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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失去萧木涵给萧柒叶造成的伤害,苏桦默了一默,心口倏地疼了一下。
捏紧茶杯的手愈发的紧了,露出青白骨节。
诸葛华阳只当是他想到萧木涵而心生难过,并未再说其他的,而是转了目光看向门外。
夕阳西下,又是一日过去。
莫名的,他眼中染上了一抹伤感。
“大小姐来了。”
管家在门口轻声说着,众人望去,便见到萧柒叶一身黑色长裙,没有任何发饰装扮的青丝缓缓束在身后,头上戴着一朵白花,一如她面上沉凝颜色,那朵花似乎也失了灵气,染了几分肃穆。
纵使现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欣赏女子的美貌,但是苏世染还是止不住的看呆了。
连在他身边叫他几次的萧长峰都看出了端倪,再循着他的视线去看自己的女儿的时候,萧柒叶已经缓步走到了大殿上,毕恭毕敬的在萧木涵的棺木面前跪拜了三下。
随后,跪着移至一边。
大殿中的气氛,低沉压抑。
在萧柒叶之后,萧家的子女纷纷入室。
萧无溪,萧珉宇,萧言其,以至于萧琪儿,都叩拜之后跪到一边。
随后而来的书姨娘也上前烧了纸钱,以示对萧木涵的尊敬。
而唯一不配合的两人,便是在一边站着恍若看好戏的秋姨娘与萧晴儿两人。
“晴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
纵使萧长峰并没有将萧木涵看得有多重要,但是在诸多皇子大臣面前,就算是主做做样子他也是要做的。
萧晴儿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父亲的呵斥一般,依旧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在低头烧纸钱不语的萧柒叶,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万万没想到,萧木涵死了,萧柒叶终于受到了一个重重的打击。
“老爷,你也就别怪晴儿了,她不是还是孩子么?”
秋姨娘挺着大肚子上前,谄媚的对着萧长峰一笑。
第一次的好心替萧晴儿辩解,她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叫萧柒叶难堪。
“萧将军,早闻贵府姨娘地位尊贵,如今看来,没想到姨娘的地位竟是超过了嫡长子的身份,是本王久不在阆苑城,阆苑城的风气有所改变么?”
见到秋姨娘那一脸挑衅,苏桦不屑嘲讽一笑,随后起身,走到了萧木涵的棺木面前,撩了长袍,“木涵兄,一路走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柒的。
后面一句,他说给了自己听。
燃了香,他恍若旁若无人一般的跪下,对着萧木涵的灵柩磕了三个头。
第一个,谢他前世将萧柒叶视若生命,叫她没了娘亲之后还能感受到来自兄长的关怀。
第二个,谢他今生所信所托,坦诚相待,早在萧柒叶不知道的时候,萧木涵就向自己吐明了心迹,说若是自己能与萧柒叶走到一起,此生此世,定不能负她。
第三个,愿来生与他能相见,告诉他,自己一定会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柒的。
“王爷。”
“九弟。”
苏桦这一跪,更是引得堂上所有人心惊。
且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苏桦虽说是这三年不得宠,但是到底还是皇家之子,地位摆在那里也是不容撼动的,只是萧木涵何德何能,能叫他三拜九叩。
一时间,萧柒叶的心中,泛起了酸楚。
“小柒,我来。”
苏桦祭拜完毕,走到萧柒叶身边,从她手中接过未燃尽的纸钱,烧了起来。
火盆里的火,烧得很旺,萧柒叶的心,恍若数九寒冰之地的心头,终于有了一丝火光在跳跃。
那么小,那么暖。
随着苏桦这样一跪,苏世染与朝中各位大臣也悉数跪下叩拜了萧木涵。
“你,也跪下。”
萧长峰看着萧晴儿,再看看被苏桦那一句话堵得已经是满脸臊红的秋姨娘,“木涵后日便要出殡了,你还不去跪拜。”
“老爷,妾身.”
“哼,他是我大哥吗?要我跪?没资格。”
萧晴儿不屑,拔腿就要往外走。
她可是有赵皇后撑腰的,这个死去的萧木涵算什么。
只是,她的一只脚还未踏出第二步,便觉得双腿膝盖上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竟然一个没站稳,跪了下去。
这一跪,竟然好巧不巧的正对着萧木涵的灵柩。
“二姐姐不是说不跪么?”
萧无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怒气的萧晴儿。
“溪儿,二姐这叫口是心非。”
萧珉宇是清楚的看着那一枚石子是怎样才从苏桦袖中飞射出去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大哥为萧府殚心竭虑,二姐这一跪,也不为过。”
“你!!!”
萧晴儿瞪着在一边说话的萧珉宇,想要撑起身子爬起来,但是那一双脚从膝盖底下就像是没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劲,刚刚要站起来又跪下。
如此反复多次,她的膝盖早就摔得血肉模糊了。
“萧将军,您府上的小姐倒是比姨娘董懂事许多。”
诸葛华阳笑看着萧长峰,有意指出萧晴儿都跪了,而秋姨娘还端着不肯跪的事实。
萧长峰这几年在朝中权高位重,何时被人这样讽刺过,一时恼羞成怒,抬腿就给秋姨娘一脚,正好踹在她腰上,“还不跪下。”
这一踹,秋姨娘便觉得腰是断了一般。
笨重的身子往前面猛地一倾,她急忙伸出手撑着地才没叫自己的肚子受到伤害。
而就在这惊魂一刻之后抬头,与她对上的,却是正在烧纸的萧柒叶对自己那阴测测的一笑。
不断跳跃的火光映衬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笑,恍若一双手,将她心中的秘密一层层的剥开。
恍若一下子被人抽光了力气,秋姨娘撑着地面的手不断在颤抖,她的身子,她的肚子,都在颤抖。
萧柒叶知道了,她知道了是吗?
不,不,她不可能知道的,自己做的这么隐秘,她怎么会知道呢?
还不及去想明白,小腹传来的剧痛叫她叫出了声。
一股股热流从她双腿间流出。
“不好了,姨娘要生了。”
“要生了,快,快去请稳婆。”
“快,将她抬到隔壁的房间去,快。”
见到秋姨娘如此,有些阅历的嬷嬷立刻慌了起来。
因为家中有女子生产,苏世染与那些大臣不好在府上逗留,简单与萧长峰说了几句之后便告辞离去。
苏桦得了萧柒叶的会意,也起身离去。
所有人都散去,所有人都去了一边的房间。
就连萧晴儿也被下人们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殿之上,白烛闪闪。
另一边的房间之中,稳婆焦急的叫秋姨娘用力。
秋姨娘哭得撕心裂肺。
她在哭。
萧柒叶手中捏着一把纸钱,丢入盆中,笑了。
“小姐,入夜了,加件衣服吧。”
红妆拿来大衣给萧柒叶披上,又陪着萧柒叶跪在灵堂前面,烧着纸钱。
硕大的大殿之中,只有主仆二人,以及旁边传来的一声短过一声的叫喊。
“可准备好了?”
手中的一把纸钱终于烧干净,萧柒叶拍了拍手,作势要起身。
“好了。”
红妆上前一把扶住萧柒叶,萧柒叶跪得久了,刚刚起身的时候,双腿一麻,幸得红妆扶住才未能跌倒。
“红妆,你说,秋姨娘的孩子,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
萧柒叶站稳,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对着红妆问着。
红妆低头摇了摇脑袋,表示不知道。
“姨娘,用力呀,孩子就快出来了,就快要出来了,你用力,用力。”
一边,稳婆的声音焦急传来。
红妆听得那几乎接近于咆哮的声音,心中大惊,抬眸看了看萧柒叶。
而萧柒叶只是站在门口,望着天际的黑幕,久久没有移开眼睛。
“小姐,秋姨娘怕是难产。”
红妆终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只是这一开口,却惹得萧柒叶轻声一笑。
“不是难产,是死婴。”
“啊?!”
死婴一词,叫红妆害怕了。
“刚刚萧长峰那一脚,便要了那孩子的命。”
不得不说萧长峰的狠毒,那一脚若是常人受着,便也要落腰间骨头断裂的后果,而秋姨娘又是孕妇,那一脚要不了她的命,却足以能够要了肚子里面的孩子的命了。
“但是,那,那可是老爷的孩子呀!!”
红妆难以接受,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为何
“一个无依无靠的姨娘,如何能敌得过背后有强大家族势力撑腰的正室夫人。”萧柒叶望了望天际一闪一闪的启明星,微微眯眸,“所以我猜,那死在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儿。”
若那孩子是男孩,定会被白蔚收到身边抚养,如今萧府嫡子没了,正是白蔚养一个嫡子起来的大好时机,正是若是这腹中胎儿为女孩儿的话,她又怎么允许她出生。
白蔚得不到的,岂会叫别人得到。
俗话说有所求便有所谋,萧长峰这么轻易的就与处于衰败之势的白家站为统一战线,他们,到底又是在求什么?
“出来了,出来了,姨娘,再用力,出来了!!”
耳边,稳婆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喜悦。
外面,萧长峰眉头紧锁。
消息传得很快,不一会儿,白蔚便带着一干丫鬟往这边来了。
“啊!!!!!!!”
房间之中,没有婴儿的啼哭,有的只是带着嘶哑的尖叫。
尖叫。
稳婆以及丫鬟们从房间之中鱼贯而出,面色皆是惶恐。
而那被随意裹了起来的婴儿安静的躺在秋姨娘身边。
襁褓染了血,很多的血。
“怎么了?”
白蔚拦住了一个面色惊恐的嬷嬷,焦急问着。
“这,夫,夫人,这.”
那老嬷嬷满手的血,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
“这什么这,有什么话还不快说!!”
萧长峰阴沉着脸冷声呵斥。
“老爷饶命,这孩子在姨娘肚中胎位不正,刚刚生下来了,是,是个死胎。”
“怎么会是个死胎?”
白蔚紧追着逼问。
“那孩子的脑袋,脑袋,还,还在秋姨娘肚子里。”
最后这句话,恍若惊雷一般在候在门口的人群之中炸开了。
这边的红妆听得这句话,更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家小姐。
小姐说是死胎,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惨状。
还不待外面的人反应过来,里面已经传来了秋姨娘的哀嚎。
“孩子呀,我的孩子。”
“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你们还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她的头呢?她的头呢!!!”
秋姨娘的叫喊声越来越大。
萧长峰早就不耐烦了,丢一两个孩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值得放在心上的事,于是他皱了皱眉,与白蔚对视一眼,“你进去安抚一下她,还有,那个孩子,葬了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大殿中,萧柒叶望着萧长峰那离开得冷漠决绝的背影,亦是冷漠勾唇。
不语。
“夫人,接下来呢?”
那接生的婆子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那孩子本就胎位不正,而且,看起来根本就是死在了肚子里的,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那孩子的脑袋竟然断了。
白蔚面色微沉,却在转眸的时候见到了立在大殿门口的萧柒叶。
一瞬间,目光交汇,她第一次有了心悸。
那双沉寂如同浩瀚夜空的眸子之中像是包含了很多情绪,却又像是一点情绪都没有,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叶儿在这儿呢。”
白蔚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夫人不是抱病在床吗?怎的,今日听说秋姨娘要生产了,连病都好了?”
萧柒叶笑了一笑。
白蔚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暗暗垂头将恨意隐入眼中,继而才笑着仰头道,“萧府近段时间不好的事情太多了,如今秋姨娘生产,自然是好事.”
“是呢,夫人这么说,莫非秋姨娘难产下死婴,对于夫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萧柒叶只是浅浅一笑,不再多说。
隔壁的房间之中,秋姨娘的呜咽声越来越低,想必是那几个婆子在压住她想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脑袋掏出来。
红妆早先听了萧柒叶的话,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萧长峰与白蔚安排好的,却见到白蔚此刻还能这般面色不惊,不由得有些寒颤。
“夫人,这.”
不多时,便有接生的婆子抱着一包带血的东西站到了白蔚面前,秋姨娘被折腾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的见着那婆子将自己的孩子抱走。
白蔚嫌恶的往那襁褓之中望了一眼,皱眉。
“按照老爷的吩咐,挖坑葬了。”孩子的脑袋是硬生生的从秋姨娘肚子里扯出来的,如今被包在这小被子之中,形容煞是吓人。
白蔚摆摆手,那老婆子得了令,抱着孩子往外走了去。
而这边,白蔚见到萧柒叶又开始默不作声的替萧木涵烧着纸钱了,眼中光亮不由得挑了一挑,偏生萧柒叶神色寡淡得很,叫她一时倒是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有多伤心。
想要幸灾乐祸的火上浇油,却又想到白典说的那番话,不由得顿了顿。
看了半刻,她才对着身后的丫鬟说道:“去叫秋姨娘的丫鬟将秋姨娘接回院子里好好安抚着,这前殿是大少爷的灵堂,莫要让那些污秽的东西冲撞了。”
“是。”
那丫鬟领命退下。
白蔚也并没有再多说,走了开。
不多时,隔壁的房间便又传来了秋姨娘一声高过一声的哀鸣。
红妆在这边听得心颤,却见萧柒叶丢了手中的纸钱,起了身。
“小姐。”见到自己小姐要往那边房间走去,红妆想要阻拦。
那里刚刚生产,血气正浓,又是生的死婴,去了恐怕会惹上太多不吉利。
萧柒叶走到偏殿门口,刚好见到里面的一干丫鬟被赶了出来。
那些丫鬟有的是平素里伺候秋姨娘的,有的是院子里打下手的,如今每个人面上却都是惊恐颜色。
恍若是见到了很恐怖的东西。
守在门口想不到法子的老嬷嬷见到萧柒叶来了,立刻拦住她道:“大小姐,房间里面并未收拾,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你们不是想不到法子将秋姨娘弄回园子里去么?”萧柒叶顿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老嬷嬷,“让我进去看看。”
“可是大小姐,里面.秋姨娘刚刚生产完,那些血污还不曾清理,大小姐,这。”
“无事。”
再说话时,萧柒叶已经推开了那老嬷嬷拦着她的手臂,往房间里走了去。
还未进入内间,便已经有一股血腥味铺天盖地而来。
房间里面,不断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以及女子的嘶吼声。
“孩子,我的孩子呢?”
“你们这群坏人,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秋姨娘已经由床上起身,身上还穿着那身淡紫色的锦袍,听闻外面有脚步声,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却见到来人是萧柒叶。
“萧柒叶,怎么是你?怎么是你?老爷呢?老爷将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秋姨娘浑身上下全是血,连走过的地面上都沾染着从身上掉下来的血迹,她面色苍白,如今更是失了魂一般的在房间里转圈圈,“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在哪里?”
每一个母亲都是一样的,每一个母亲都会将自己的孩子视为心头肉。
秋姨娘能如此,萧柒叶并不奇怪。
“死了。”
萧柒叶寻了一张赶紧的椅子坐下,看着近乎癫狂的秋姨娘,静静的看着。
“你的孩子,死在了你的肚子里。”
她浅浅说着,紧紧的注视着秋姨娘,嘴角缓缓勾起,“秋姨娘,我想那时候我便告诉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你还未出世的孩子替你还了债。”
“不,我的孩子没死,我不信,萧柒叶,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孩子,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赔我的孩子,你赔。”
秋姨娘瞪大了眼睛,站都站不稳的身子不断摇晃,她那满是鲜血的手指着萧柒叶,恶狠狠的指着。
萧柒叶缓缓勾唇,起身,走到了她面前,笑了:“是呀,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我从宫门进去,怎么就没从宫门出来呢?”
“秋姨娘,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我查到你的头上?”
萧柒叶一步步紧逼,戾气四射的眸中尽是冷意。
“只可惜你太蠢,偷了我的手帕做出了是我烧了邀月楼的假象,却不知道,那手帕,萧念紫可是有几大箱呢!让我来猜猜,在背后动手的是谁。”
萧柒叶缓缓一笑。
秋姨娘浑身战栗,恐惧在这一刻比悲伤来得更真切。
萧柒叶过这恩师真么都知道了吗?自己与寒玉素勾结打算陷害她,寒玉素说,只要她陷害了萧柒叶,萧柒叶死了,她便帮助她收拾掉白蔚。
到时候,她便是萧府的主母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然不是你,但是你也脱不了干系。”
心中已经知道是谁,萧柒叶徐徐一笑,伸手捏住了她瘦弱苍白的下巴,“你错就错在,害死了我大哥。”
“他身上有三百八十道伤口,铁水灌喉,姨娘,想试试么?”
阴沉的话语响起,秋姨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那双手上面窜到自己浑身上下,她在害怕。
已经忘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在害怕。
“害怕了么?”
萧柒叶的手指,缓缓的从她面颊上划过,不待一丝温度的,唇角勾起,睥睨着她,“本来我还没想对你动手,只不过我那敬爱的父亲已经迫不及待的不想看见你的孩子顺利出生了,怎样?失去孩子的痛苦,是不是犹如切肤之痛,痛之入骨?”
一字一顿的,她说的话都叫秋姨娘心中生寒。
是萧长峰,萧长峰那一脚将她腹中的孩子踢死了。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力大无穷。
白蔚,思绪猛地一转,她又想到了白蔚。
是她,定是她在背后捣的鬼。
好恨,她好恨。
被萧柒叶倏地松开,她颓废的坐在地上,嗤嗤的笑了。
“萧柒叶,我没想到那晚死的不是你,没想到。”
自言自语一般的,她低喃出声。
萧柒叶闻言不屑一笑。
“你当然不会想到,因为对于你来说,我死了与我大哥死了,都是你想要的结果。”
萧柒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今日你所得到的果,便是往日你种下的因,秋姨娘,你活该。”
说罢,萧柒叶转身往外走,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活该,活该,活该!!!
这样的字眼不断充斥着秋姨娘的大脑,她活该吗?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萧柒叶从正殿离开,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