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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国华再次诧异地看着秦楚，他今天实在是有些搞不明白这个新来的市长问他这些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何国华与彭震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但是彭震却是他的上级，在摸不准秦楚究竟是什么态度之前何国华也不敢公然在秦楚面前说彭震的坏话。
“彭秘书长长期从事党政机关工作，理论知识强，站位高，思路宽，作风实，严谨细致，原则性和纪律性都强，是一位综合素质非常全面的领导干部。”何国华一板一眼地道。
听完后秦楚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
秦楚站在甘凉省委组织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三月的西北，空气中还带着刺骨的寒意，与江南的烟雨朦胧截然不同。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西装外套。
“秦市长，庞部长请您进去。”
秦楚转过身，看见一位年轻同志站在门口。他点点头，跟着年轻人穿过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的墙上挂着历任甘凉省委领导的照片，一张张严肃的面孔仿佛在注视着他这个外来者。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秦楚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门整理书架。听到动静，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约莫五十岁上下，眼神锐利如刀。
“庞部长。”秦楚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庞云飞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用审视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庞云飞对他严肃的态度让秦楚心里有些发毛，一般来说组织上对初次到来的同志都是以关怀勉励的态度为主，而庞云飞这态度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就在秦楚心里打鼓的时候，庞云飞忽然露出了笑容。
“坐。”庞云飞终于开口。
秦楚在会客沙发上坐下。
“从江南到甘凉，还习惯吗？”庞云飞在秦楚对面坐下。
“还好，就是气候干燥了些。”秦楚挺着腰板，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饮食方面还能接受吗？”
“口味差别挺大，不过这个能克服，习惯了就好。”秦楚笑着道。
“你对沙洲市的情况了解多少？”寒暄结束，庞云飞开始正式谈话。
这个问题站在秦楚的角度上来说并不好回答。如果说都了解，会给庞云飞一种不谦虚很自大的印象，但是要说了解太少，那又显得准备不足，对工作不重视。
“来之前做了一些功课，但是毕竟这些都是纸面上官方的一些介绍，所以不能说多了解，还需要多学习。”秦楚斟酌着回答。
“你这种态度是对的，秦楚，沙洲是个非常复杂的地方，你不管做什么事之前，都必须三思而后行，在没有彻底摸清楚他的实际情况之前，不要做任何过激的事，一定要慎之再慎之。”庞云飞严肃地对秦楚说着。
秦楚听出了庞云飞话里有话，也听懂了庞云飞对他的警告。
“我会的。”秦楚点头。
“洪副部长亲自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甘凉省一定要培养你、照顾你、保护好你。三十五岁的市长，非常出色，但是压力也不小啊。”
“感谢组织信任，我一定......”
“组织信任是一回事。”庞云飞打断他，“能不能胜任是另一回事。”
秦楚有些错愕于庞云飞的这句话。
“沙洲前任市长祁亚秋同志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庞云飞淡淡地问道。
秦楚点头：“听说了。”
“所以沙洲的工作不好做，你要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庞云飞又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