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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我说……”姚青显得有些不安，好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来找李渔。
“班长，你有什么事吗？”李渔停下，疑惑地问道。
姚青显得局促不安，身子扭来扭去，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双颊泛起一阵红晕，在夜色下显得十分动人。
“别叫我班长了。”她说：“咱们都毕业了，早就没必要把什么称呼挂在嘴边了。”
“好吧，那我就叫你姚青好了。”李渔说道，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确信面前的少女不是来表白的，若是青春最后的疯狂，那刚刚同学们的怂恿，以及高温与啤酒的冲击，早该让她袒露心意。
那她为何而来？李渔想不明白，总不会是为了那个游戏吧。
姚青依旧在绕圈子，不想那么快地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反倒让谈话更像表白了。
“我……我听汪冰洋说了你父母的事情，但我一直没……没找你。”
“你又为什么要找我呢？我们又不算是朋友。”李渔不知道怎么将话题引入它该去的道路，只好用生硬的方式面对少女。
“我……我想……关心同学嘛。”
“也对。”李渔不忍心继续冷硬下去了，他心中也更好奇姚青到底想说什么了。
他干脆地发出邀请：“我正好想去市民公园里散散步，愿意陪我一起吗？”
少女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我……当然愿意。”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蝇。
两人肩并肩走向市民公园，五百米不到的距离仿佛走了一整天，李渔还是头一次这么和女孩一起没有目的地闲逛，让他心中免不了欣喜又害羞。
班长很美，他想到，少年的心中总藏着那么个人。
他也曾经对班长产生过朦胧的好感，精致而干练的少女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形象。
然而父母去世、见到了超凡世界以后，李渔便选择将这些情感深藏起来，当做一次永不会再提起的回忆。
姚青的呼吸将这些回忆一个个翻了起来，放在了思维殿堂最显眼的地方。
表白的一方似乎要换人了。
好在市民公园到了。
李渔激荡的心情稍有平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那么短的距离，他为何会泛起如此情绪，只能将其归结于自己的年轻。
夜晚的市民公园里人并不多，此时老人孩子多半已经回家，只有一些年轻男女在公园里闲逛。
二人有些僵硬地走着，仿佛每个经过的人都向他们投来戏谑的目光一样，让两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于是，走到湖心亭里，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个时候，除了小孩子之外，没人会进到亭子里面，夜晚的蚊虫，威力实在太大，让许多想要享受美好时光的情侣望而却步。
两人局促地坐在亭子里，李渔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少女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们高中三年……好像都没这么说过话。”
“是啊。”李渔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地应答，和姚青聊天，不比和蓝魔聊天更简单。
“听说你在玩无尽旅程，还很厉害，可以带带我吗？”她有些兴奋地说道。
虽然话题十分跳跃，但李渔还是愿意和少女这样讲话。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不知道你的等级够不够，昨天晚上我和汪冰洋排了一次，他的体验课不怎么好。”
“哦？”少女好奇第问道，眼睛亮得像星星。
“能和我说说吗？那个剧本。”她笑道，“我可喜欢无尽旅程里面的故事了，感觉他们都是真实世界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那是因为幻想世界……李渔摇头，他前几天和姚青的想法也相差不远。
“我也觉得，界限公司的实力实在太强了。”他认真回答少女的问题，只是心中对“实力”另有诠释。
“我现在九级了，你能带我吗？”
李渔有些惊讶：“你没参加内测吧？”
“没有，父母不会让我那么痴迷游戏——即便是毕业了也不允许。”说起来她有些气愤，“在他们眼里，我可是以后要当作家的人。”
她似乎很骄傲地补充道：“就连游戏舱都是我用零花钱偷偷买的呢。”
我不会遇到了很可怕的大财团千金了吧？李渔心中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他可知道一台游戏舱的价格，足够让不少人望而却步。
“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少女又一次问道。
李渔点头答应下来，心中却觉得，这场面越来越像表白了。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接下来，他和少女陷入了闲谈之中，他们天南地北地寻找话题，又聊起了周围的同学，姚青知道的明显比李渔多得多。
谁暗恋谁，哪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向她表白，谁对老师……
李渔算是开了眼界，原来周围的同学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原来的自己好像有些太单纯了点。
话题继续，气氛越来越火热，李渔从未发现原来有人能和自己聊得这么开心，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即使是汪冰洋也不行。
“对了，你想上哪所大学？”班长问道，她学习不好不坏，和李渔相差无几。
“原城大学。”李渔给出了标准答案，他确信自己能考上。
“好啊，说不定我们能在原大再见面呢。”她轻笑道，本地人习惯将这所大学叫做原大。
如果不是姚青接下来说的话，李渔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要经历人生第一次的表白，甚至为此做好了接受和拒绝两套准备。
接近谈话的核心内容，少女显得更加不安。
“我实际上想对你说……那天晚上，就是前一个礼拜……我就在市民公园。”
李渔没明白，脸上泛起疑惑，在月光照耀下竟显得有些恐怖。
少女瑟缩地后退了一点：“我是说……我那天看到你在湖心亭里面，好像和人在说些什么……你介意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我并不是好奇……”
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李渔却迅速反应过来，那个夜晚竟然有人看到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