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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美色惑人，曲烟却强制自己将视线错开，“还不错，就是空了点。”
“如果你喜欢，这栋楼以后可以交给你来打理，你想怎么设计都行。”他说。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决定了一栋楼的归属。
曲烟挑眉。“不必，我没你那魄力，手底下成百上千个项目都能一起走，光是一个lp。就让我足够头大了，说起lp……对了，外公那笔债务还有多久到期？”
她再度把话题转移到了无关风月的地方。
他对她的想法、转移话题的举动心知肚明，却也并未追究，只是回道，“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再担心。”
“那你处理了多少钱的债务？”
“记不清了。”他眼也不眨地回道，似乎真的已经全然忘记了到底自己帮忙当冤大头还了多少钱。
曲烟无奈，“季卓然，你不会这么糊涂。”
他却狡猾反问，“外公既然已经把债务交到了我手上，连具体数目都不通知你。我怎么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
他这样的态度让曲烟一时间有些无力，“季卓然，你有时候真让我很没办法你知道吗？”
“我知道。”
她却突然生气了，“你总是这样，你要对我好的时候，你就不讲道理的对我好；对我坏的时候。也不会给我任何的通知，就那么突然的对我坏了；你隐瞒我什么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跟我说，而我，每一次都只能从别人那里知道一点真相，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我就那么不配从你嘴里知道东西吗？”
而季卓然却竟然老老实实地道歉。“抱歉，这都是我的错。”
“可你错了你也不会改！你还是那样我行我素，是，我们现在是没有什么矛盾了。可是未来呢？宋柔的死还摆在那里，曲守全、你爷爷过上几年都还会出狱，那么多事情还横在我们面前，我真的……对未来没有信心。”她说着，眼中有隐约的悲痛。
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只要愿意接受，就能和季卓然过得很幸福。可是，以后呢？
以后摆在他们面前的路。依旧满是荆棘。
“宋柔的死与你我皆无关！你爸的事情我会处理，至于爷爷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们也不会再生活在一起，你也不用这样担心。”他将她拥住，将身体中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给她。
她扭头，却见城市如同一个浑身缀满珍珠的巨人，正匍匐在他们脚下。
她的声音里似乎夹着夜风的微凉。“季卓然，我能信你吗？”
“当然。”
“那好，我再跟你赌一次，但是。如果你再做出什么让我痛心的事情，我绝不再给下次机会。”她说着，声音坚定起来。
“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有离开我的机会。”
语毕，他捧起她的小脸，在她唇间印下爱怜的一吻……
第二天。
钟允乐照常去到公车车站，路过老楼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发现连着几天都停在老楼外的那辆车，已经消失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摇摇头，继续微笑着抬起头，继续往前走去。
他面前的路还很长，他不信自己一定没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