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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可算出来了！”
杏花看到从养心殿缓缓出来的禄雅，连忙迎了过去，满脸兴奋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往常皇后娘娘来，都只能和皇上呆一小会，娘娘你是和皇上呆的最久的人了！”
看着杏花高兴的模样，禄雅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和顾长天相处的这段时间，她的神经一直高度紧张着，如今一下子松懈下来，甚至有种虚脱的感觉。
她有种预感，这深宫之中的腥风血雨，恐怕要就此展开了 ...
自己必须尽快将禄雅的身份调查清楚！
“杏花，你上次说的禄子安...现在还在苍国么？”
当下，这深宫之中唯一能够询问的，也只有杏花了。
“他呀？不知道。”
杏花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自从皇上登基之后，他就被免职了。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找到他.... 可以说，他是整个苍国最神秘的人了。”
“这样么....”
禄雅心中暗叹，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皇宫这么大，她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调查！
“娘娘，你似乎很关心禄家的事情？”
杏花眨了眨眼睛，说道：“自从你入宫以来，问奴婢的问题都是和禄雅或者禄家有关的....”
禄雅心神微动，表面却开玩笑道：“毕竟长得像。万一我是他们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娘娘，你可真幽默。丞相家夫妻恩爱，可不会有什么失散的女儿，只可惜...”
杏花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丞相家？”
听见这三个字，禄雅立刻提起了兴致。
“难不成....”
“娘娘，你还不知道么？也对，您是夏至国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禄雅和禄子安，都是丞相家的子女。”
禄雅心里一紧，对呀，自己为何没想起来调查禄家？
原来这禄家，就是丞相家？
丞相可是文将里面最大的乌纱帽！
没想到禄雅居然还有这等家世来头？
“你说可惜？可惜什么？”
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杏花未说完的话，连忙追问。
“可惜...皇上将禄山丞相当街斩首了！甚至尸首还挂在城墙上警示众人！”
“什么？当街斩首？”
禄雅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说道：“这是犯了什么重罪？”
只有重罪才会用这样的手段处死！
杏花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无人之后才说道：“表面上，皇上是觉得禄山忠于前朝帝王顾无尘，以不忠为由斩首。但实际上...奴婢听说是因为皇后娘娘！”
“以为一个女人，处死一个丞相？”
禄雅觉得有些荒唐，问道：“后宫不得摄政，这是铁训！顾长天为何会这么做？”
而且，皇后娘娘又是为何要禄山死？
“娘娘，这些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而且您也不要再问了。若是让人听见并且告诉皇上了...总归不好。”
杏花匆匆的回答，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坐在仪车上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未央宫中，禄雅终于将心中的起伏平复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她了解到了不少有关的线索。
至于以后，一步一步来吧....
....
禄雅走后，养心殿恢复了以往的清净。
“皇上，您的茶水。”
明云端着热茶来到顾长天身边，言行举止都在刻意的模仿着禄雅。
“你的额头...”
顾长天的目光停留在明云额头的伤口上，不由的想起禄雅也曾经这般。
跪地磕头，将头都磕破了。
鲜血和眼泪混合着，流了满面。
“皇上，奴婢罪有应得，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明云连忙摇头，收好了端盘，轻声道：“若皇上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婢。”
说罢，转身就想要离开。
“等等。”
顾长天突然叫住了她。
“皇上有何吩咐？”
明云连忙转身，心底却泛起得逞的笑意。
额头上的伤口，是她故意磕出来的。
特地等那所谓的雅贵妃走后，她才过来端茶倒水。
而且她也确信，顾长天肯定会叫住自己....
“你觉得....她是禄雅吗？”
顾长天问出这句话，又自嘲的摇摇头，笑道：“罢了，朕也真是糊涂了，竟然问你这种问题....”
明明都已经亲自确认过不是了，他的心里为何还是有些不甘....
这般逃避现实，幼稚到家了。
“皇上，其实奴婢也在想这个问题....”
明云突然走进了几分，故意让身上的香囊的味道飘进了顾长天的鼻腔。
那是她为了模仿禄雅的体香，特地调制出来的香囊。
“自从娘娘离开之后，跟在皇上身边，奴婢心里也算是有个念想。但还是会想娘娘....日日夜夜都在想，想她会不会还活着，想那具尸体会不会是奴婢认错了....”
说着说着，明云眼眶通红，梨花带雨的哽咽了起来。
看着她这般伤心难过，顾长天心中狠狠一疼。
这天底下，所有人都在骂禄雅是妖女，都盼着她不得好死。
这明云，也算是唯一能够理解自己感受的人了....
“可是奴婢伺候了娘娘那么多年，怎能认不出娘娘呢？”明云抹去眼泪，故作坚强的说道：“但，就算知道雅贵妃不是娘娘，奴婢心里还是莫名的亲切，甚至想要把她当成娘娘对待...”
“皇上心里，也是这种感觉吧？”
明云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顾长天。
那柔弱难过的模样，惹人怜爱。
顾长天被她一针见血的说到心坎里了，长叹一声，心中绞痛。
明知不是。
不如不知。
“皇上，人人都需要寄托，一直以来，你都太累了....”
明云轻声说道：“现在能有个与禄雅娘娘相似的人让你发泄心中的情感和寄托，是件好事。希望皇上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烦恼....”
“是好事么....”
顾长天轻声呢喃着，眼神有些恍惚。
禄雅哭的时候，眼睫毛上站着泪珠，小嘴紧紧的抿着。
那样子，和此时的命运几乎一模一样。
“别哭了，朕....会心疼。”
顾长天下意识的伸出手，擦去了明云脸上的泪珠。
眼底间写满了温柔和疼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