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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深夜食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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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生计考虑,偶尔你也会接花间坂其他店铺的单子,做些方便外带的小食——比如温泉馒头。
    和面的时候要加入牛奶和黑糖,制成甜甜的外皮——过程中要注意酵母粉的比例,面发不起来的话,是会被大侦探笑话的。馅料的话,果然还是红豆沙。没办法,稻妻人就是这么爱吃甜食。
    用面团包裹红豆沙,在手心滚成圆圆的、可爱的形状,再上蒸锅,这个过程本身,就足够治愈了。
    ———【食野屋笔记·温泉馒头】
    ———
    “真的没有人和你说你的手很色么,池波君?”
    你站在料亭的开放厨房专注做温泉馒头的间隙,有人拉开料亭的障子门,打着哈欠坐到你面前,懒洋洋地调侃道。
    “白皙的肌肤,颀长的指节,还有料理时手指间若隐若现的痣——眼前的男子虽然样貌只算得上清秀,却有一双足以让人犯下罪行的手,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在手中或是口中细细把玩…以上,听起来怎么样?”
    “…请不要随便把人用作写作素材,【不舞之鹤】老师,”你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为眼前的熟客摆上了一杯养胃的麦茶,“好久不见,听说您的新作《养大小狼狗后我在教令院呼风唤雨》销量很好,是八重堂今年主推的轻小说,恭喜。”
    “嘛嘛,混口饭罢了,多亏现在读者的口味清奇,”和服松松垮垮穿着身上、若隐若现露出胸口妖艳刺青的男人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熟门熟路地从架子上取下了属于他的那瓶清酒,“所以,真的没人和你讲过?不会吧,我们国家什么时候变成纯情草食系了?”
    “…确实有客人因为这个纠缠过,”你从厨房拿出了酒壶、酒杯还有餐具,两套,摆在他的面前,“不过那天鹿野院君恰好也在,帮忙把那位客人【请】了出去。”
    “啊?哦,鹿野院君,你那位天领奉行的年下男友,”男人自斟自饮干掉了一杯酒,又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我听八重堂的编辑提过,据说是位很负责的小侦探呢。”
    “…请您不要随便造谣,阿鹤老师,”你将下酒的小菜重重放在柜台上,看着又一次被拉开的障子门,压低声线道,“如果以后还想背着流浪者先生偷偷喝酒的话,就不要让我在任何地方看到影射我和鹿野院君的片段,好么?”
    “…啧,真麻烦,”阿鹤闻言,吐出一口白烟,不耐烦地拉开身边的椅子,敲了敲,“在门口磨蹭什么,小鬼,光看着可填不饱肚子。”
    “…是,打扰了,池波先生,”温和的少年声音响起,衣着华丽的流浪者走进料亭,对你礼貌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一脸懒散的作家,“...阿鹤先生,这个月的稿费还没有收到,您如果还是这样饮酒的话,我们又要向池波先生赊账了。”
    “哈,赊账而已,池波君是不会在意的,对吧?”阿鹤闻言,挑衅地扬起一边眉毛,故意当着流浪者的面将酒杯贴至唇边,缓缓地吞下了酒液,“再
    说了(),是谁站在街上发呆导致我上个月的奖金全部被偷了?要不是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们现在已经在蒙德围观我的新素材了。”
    “…十分抱歉,我会努力工作补偿您所有损失的。”
    流浪者垂着眼,谦顺地将阿鹤手边的筷子分开,又为他续上了杯中的清酒。
    “…啧,小鬼就是想太多才长不高,”阿鹤闻言冷笑了一声,冲你挥手又要了份茶泡饭,恶声恶气地说道,“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吃一点,努力让我在【其他方面】满意。”
    ———
    ...这个世上还真有对着未成年开黄腔的人渣啊。
    你站在布帘背后,一边烧着茶,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向天领奉行举报你的离谱顾客——虽然,那位流浪者先生似乎并没有受到冒犯。
    嘛,总之,就是因为总有这样的客人光临,所以你有时不得不接一些外面的活计,以保证自己、和这些老顾客不至于一起去喝西北风。
    ———
    稻妻城,【秋沙钱汤】前。
    你将打包好的温泉馒头交到了老板蓝川丞的手中,接过了数额令人感动的报酬。
    最近正是稻妻最冷的时节,气温低到连骨头缝都能冻住。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这间仿造纳塔火山温泉而建的【秋沙钱汤】最近生意爆火,人满为患。
    “哎呀,多亏了池波先生你啊,”身材有些丰满的老板抹了下头顶的汗,站在热气腾腾的前台对你笑道,“最近来泡汤的客人总是抱怨没有伴手礼可以带去给家人和朋友,这下好了,池波先生做的馒头可是咱们整条街上最好吃的。”
     “您客气了,要感谢您照顾我的生意才是。”
    你客套地向蓝川鞠了个躬,收拾好装馒头的匣子、拿着摩拉袋正准备离开,却被蓝川笑眯眯地拦了下来:“诶,等一下,来都来了,池波先生要不要也泡个汤舒服一下?”
    从情理上讲,你不该答应的。
    你出门前,阿鹤和流浪者还坐在你的店里。虽然你的确拜托了他们——主要是流浪者,帮你看一下店,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放下心来,独自来泡温泉。
    但另一方面,今天实在太冷了。你怀疑这种天气,连荒泷一斗都会穿上正经的衣服,而不是套着个敞怀的外套到处闲逛。
    你看了眼冷到滴水成冰的人室外,又看了眼冒着热气的、可爱的汤池,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鞠了个躬,客气地说道:“...那就打扰您了,蓝川老板。”
    ———
    汤池,冬日最美好、最快乐的事物,与春日的樱花、夏日的刨冰、秋天的柿子一起并称人间至美的事物(自封)。
    厚重的和服放进储物柜,干净的毛巾围在腰间,你仔细挑选了一只长得最周正的水瓢,连着洗浴用的木盆一起抱到了热气腾腾的内场。用水瓢舀出专门的掛汤浇濯身体,再坐在板凳上细细搓洗,最后用淋浴冲洗干净身体,做好所有准备后你脚步轻快地踏进热气腾腾的汤池,准备享受独自一人的悠
    ()闲时光,然后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对你说道——
    “哎呀呀,这不是池波先生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
    “阿嚏!”
    站在柜台的蓝川打了个喷嚏,看了眼屋外阴沉的夜色:“是今天太冷,有点受凉了么?”
    “说起来,我刚刚是不是忘了告诉池波先生什么...”
    “老板——”
    “来了来了,松本女士,请稍等!”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
    ...才怪。
    男汤内,你尴尬地站在一群高大的天领奉行官兵中间,和他们礼貌寒暄,内心疯狂吐槽。
    在此之前,你也知道天领奉行的这帮与力、同心们为人粗犷,不拘小节——但一群大男人泡在汤池里、头上顶着毛巾、身上不着寸缕,却还坚持要互相打招呼,是要多粗神经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你将木盆挡在胸口,试图遮掩因为过于白皙、衬得害羞的红晕格外明显的肌肤,不着痕迹地躲开过于热情的上杉同心想要搭上你肩膀的手,又绕过了正在和人比较身材的大和田与力,像是只被扔进狗堆里的猫,炸着毛在汤池里到处逃窜,绝望地寻找可以躲起来的角落。
    “...噗嗤。”
    “...我听到你在笑了,鹿野院君。”
    你恶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边偷笑的鹿野院平藏,并不知道自己神色恐慌、双手环胸、全身都羞到粉红半蹲在温泉的样子,看起来毫无威严。
    “哎呀呀,抱歉抱歉?”毫无诚意地对你道了声歉,鹿野院带着笑,伸手把你从人群中拉到身后,“我只是以为像池波先生这样的【大人】,一定能两下就解决那帮家伙,而不是像我一样,默默躲在一边不敢说话呢。”
    ...过分了,这个【大人】的梗到底还要用多久!
    你顶着被温泉熏得湿漉漉的眼睛抬起头,准备指责鹿野院的调侃,却在目光触及鹿野院单薄的胸口时倏然转过头,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慌乱地甩开了他还握着你的手。
    …对哦,在汤池里当然是不穿衣服的。
    你满脸通红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抿着嘴,强装镇定地握着刚刚还和他交叠的手——少年的体温比你高上许多,那里的余热久久不散。
    …救、救命,要炸了。
    “池波先生,这里太热了么?”
    似是被你通红的脸吓到,鹿野院倾身靠过来。
    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着一颗水珠顺着他盘在头顶的半长发一路滑到脸颊、脖颈、锁骨。然后,滴答,被你用手接住。
    “...真的没有人和你说你的手很色么,池波君?”非常突兀地,阿鹤对你的评价在你脑中响起。
    ———
    “呼吸!呼吸啊!池波先生!”
    少年把你抱出汤池,一边对着你的口鼻扇风,一边大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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