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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后来老太爷娶了老太太?”祁沉笙看着杨老先生手指比划在桌布上的痕迹,接着问了下?去?。
“这?事说来,也是你家?老太爷年轻的时候,有些沉不住气。”杨老先生说到这?里,也流露出几?分对祁缪的埋怨。
“两家?人那时候刚刚商定了他与玲文?姐的婚事,他就隔三差五的寻着由头,往我们杨家?跑。”
“他去?见玲文?姐就罢了……可?那时候玲文?姐与玲月姐,也就是你们家?老太太,同住在一个院子里。”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杨老先生对此,还?是颇有口怨气。那些年还?是前清时候,未出嫁的姑娘轻易见不到外人,且杨家?姊妹正是怀春好?年华,被祁缪这?个少年郎这?么一搅,可?不就都动了心?
“您是说……两位杨小?姐,都喜欢上了祁老太爷?”听到这?里,汪峦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不是因为这?事有多么的荒唐,而是因为--
当年的种种,似乎都与那部正在拍的电影,暗合上了。
“是,是呀。”杨老先生并不知道电影的事,只是感叹着说道:“这?可?不是让人为难的事吗?”
祁沉笙看过剧本,当然也意识到了问题,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而是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为什么老太爷没有娶那位玲文?小?姐?”
“后来,具体怎么着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杨家?知道了玲月姐的事,玲文?姐和家?里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祁家?那边的意思。”
“你们家?老太爷坚持要娶玲文?姐,两家?人也就一切如旧的安排了。可?……可?也就是那个冬天,不知怎么的,一向身体很好?的玲文?姐,突然生病了。”
“生病?”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两个字,汪峦下?意识地就想到,会不会与执妖有关。
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杨玲文?那时已经是祁缪的未婚妻了,且祁缪又那样喜欢她?,即便她?真的接触到了执妖,祁家?老太爷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呢?
除非……当时的情况真的太过特?殊,最终才导致了,墓碑上那句“碧落难寻,永失所?爱”。
杨老先生还?在继续讲述着:“刚开?始你们家?老太爷还?常常来探望,后来……有一天下?午,我恰好?路过玲文?姐的院子,不知怎么回事,听到两人突然吵了起来。”
“唉,”杨老先生的叹息声越来越重,有些遗憾地说道:“我也不好?过去?听,可?也就是那次之后,没过多少日子,玲文?姐就去?世了。”
“你们家?老太爷很是伤心,但毕竟两人还?未正式成婚,玲文?姐遗体就按她?生前的意思,葬到了教堂里。”
“再后来,又三四年的光景吧,玲月姐不知怎么的,又嫁给了你们家?老太爷……那时候有许多说法,但都不太好?听,渐渐的大家?也就都不提这?事了。”
那段几?十年前旧事被揭开?,杨老先生一时也有些沉湎,幸亏有祁辞在旁边劝慰。他见祁沉笙的问题都问完了,就将话题转向了别?的地方。
杨老先生毕竟年纪也大了,与他们又聊了会天后,就与祁辞一起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次聊天虽然还?有许多细节含混不清,但的确帮他们明晰了许多事。
之前因为祁望祥的缘故,汪峦还?对老太太心存猜疑,而如今重新回顾当年的事后,才发现那位杨玲文?小?姐身上的谜团,也一点都不比老太太少。
“九哥怎么看?”祁沉笙去?送过杨老先生后,又回到了汪峦的身边,一手执着细长的绅士杖,一手抚过汪峦的肩膀。
汪峦摇摇头,如今他们所?得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反而由此引出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为什么当年的事,会与如今他们拍的电影重合?汪峦并不觉得这?能是巧合,那么又是谁在背后牵引这?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么?
而最重要的是--
“无论是老太太、杨玲文?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当年的情怨便是再深再重,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汪峦微微转身,极美的眼眸望向祁沉笙,却含着无法解开?的迷惑。
“五年前也好?,五年后也好?,祁家?人那么多,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会把主?意沉笙你纠缠不放?”
祁沉笙垂眸与汪峦对视着,连手中敲点着地面的绅士杖,都无意识地停了下?来。
宴会上的舞曲还?在继续,钢琴与小?提琴声音交错着,演奏出华丽的乐章,让人沉沦在今夜的纸醉金迷中。
而停留在两人之间的,却只有沉默,因为至今他们仍旧无法寻到答案。
过了许久,祁沉笙俯身凑到汪峦的面前,灰色的残目半眯半合,倒映着对方的影子。他伸手托住汪峦的下?巴,摩挲过那温软的肌肤,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九哥这?么说,倒像是我在外面欠了什么风流债似的。”
沉重的气氛就这?样被打破了,汪峦也不想徒增什么压力,他又轻又长地舒了口气,而后蹭着祁沉笙的手心歪了歪头,故作冷淡地说道:“这?倒说不准,毕竟祁二少也算是家?学渊博,若真是如此,算不得什么怪事的。”
“九哥可?不能冤枉我,”祁沉笙松开?了汪峦的下?巴,穿过柔顺的发丝,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按到自己的胸口:“这?里,可?从来只装得下?九哥一个人。”
汪峦触摸着祁沉笙的心跳,对外冷漠凶戾的祁二少,此刻却几?乎灼烫了他的指尖。
“咳咳咳--”
就在这?时,几?声故意的清嗓声在两人的身侧响起,汪峦脸上顿时有些发烫,想要把手从祁沉笙的胸前抽回,却被对方按住转握进了手里。
“怎么,小?叔有什么想要指教的?”祁沉笙可?没那么大的反应,他不慌不忙地从汪峦面前直起身来,灰色的眼眸斜视着去?而复返的祁辞。
“你都这?么大了,小?叔我哪还?有能指教的地方,”祁辞掩着嘴边的笑意,挑挑眼眉似是感叹般说道:“只是觉得,年轻可?真好?--”
说着,也不等祁沉笙回嘴,转身就从两人身畔的桌子上,勾起了沉香木串:“别?误会,我是来拿东西的,现下?就要走了。”
“那我去?送送小?叔?”祁沉笙转身支起绅士杖,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就不必了,”祁辞摇摇头,似是真的要离开?了,可?脚步却又停住了:“说来,我刚刚送杨老先生出去?的时候,忽然抬头瞧见今晚的星星很是好?看,便想起了过去?教你们认星宿时的日子。”
祁沉笙一愣,看向祁辞的神情也带了几?分严肃,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星宿靠命数选择了星监,但世人泱泱,命数相近者何止万千,那些未被选中的人呢?”
“小?叔的意思是--”祁沉笙皱了皱眉,还?未及问出口,便被祁辞打断了。
“我可?没什么意思,只是偶然想到了,便随口提一句。”祁辞将沉香串子重新缠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拍拍祁沉笙的肩膀:“前几?日默钧与我都说了,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祁家?也好?,星监也好?,日后还?是要看你们的。”
“若还?有什么需要,大可?去?找我,这?事……还?是不要再拖下?去?的好?。”
祁沉笙听后点了点头,祁辞又笑了笑,转身再次离开?了周公馆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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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杨老爷子后,汪峦和祁沉笙的心思,大半都落在了当年的旧事上。
不过两人到底还?在周公馆里,不远处祁三老爷正揽着朱成欢,得意洋洋地到处与人攀谈,眼前的事,终归是要查下?去?的。也只得暂且将注意力,收拢了回来,重新望宴会厅之中。
“我这?位三叔,也算得上是老当益壮了。”时间继续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祁沉笙着实看倦了祁三老爷那副样子。
不过也并非是全?无收获,汪峦渐渐地注意到,朱成欢的举动似乎有些不对。起先他还?有些不太确定,但又仔细看了一会后,才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朱成欢虽然一直陪在祁三老爷的旁边,和他一起四处攀谈,但面对不同的人,她?的态度也有些不同。
若是对面只有男人,她?言谈行为便一切如常,大方之中又显露出妩媚,十分吸引人。
但如果男人身边还?有女伴,她?则表现的没有那么自然了,常常用装饰的羽毛扇,半遮住面容,往往什么话都不说,像是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过多久,祁三老爷倒还?意犹未尽,但朱成欢却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娇媚地挽着他的胳膊,走向了宴会厅的侧门。
汪峦与祁沉笙对视了一眼,不用多说,祁沉笙便扶着汪峦,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扇侧门通向的,是周公馆后面的花园。如今虽然已经是冬天,但因为园中种植了不少松柏一类的树木,层层遮挡着路灯,显得十分隐秘。
因为有引骨蝶的指引,这?些并没有成为汪峦与祁沉笙的阻碍,他们很快便隔着树丛花栏,听到了朱成欢的声音。
“三老爷,您答应过我的。”
她?的语气娇娇柔柔的,又带了点委屈,算是对情人撒娇惯用的伎俩了,但汪峦却觉得,里头还?多了点别?的东西。
“哎哎,”祁三老爷像是要哄她?,但又有些无奈:“这?事……你不是让我为难嘛。”
“这?怎么能算为难?”朱成欢似是生气了,言语也有些激动,要哭了般说道:“当初您是怎么说的,说不让我受委屈,早晚要离婚,风风光光的娶我。”
“怎么这?就不算话了?”
“哎呦,欢儿你别?哭呀,”见到美人落泪,祁三老爷也有些慌了,换了个哄法:“我,我明天就去?跟老太爷说,让你进祁家?的门好?不好??”
谁知朱成欢却并不满足,继续半哭半恼地说道:“进了你们祁家?的门又能怎样?传出去?还?不是当小?老婆姨娘,白白要人笑话。”
“你要我以后还?怎么拍戏呀!”
按理说,这?位祁三老爷也算得上是情场老手了,这?么多年来不知与多少女人打过交道,但汪峦却总觉得他反应没那么灵泛。
“这?,这?谁敢笑话我们祁家?的人!”祁三老爷实在是被朱成欢哭得没了性子,烦躁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实在不好?真离婚。”
朱成欢仍是在哭着,言语间断断续续地说着:“怎么就不能离了,你那位夫人这?么多年来,连个儿子都养不活,却占着位子不肯让,眼看着就要害得您绝后了!”
“您也不想想,同是一家?人,大老爷膝下?有多少孩子,可?您呢?”
“这?叫外人怎么看您,还?不都是她?害得……”
这?话汪峦听着着实是无稽,别?说还?有如苓在,便是祁三老爷当真无后,也是他自己荒唐胡作的报应,关祁三夫人什么事?
可?就是这?样完全?不通的说辞,却像是给了祁三老爷一个最为合适的借口,能让他推脱掉所?有,尽情发泄。
“你,你说得对!”
“我如今这?样,都是那个女人害得!”
汪峦对祁三老爷的反应,越发迷惑,抬头望着祁沉笙,却见祁沉笙对他摇了摇头。
当真有问题?
三老爷的情绪,像是就这?样被莫名?其妙的点燃了,开?始愤愤地数落起这?些年来,三夫人的种种错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将人说得罪大恶极一般。
仿佛三夫人不是陪伴了他多年的妻子,而是痛恨入骨的仇人。
而朱成欢则适时地在一旁附和着,偶尔说出一两句话,将祁三老爷的情绪,诱发得更?为激动。
就这?样,眼看着祁三老爷对三夫人的怨恨,已经要攀至顶峰时,朱成欢又添了最后的一把火。
“既然如此……三老爷还?留着她?做什么呢?”
“就算不能离婚,也可?以--”
“也可?以让她?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改,改了写好多遍,还是没能赶上十二点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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