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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深冬的晨雾裹着柴油味，几百名武警瞬间包围了整个水泥厂，通过通话记录加上大量的摸排走访，史建强终于锁定了王勇最后的位置。
一队武警一脚踹开了水泥厂的铁门，战术手电的光束里，王勇的尸体斜插在生锈的搅拌机进料口，后脑颅骨呈放射性凹陷。
“一号区域，安全！”
“二号区域，安全！”
随着武警将整个水泥厂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张家军等人的位置。
陈默的皮鞋踏过结冰的血迹，他站在了王勇尸体旁，对着旁边的史建强说道：“史局，看来他们已经比我们快一步逃了。”
史建强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在想，如果他的速度再快一点，是不是就能将张家军团伙一网打尽。
但破案没有如果，他只能根据现有的线索继续追凶。
“让李教授过来看看。”史建强对着身边人吩咐道。
李国华和他的徒弟走了过来，他徒弟背上背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法医装备。
李国华蹲在王勇的尸体旁，他眯着眼睛看着王勇的后脑勺，片刻之后，他下了结论：“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
“他妈的！”史建强有些生气，如果再早一点，说不定真的能将这伙儿人一网打尽。
李国华蹲在冰渣上，他用镊子夹起半片带着毛囊的头皮组织，放进了一个试管里。
“史局，还得把这个标本送到部里，不过我估计应该能和电话亭墙上的生物检材所匹配。”
陈默突然注意到了王勇手上拿着一把枪，史建强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这个细节，他突然问道：“陈默，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黑吃黑呢？”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不大可能，张家军在他这个团伙里有着绝对的权威，我认为没有人敢对着他下手，这在犯罪心理学上是不符合的。”
在犯罪心理学的角度下，张家军通过暴力威慑、利益控制和群体压力等方式构建了一个“恐惧闭环”，使这个团伙的成员即便心有不满，也会因为生存本能、风险评估等方面来压制内心的反抗冲动。
不过要想攻破这种团伙也很简单，因为这种结构本质上就是一种“犯罪独裁”，依赖头目的绝对控制力维持稳定，一旦头目权威松动（如被捕或重伤），团伙可能迅速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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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前，张家军把王勇的脑袋按在了地上，一旁的团伙成员赵铁柱正在用挂坠拆卸仿五六的撞针。
“哥，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饶了我这一回吧。”王勇的指甲在混凝土墙壁上抓出了十道血痕，不断地向张家军求饶。
张家军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他妈知道你差点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吗！你现在和我求饶，晚了！”
张家军将王勇翻了一个面，趁着张家军松手的瞬间，王勇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地上的灰末混着血往下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电话是打给...”
张家军嗤笑着捡起一把铁锤，和多年前杀死刘兴军一样，他用铁锤重重的砸在了王勇的太阳穴上，打断了他的狡辩。
在一声声闷响声中，王勇很快失去了呼吸，张家军看他没气了，扯着王勇的衣领将他拖向搅拌机，同时扭头对赵铁柱说道：“把老三的枪塞到他的手里，那帮条子不是最喜欢看黑吃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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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剑锋此时此刻走到了王勇尸体旁，他戴上手套，随后将王勇手中的枪轻轻拿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道：“不，这把枪没开过火儿，可能是对面的障眼法。”
史建强咬了咬牙，这帮人既凶残又狡猾，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陈默，你有什么想法？”史建强扭头问道。
“现在王勇一死，这条线上的线索已经断了，现在国内枪支管控的很严，我认为他们的枪支很有可能是从境外买到的，史局，不如我们追着这条线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挖出来？”
史建强点点头，说道：“嗯，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同意，我联系一下滇云省那边的警方，他们靠着边境，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在公安部和各位省厅领导的协助下，滇云省警方很快摸清楚了这一条线。
在滇云省一家仓库内的集装箱夹层中，滇云省公安厅刑侦总队发现了十二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枪声的编号已经被刻意磨损，但滇云省警方还是通过残留的氧化层提取到了一些模糊的编号。
通过这些模糊的编号，滇云省警方最终确认这批武器是来自十年前自卫反击战中所淘汰下来的武器。
有了新发现的滇云省警方很快将这一消息通报给了山城市警方。
陈默看着传真回来的货运单，货运单上显示发货地为越南海防市的“金星贸易公司”，通过这批集装箱从滇云入境。
“史局，我想去滇云省那边调查一下，我们可以深入调查一下这个公司。”陈默向史建强打报告。
史建强点点头，说道：“好，你还需要什么，我都给你准备好。”
陈默想了想，说道：“史局，我在山泰省光明分局有一批我很信任的战友，能不能让他们和我一块参加任务？”
史建强点点头，说道：“没问题，只要你能帮我把这条线抓住，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史建强的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他手上能调动的资源，远比陈默想象中要多得多。
很快，山泰省公安厅一纸调令将光明分局的胡峰和刘若凡一并调入张家军案专案组，这两人将在春城市和陈默会合。
滇云省省会春城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这里风景很美，但也蕴藏着很多罪恶，毕竟这里靠近边境，治安情况要比国内其他城市复杂一些。
“陈队！”陈默刚下飞机，就在机场门口看到了熟悉的两张脸。
刘若凡和胡峰，正拉着行李箱在和陈默打招呼。
“陈队，这可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起飞的时候太刺激了！”刘若凡激动的说道。
史建强为三人专门安排了飞机，以便尽早达到目的地抓住军火走私这条线。
“看你那点出息吧。”陈默笑着说道。
正当几人寒暄时，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到了两人面前，上身穿着花衬衫，下面踩着一个凉拖，对着陈默伸出了手。
“你好，陈默同志，我是春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莫文强，你们的情况省厅领导已经打过招呼了。”
陈默看着莫文强，对面这个打扮可一点都不像个警察。
“哦，不要误会，我们在春城喜欢这样穿，这样穿不容易暴露自己。”莫文强看着陈默有些疑惑的眼神，笑了笑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