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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
一直以来我的火眼金睛都不曾出现过任何问题，就算是在面临那些诡异虚像的时候也照样可以正常运转。
但是此刻这突然间的变化让我感到惶恐，这很不对劲……
八戒还沉浸在下面山呼海啸的欢腾声中。
到达金光寺塔顶后，我们一同走了进去。
在身旁围绕的全部都是黑暗，远近看到的只有身旁漂浮的尘雾，因为没有了国宝，所以这里的和尚们也不再来此地扫塔清理。
这邋遢落拓的场景，让我倍感恶心
“哼，要俺老猪说这国宝就不应该还给他们。”
八戒哼哼唧唧的又开始了耍贫嘴。
“猴哥，咱们辛辛苦苦的把东西找回来，当真是有些无用了，这祭赛国的凡夫俗子们心不诚，看到国宝归位才有所反应，平日里连这神圣之地都不知道收拾一番……”
“这般取巧，也活该他们难以维系，依我看呐怕不是他们咎由……”
“不。”
我打断对方，此刻我已看出这里面另有隐情。
“你误会了，这恰好是他们心诚的表现。”
“什么？”
八戒被我回答震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反其道而行之的说法让对方感到很是不解，拉着我就要问个清楚明白。
“正是因为心诚，他们把国宝当成了唯一可以改变困窘之境的希望，而这枚国宝消失之后他们失了主心骨，这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非是不诚，而是因为一道所谓的福泽而失了进取之意和自信罢了。”
说完后我打了一个响指，将整个阁楼顶端的烟尘浮土全部驱散干净。
同时将正对向外面的那一扇纸制方窗打开。
光芒散落进来，映照中央，阁楼里最显眼的这座高大石台就是盛放国宝的位置了。
我将那枚舍利擦拭了一番，保证完全洁净无瑕才将其放上去。
这种蕴含了佛门功德与佛陀造化的神物万不能随意蒙尘，一定要存放周正才行。
但就在放上去的瞬间，光芒大炽，明亮璀璨。
崇光照亮了原本幽暗的阁楼，金辉从每一个缝隙穿过，整枚舍利都欢快的震荡起来。
此刻我的双眼更痛了，一瞬间的刺痛仿佛火眼金睛灼热力量倒灌入体内，全身顿感酥麻，一个没站稳踉跄的跪倒在地。
旁边八戒立即过来搀扶，显得比我还焦急。
“猴哥，哥哥诶，这是怎么了？”
“没事……”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说话间我捂着眼睛站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赤色血染一般，猩红蔓延，晕染了视线，只是在此时我以为自己要瞎掉了。
“莫不是那火眼金睛用多了？”
“我等先回去，让师傅给你瞧瞧，这样子俺老猪是真的医不明白。”
我听闻苦笑一声。
天蓬元帅都束手无策，就更不要说如今的唐三藏了，但这其中的蹊跷必定和这舍利有关。
为何舍利归位，我就会有如此反应？
忍着疼痛我靠近了石台，正要再次伸手触摸舍利，突然间的惊觉让我停住了。
“我好像看到了……”
此时的我眼前浮现出了一大片祥云，轻柔无比，缠绕于光雾之间。
我整个人并没有离开原地，却感觉身体变得极为轻盈，就如同魂登九霄，元神出鞘一般。
耳畔无声，四下无响，寂静若安之中风景在不断变化。
在那祥云之间穿梭不停，我的视线也在随着能够看到的方向一路飘渺而去。
旁边的八戒开口询问我到底怎么样了，他所说的话我依旧能够听见，也就是说此时我正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
而启动这等古怪状态的媒介就是舍利子对我的眼睛产生了影响。
“八戒，你听说过佛目百通么？”
“佛目百通？”
八戒愣了一下。
“哥哥你是说那药师光王佛的一眼百态？”
我点点头，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想到了一个关于舍利子的特殊说法。
据说当年琉璃药师光王佛曾经下界普渡。
在他变身为普通人祈求布施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国家的下辖城市遭遇匪患。
那些个匪徒来去如风，抢完就走，官兵都拿他们没办法。
药师光王佛当时极其的悲哀，更感到震怒。
本来想动用自身法相化身怒目金刚进行镇压，但是那些个为非作歹之徒原本就是城中吃不起饭，活不下去的可怜人，终是放弃了。
想要将他们渡化，只能以诚而对，却不能滥杀无辜。
所以药师光王佛选择将自己胸前的一块肉割下捧在手里，日日诵经，三天三夜之后，那块肉变成了一块十分圆润的玉石。
光王佛当着很多百姓的面将玉石杂碎，每人分走一颗碎屑。
只要带在身上，就等于是帮助他观望监视。
果不其然，下一次那些个匪徒到来之时，药师光王佛及时出现。
金佛显圣，神僧出手！
那可是难以言表的宏大场面……
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用自己的佛法将其禁锢，困在佛光当中，然后强行带走为其诵经开解，把人世间的苦难与诸多地狱罚罪都讲了一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最后还提出要向当时的国王建言免除赋税以安民生。
此行努力，终于是将匪患平息。
往后佛门中人为了能够以一己之力度化更多苦海之生灵，便逐渐将这佛目百通的方式流行到了三界各处。
也就是将自己先前的原身躯干留下来一部分，在人间作为眼目，随后派发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借此机会将视线通往西天界。
这是双向的，佛可以看到人间，人间……也同样可以窥看那传说中的娑婆世界！
只不过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少之又少。
达到了这种境界的人又不屑去这么做，直接动身前往西天界即可，无需如此大费周章。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西天界出事了！
灵山封闭了！
雷音寺消失了！
就像我之前去碧岭西峡的时候曾经遇到的那样，不见灵山不见佛，一切都像不存在一样。
之前看不到可能是因为我道行不够，但现在有了媒介，说不定可以一试！
因此这枚舍利和我的眼睛就派上了用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