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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主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心中五味杂陈。
钱婷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说实话，我本来对竞选物资一科科长这件事并不上心。但现在我明白了，这种态度是不对的，是对组织工作的不负责任。”
她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我主动请缨接手物资一科临时负责人。在此期间，我随时欢迎组织和领导检查指导。要是我做得不够好，随时可以撤销我的职务。”
郭主任等领导面面相觑。
这姑娘，太年轻了啊。
他们都看出来卢江齐三人是不怀好意，想借此机会给钱婷婷难堪。可钱婷婷却当成了对她能力的认可，甚至主动请缨。
这么一个热血上头的年轻同志，谁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
几分钟后，郭主任终于开口了：“赞成钱婷婷同志担任物资一科临时负责人的请表态。”
周副主任等领导第一个举起了手。既然有人想玩心眼，那就让他们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
其他人也纷纷举手，有的是真心支持，有的是随大流，还有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剩下陈鹏潘三人坐在那里，脸色难看得仿佛吃了黄连。
彭副科长的手指在桌面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陈副科长强装镇定，但额头上的汗珠出卖了他的紧张。潘科长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们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举起了手。
“恭喜钱科长高升。”
“以后请多关照。”
“钱科长年轻有为，相信一定能带领两个科室创造佳绩。”
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中，钱婷婷笑着一一回应。她的笑容温和而得体，看不出丝毫得意或者傲慢。
陈鹏潘三人坐在角落里，几乎要气晕过去。
他们折腾了好一会，设计了这么一出好戏，结果反而成全了钱婷婷。这下好了，不但没能打击到她，反而让她平步青云。
潘科长看着另外两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冷笑。
这就是跟钱婷婷斗的下场。
他早就领教过了。
会议结束后，人群陆续散去。钱婷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站在窗边整理文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陈鹏潘三人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一路无话。直到进了电梯，陈副科长才忍不住低声问道：“潘科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潘科长苦笑一声：“我只是个被胁迫的可怜人罢了。”
“什么意思？”彭副科长皱眉。
潘科长摇摇头，没有回答。电梯门打开，他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潘科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留下的背影似乎都带着几分萧瑟。
彭副科长和陈副科长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两人的表情阴晴不定，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钱婷婷走近时，迎面撞上两张写满愤怒与质疑的脸。她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心底泛起一丝冷笑。这两个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不动声色地整理了下衣领，面上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办公室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在一起。
“陈副科长，待会我要去物资一科开个会，你先回去通知大家。”钱婷婷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陈副科长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堆积起来，像是一张即将破裂的纸。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讽刺：“钱科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您这火烧得可真快啊。”
钱婷婷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陈副科长，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混饭吃的，这种话我可听不得。”她直视着陈副科长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坚定，“你要是看我这个人不顺眼，或是对工作安排有意见，不妨直说。”
陈副科长被她这一怼，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又松开，喉结滚动了几下，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最终，这些话都化作一声轻哼。
彭副科长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钱婷婷，目光如刀：“小钱啊，我这边也憋着一箩筐话要说呢。”
钱婷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明白了，”她收起笑容，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两位这是觉得我欠了你们的？觉得这物资一科科长的位置该是你们的？”
两人的脸色更加难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眼圈微微发红，摆出一副被逼到极限的样子。
“彭副科长，陈副科长，你们还真好意思说我！”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原本不想跟两位前辈一般见识，可你们也太过分了吧？你们争科长的位置，非要把我卷进来干什么？”
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瞬间把俩人整懵圈了。彭副科长和陈副科长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困惑。走廊里传来同事们的脚步声，却没人敢靠近这边。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吗？”钱婷婷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非要把我推到火上烤！这个科长是我想当的吗？是你们硬逼的！”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弱的气质。
“我钱婷婷跟你们无冤无仇，某些人我还一心为他着想！结果呢？”这番话点到即止，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心虚起来。
“你们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求你们举荐我了？潘科长发疯也就算了，你们两个老同志怎么也跟着害我？”钱婷婷一口气说下去，眼圈更红了。
“一肩挑两科，听着风光，可你们想过我的难处吗？”钱婷婷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我都快被你们玩死了！现在还来怪我抢了你们的位置？我还没跟你们清算老账呢！”
彭副科长和陈副科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阳光渐渐西斜，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陈副科长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眼睛一亮：“不对，明明是你自己主动要兼任的，这事可不是被人架着干的。”
“对啊！”彭副科长也跟着附和，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你当时可是多卖力啊，什么请组织相信，不会让领导失望，说得可好听了。”
钱婷婷心里冷笑，这两个老狐狸，还真以为能抓住她的把柄？她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