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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念执着染血的刀站在那死士面前,死士的牙齿已经被扒光,为的就是防止他咬破牙齿里面的毒囊自杀。
只是用尽了极刑,他还是半个字都不肯说。
“不说。”
苏桦上前,从断念手中接过长剑,挑起了那人一寸寸被粘在脸上的头发,眸色阴冷。
寒光四射的剑锋游走在那死士的脸上,却迟迟不落下去。
“王爷,还是我来吧。”
断念知道自家王爷自从三年前开始,已经不再杀生了,就算是他背后的那么多部署,从来都是他指派别人去完成,这样沾满鲜血的事情,他早就不做了。
而今日,断念在苏桦身上看到了一股杀气,浓浓的杀气弥漫在这黑玉殿上下,很久不曾消散。
“本王三年不曾杀人,你说,你作为本王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不是很荣幸呢?”
苏桦缓缓出声,那声音带着冷意,手中的剑不曾刺入那死士的心脏,而那声音却已经将他穿透,毫不留情的,在他心脏里搅上了一搅。
那些恐惧,叫他生不如死。
苏桦,曾经是西城战功赫赫的第一将军,他的铁血手腕叫人闻之颤抖。
据说,他手下有八十万精兵,每一人都是精心训练出来的,忠心于他,而再苏腾撤了他兵权的那一夜,那八十万精兵纷纷坠崖身亡,悬崖下面,尸骨遍地。
从此之后,墨王一蹶不振,病病殃殃与世无争。
那死士能想到的关于苏桦的,只有这些,而就是这些,便足以叫他掂量出其中的利害。
“为,为什么抓我?”
死士吐了一口血,含糊不清问道。
终于开口了。
断念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苏桦,心想还是自家王爷利害,差点被自己打死都不打算吱声的人却只是听了他一句话就开口了。
“为什么?我想想,是为什么呢?”苏桦闻言讽刺一笑,手中利剑一弯,那人的手腕处血液四溅,右手手筋被挑断。
苏桦才扬唇道,“第一,你收到了一封不该收到的信,刺伤了一个不该刺伤的人,你说,你们黑血族好不容易才在西城有了容身之所,本王就已经能够不计较你们的屡次进犯,放你们一条生路,而你们,终究是爱好与本王作对,不是么?”
说完,手中的剑再次飞出,这一次,竟然是将那人的手腕刺穿,订在了地上。
“第二,那一夜,你是用这双手射出的那一箭么?你明明知道那人不是你要下手的对象,你还是下手了,他手无缚鸡之力,我想你是很容易的就将他射伤了,是吗?”
拔出深深陷入地下的剑,苏桦凉凉一笑,妖媚丛生的脸上多了几分嗜血的笑。
“说,与你通信的人,是谁?”
“我们黑血族隐世十八年,向来靠的是收人钱财做事立足江湖,不会泄露客户的秘密,这点诚信若是做不到,便不是黑血族人了。”
那人被斩断手脚,已经是快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了。
即便是如此,他依旧是盯着苏桦,定定的盯着,“收人钱财所做之事,没有对错,墨王,你有种就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我可舍不得。”
苏桦收了剑,对着断念吩咐道,“去将关押在地牢里的黑血族人全部押上来,我不杀你,但是我可以杀他们,你每说一次不说,我便杀掉一个人,反正他们随你做事多年,手中也沾染了无事无辜百姓的鲜血,死有余辜。”
“苏桦,你,你!!”
“怎样?族长,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说不,让我们来猜猜下一个被带上来的人会是谁?”
苏桦一笑,一双狭长的眸中尽是冰冷。
“苏桦,你无耻,江湖中人,你死我活是天意,你却————”
“看来族长是不准备说了?”眸中一闪,他对着外面准备招手。
“我说!!”
几乎是下一秒,他咬牙怒道,“那人与我接洽的时候也是通过接头人,那接头人是一个打铁铺子里的伙计,他说那个打铁铺是他们的据点,准备的时候我随他去过一次,这次行动她也派了十名武功深厚的隐卫随我们一起,本来见到马车中人不是我们要杀的人,我们准备撤离,而那隐卫却下命令,说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
“我黑血族向来遵守江湖道义,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向来干净利落,只是没想到这次却被你!苏桦,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射了那一箭,该死,我的族人是无辜的。”
“我只求你,在最后给我一个痛快,放过我的族人。”
说完这些话,他的目光不在凶狠,更多的是多了一丝濒死之人所有的渴望。
“无辜?”
就在这时候,大殿之外想起了一把轻盈的笑声。
苏桦听到这声音,对着断念投过去一抹质问的目光,是在问他是不是将这件事情告诉萧柒叶了?
断念无辜摇头,苏桦可是吩咐了的,找到参与此事的黑血族的老窝,一锅端,不告诉萧小姐,他又怎么敢忤逆苏桦的意思呢。
就在两人目光交流的时候,萧柒叶已经缓缓的走了进来。
面上带笑,那笑容深处,却是阴寒蚀骨的杀气。
“小柒,你怎么来了?”
苏桦上前准备拉住萧柒叶的手,却被萧柒叶快走一步避了开。
随之一起来的,还有明月堂与倾澄。
“我若是不来,墨王殿下是不是准备将这个人杀了就了事?”
萧柒叶站在黑血族族长面前,看着苏桦,冷冷一笑。
终究他的手段还是快过自己,明月堂跟风阁查出黑血族有参与这件事的时候,也给了她这个消息,便是苏桦已经将所有黑血族的人都囚禁在了自己府上。
苏桦心中有道义,处理这件事难免有偏差。
“小柒,既然他已经交代了与他送信接头的人”
苏桦眼中光华闪了一闪。
“所以呢?”萧柒叶扬唇对苏桦凉凉一笑,随即蹲下了身子,低眸注视着那个同样满眼怨怼盯着她的男子,“你说你的族人都是无辜的?”
“他们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的事情之中”
“是呀,这次事情他们没有参加,那以前呢?火烧邀月楼,里面成百上千的百姓,暗杀灾民,就因为他们扰了那些所谓的大富大贵人家的安宁,他们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你,还敢说他们是无辜的?”
萧柒叶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凝重,下一刻便是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在那人面上晃了一晃,道,“我大哥是朝中重臣,为人温和厚道,从来不与人为敌,而你们呢,将他射伤,让他收了千刀万剐之刑,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死的么?铁水灌喉你让我至亲之人经历了这样的痛楚,你还有脸跟我说你无辜,黑血族是吧?因为你们惹到了我,所以,从此之后,世界上再无黑血一族。”
说罢,她手中的匕首猛地射了出去,刚好射中那群人为首的那面露凶光的大汉的命门上。
“小柒.”
苏桦上前,“他们之中有老弱妇孺,你”
“黑血族靠的便是杀人为生,所谓老,只是坏人变老了,妇孺并不值得同情,因为他们的孩子从四岁的时候便会开始杀人,他们的一生,手中沾满了无辜的人的鲜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他们可是收了苏世染的钱财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掉你。”萧柒叶面带讽刺的看着苏桦,似是在嘲笑他,“苏桦,若是你不喜欢我在你府上杀人,我便将他们带到阆苑城门上,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当众射杀。”
“小柒!”
“叶儿,他们之中固然是有凶恶之徒存在,但是你看那些尚在母亲襁褓之中的婴孩,你为木涵兄报仇心切我们能理解,只是”
“理解?呵。”
萧柒叶冷笑,“你们如何能理解我我?你们经历过我经历过的么?”前一世为爱付出所有,结果落得不得好死,萧木涵也是为她被射成了筛子,这一世,她决心要保护他,却叫他这样惨死。
这一世,她纵使再恨,也绝不滥杀无辜,连那些她恨之深的人,都不曾出手杀过,她不信好人有好报,但是她不做坏事,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至亲惨死。
这便是所谓的天道么?
“卿桑,糖宝,给我杀了他们。”
“是,主子。”
卿桑糖宝应声出现,却在要动手的时候被苏桦呵斥制止了。
“卿桑,糖宝,你们住手。”苏桦猛地抬眸瞪着他们,“你们主子犯浑,你们也跟着一起么?”不是黑血族不该杀,而是他们这十几年纵横江湖难免有落下余孽,今日将这些人全杀了,惹起了那些人的疯狂报复,实为不妥。
“我们只听主子的话。”
糖宝说罢,手中利剑已经射出,一把剑,从旁侧射出去,将第一排的那四人全部割了喉。
一时间,黑玉殿门前惨叫连连,哭声不止。
断念受了苏桦的会意,上前阻拦糖宝卿桑两人。
“苏桦,今日你果真是要救他们?”
萧柒叶见此,不免讽刺勾唇,“既然如此,我便卖你这个人情,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说罢,她云淡风轻一笑,转身离去。
苏桦没有追上去,如今的萧柒叶做出什么都有可能,但是她可以做,他却不能叫她一错再错,将自己逼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见到萧木涵的尸体的那一刻,萧柒叶的人生,便已经步入万劫不复的之境,万劫不复。
阆苑城长安街口的打铁铺子,面对突然闯入的一对隐卫,那铁匠还来不及按下墙壁四周的暗器发射开关,他便被按住了脑袋,一张脸贴在他刚刚烧红的铁剑模型上面。
“啊!!!!!!!”
随着些许的骨肉消融的滋滋声,房间里立刻遍布了腥臭的烤肉味。
下一秒,一抹黑影走入铺子,看着那人惨叫的样子,嘴角缓缓勾起。
看起来,甚是满意。
“主子,找到一个暗道。”
在这个铺子里四下搜查的人已经回来,在萧柒叶面前恭敬禀报。
而糖宝在后面却是面色凝重,似乎是想要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般,沉默着。
“有话就说。”
萧柒叶走到她身边,细细的看着那些摆放在打铁台上的锋利匕首,漫不经心的问道。
“主子,糖宝怀疑里面就是,就是就是杀害大少爷的地方。”那里面四面都是血,那铁架子床上还有血迹残留,而且
“将他带着,我要进去看看。”
萧柒叶甩下刚刚拿在手里的匕首,拔腿快步的往房间里面走去。
这个暗道极其隐秘,若不是萧柒叶手下的人都是机关专家,一时间还真是难以发现这暗道。
顺着暗道走了很久,随着空气之中的血腥味道越来越重,他们最终走到了这条建在地下的暗道的尽头。
那里,有着一个微微敞开门的小屋。
“主子,你.”
卿桑担忧。
“进去。”
萧柒叶越走近,她的心就越痛。
越痛,也就越恨。
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走进了房间之中。
房间很凌乱,似乎是那一件事之后便没有收拾,房间角落还堆着一些染了血的衣服,糖宝在那衣服里面找出来了萧木涵的外衣,上面厚厚的血渍已经凝固。
萧柒叶将那衣服紧紧的握在手里,目光惨痛决绝。
就是在这个房间,她的大哥遭到了非人的对待。
就是在这个房间,一切罪恶的始源。
“是谁?”
冷冷两个字,萧柒叶如剑如冰芒的目光射向了被塞住了嘴巴押进房间的男子身上。
他的一边脸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卿桑扯出了塞在他嘴里的毛巾。
“是谁在这里,动的手?”
“我不知道呀,姑娘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呀,我只是一个打铁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姑娘饶命呀!!”
那人忍住剧痛猛地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
“不知道?”萧柒叶冷冷挑眉,“不知道这样的刑罚用到你身上之后,你会不会记起来一些呢。”说罢,萧柒叶的手轻轻拿过了放在一边架子上的布满倒刺的铁鞭,上面的倒刺之上还挂着血肉,散发着恶臭。
“姑娘饶命,我真的不知道呀,我,我只是一个打铁的,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呀!”
“啊!!!!!”
他的话音刚落,那长鞭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身上,仅是一下,便叫他痛得抽搐了起来,那倒刺从他背上抓下了血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打死你,我怎么会打死你呢,你若是说了.”
“姑娘饶命,我只知道怎么将那些隐卫聚集到这里,我并不知道领命的是谁呀,他们每次执行任务都会将我的铁铺子关掉,我,我真不知道呀,求姑娘饶命,饶命!!!”
“你知道怎么将那些隐卫聚集起来是么?”
萧柒叶收了长鞭,挑眉问着。
“是的,是的,我知道,今晚便是月圆之夜,我,我知道。”
那人唯恐萧柒叶手中的长鞭再次落下,忙点头说知道。
“很好。”
萧柒叶眸色森森,终是笑了。
墨王府中。
苏桦叫人将那为首的黑血族族长绑了,在绑了族中精干的一些男子。
“王爷,我觉得萧小姐说的有道理。”
断念在一边绑了那些人,走过来有些畏惧的对着苏桦说到,“这些人,当初可是.”上一次被他们捉到的黑血族的那个死士在蚀金水的折磨下说出来的秘密,他可是记忆犹新。
四皇子苏世染买通黑血族人对苏桦进行追杀,更是将黑血族族中的精壮者挑选去培养成死士,喂他们吃一些东西,试图将他们训练成一支军队。
而上次的事情,苏桦并没有进行反击。
这让断念很是不解。
“你以为上次的事情我忘记了么?我不出手,不代表我不会出手,苏世染如今在明处,我在暗处,我要出手,便要将他一举拿下。”跟苏世染慢慢玩游戏,他可没兴趣。
“墨宫的人已经查到了苏世染培养死士军队的地下钱庄,王爷,我们要不要?”
“先不要轻举妄动。”
苏桦微敛眉目,注意到了那些没有没绑起来的黑血族中的妇孺小孩老者,眉头微皱,道,“给她们在院子之中安排活计,记住,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王爷,她们可是黑血族人!”黑血族人嗜血成性,以杀人为乐趣,而苏桦却要将他们养在府中,这岂不是!断念不解。
“你以为我们捉住的这些人便是黑血族全数族人了么?且不说苏世染手中还有一些,十八年前,黑血族很是壮大,如今却只剩下这不到百人的队伍,这不合乎情理。”
十八年前似乎是一夜之间,原来在西城无所忌惮的黑血族一族全数销声匿迹,也是在最近,苏桦才发现他们的行踪,但是却是这不到百人的少数。
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留有几个黑血族人在手中,对他不会造成威胁,而他却深知黑血族的族规,便是团结。
“将这几人送去刑部天牢,吩咐刑部的人严加看管。”
苏桦看着那被软铁链子捆在一起的那几十人,目光深邃。
“王爷,你不杀掉他们,若是被萧小姐知道了.”
“皇上这次派我辅助小柒查案,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断念不知。”
“他到底是不放心我跟小柒,若是这件事情我两查出了凶手,却不禀报,决绝的将凶手杀掉,你觉得以苏腾多疑的性格,会如何?”
苏桦双手负在背后,眸色淡淡的看着断念。
断念恍然大悟。
“原来王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萧小姐好,若是皇上起了疑心,怀疑萧小姐手中的势力,势必会第一个拿萧府开刀,到时候.”就算萧小姐背后势力再强大,又如何与皇室抗衡。
“只是王爷,萧小姐今日很生气,你确定没事?”
“小柒生气是应当的,她有她做事的安排,只是我不愿意她去铤而走险,就算她误会我,恨我,只要她最后平安,我也认了。”
苏桦的话语淡淡,恍如一阵风吹过,又恍若很久很久的时光里的枯叶,带着伤感,却很坚定。
“王爷,你为萧小姐做了这么多事,却不告诉她,断念不懂你们之间的情谊,但是我却能看出来,萧小姐很想知道,而且,萧家大少爷这件事情对萧小姐的打击太大了,我怕她”
“有些事情,不在对的时间里说出来,便是不对的。”
苏桦说完,自顾自的弯唇笑了一笑,“去吧,吩咐我们的人也在天牢守着,放出消息,说是我手中有黑血族的人质。”
“是。”
断念领命,带人将那些人押了出去。
苏桦站在院中香樟树下,仰头望着天上云卷云舒,心中却觉得莫名沉重。
说出来吗?现在是时候吗?
他的小柒,会从这个劫难里走出来的,一定。
太子府上,顾元清被易容成了一个形容平凡的男子,用送柴火的身份进入了太子府。
诸葛熙居住的西厢房他是经常去的,将一大堆的柴火扛进了厨房之后,他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往西厢房去了。
因为太子吸毒被皇上知道而送去戒坊,这太子府如今因为太子的势力衰落而变得有些萧瑟。
想到以往的那个承诺,顾元清一想到苏倾如今已经废了,心中对诸葛熙的向往也越来越重了。
萧柒叶说的一定不是真的,只要他在诸葛熙面前去说明真相,诸葛熙一定会跟他离开的。
想着想着,他已经偷摸进了西厢房的回廊上。
因为是正午,回廊上连丫鬟的影子都没见到。
熟练的摸到了诸葛熙的厢房之中,隐隐听见你里面有人说话,顾元清急忙闪身,躲到了微敞开的房门之后,蹲好。
“军师,你刚刚可见到外面似乎是有人?”
是诸葛熙的声音,显然她刚刚似乎有所察觉了。
“熙儿,并未看到有人,定是你房里的丫鬟刚刚经过。”
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男子从房间里凑了凑头,四下环顾没有见到人,又走了进去,“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想必你也是累了。”
诸葛熙听到面前的男人如此说,却是娇媚一笑,上前环抱住他的脖子,细声细语道,“展哥哥,熙儿为你做事,为父亲做事,不累。”
如此千娇百媚的声音,叫躲在门后听到的顾元清不能相信。
他的熙儿是如此端庄的一个女子,如何,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她口中的展哥哥,是谁?
“我就知道熙儿识大体,只是这些年在太子府上,委屈你了。”说罢那人的手轻轻的抚上了诸葛熙软软的脸颊,一下一下的,似乎疼惜至极的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