午膳过后薛骁便去了御书房,苏灵烟也回昭阳殿,一路上仍然在思索着薛骁的态度,这样走走停停,眼见要到昭阳殿了,却看到薛芝琴搭着近身侍女的手慢悠悠走进昭阳殿。
苏灵烟不由得蹙了蹙眉,“德妃来做什么?本宫还想回房歇上一歇呢。”如果猜得没错,薛芝琴是因为上次在长门宫之事而来,可苏灵烟并不想提那件事情,薛芝琴的事,自有皇帝拿主意,如今,她十分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雁玉看了一眼昭阳殿宫门,轻声道:“娘娘刚回宫那两日,皇上下了旨意,说是娘娘身子不适,众嫔妃无事便不得打扰,如今娘娘恢复了请安制度,后宫之中少不得到娘娘这里来走动。”
苏灵烟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扭头就走,“先不回去了,咱们去凝翠殿瞧瞧,本宫对那扬婉仪倒是有几分好感,德妃在昭阳殿内等不到本宫也会识趣的离去。”
雁玉追上苏灵烟的步子,有些迟疑道:“娘娘,只是扬婉仪一个新入宫的嫔妃,怎能让娘娘纡尊降贵前去呢。”
苏灵烟唇角轻扬,看了一眼雁玉,边走边道:“扬婉仪虽说是才入宫不久,可是你看看今年入宫这些人,就属她的位分最高,已经是从四品的婉仪,就连皇上登基那年选的秀女都没有得过这么高的位分,可见这婉仪,皇上是极在乎的。”
雁玉静了静,欲言又止,苏灵烟看她道:“怎么?”
雁玉细声道:“娘娘,恕奴婢说句不敬的话,奴婢就瞧着,这三年来,皇上对娘娘您的态度是越来越好了。其实奴婢觉得,那些嫔妃,皇上宠爱过,时间一长也就忘了,可唯有娘娘才是皇上真正在乎的。”
苏灵烟斜睨她一眼,喜怒不辨,淡淡道:“你的胆子越发大了。”
雁玉慌忙跪下,“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