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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断魂剑术
什么？
忘忧震惊地看着九江和缓缓拿起刀片的男人。
这哪是什么练习，这分明就是草菅人命！他们在这里九死一生，落在破灭宗的人眼中，变成了一场场闹剧。
男人颤抖着举着刀片，“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想活下去！”
刀片即将划到忘忧喉咙的一瞬间，忘忧回想起了前世贪狼和杀戮尊者，回想起了太清道长的话。
“这个世界上，好人不一定没有恶念，而坏人也可以有恻隐。”
善恶仅仅就是一念之间。
前世破千军以为的好人，最终害死了他。眼前的不也一样吗？
忘忧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夺过了刀片，将刀片扎进了男人的脖子里。
我本无害人之心，但人人皆要害我，我便有了防人之心。
对不起，你若是怨恨，便怨恨破灭宗，怨恨九江，我若是有机会，会连你的仇一起报。
忘忧在心里默默地说。
九江点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通过了，你可以做我的徒弟。”
原来忘忧和这男人的两条命，就是一个“入门测试”，在九江口中是那么的随意。
忘忧捂着肚子上的伤口站起来，默默地回了房间。
不过经过这一事，忘忧顺利的成为了九江的徒弟，也成为了破灭宗的一个低阶弟子。
破灭宗内弟子众多，皆是些想要学了功法满足私欲的人，这里的弟子学习方式都跟蜀山派差不多，不过他们招招狠厉，不留后手，所为目的也不同。
忘忧扫视过去，这里没有一个弟子是他还在破灭宗时见过的，看来破灭宗已经被重新洗了一遍。
“你，就是新来的？”忘忧眼前的视线被一个影子挡住。
忘忧看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模样，不过眼神却十分阴沉老辣，倒像是修炼了挺久的。
“师兄好。”忘忧故作乖巧的开口。
“师兄可不敢当，我可听说是宗主亲自带你来的这里，还将你指给九江做徒弟。”
殷墨在破灭宗学习已久，他是这里最被看好的一个弟子，人人见他都带上几分尊敬。
殷墨对此乐此不疲，妄想有一日成为贪狼那样高高在上的宗主，让这些喽啰都对他俯首称臣。
偏偏忽然多出来了这么一个亲自被宗主带来的人，那是否就说明宗主更加看好这个人呢？
忘忧细想之下，他初来乍到，破灭宗如今的弟子又并非善茬，遭到针对和挑衅也是必然的。
他并不想惹事，不是他害怕，而是他的目的不在此。
加上他的伤还没好，也懒得再动武，因此装作恭敬的样子，隐忍道：“只是碰巧罢了，我只是低阶弟子，自然比不上师兄了，不知师兄有何指导？”
“听闻你天赋极高，那本师兄便赐你一本心法，你今晚回去学好，明日我来检查。”
殷墨从其他弟子手里拿来了一本心法扔给忘忧。
忘忧拿着心法看了一眼，是断魂剑术的心法。
这本剑术曾因招招致命，且有反噬的可能性，被破千军改成了别的剑术。
只是忘忧手里这本是原版的断魂剑术，贪狼将这本心法拿出来给弟子练习，心里打的怕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些弟子急于求成盲目练习，早晚也会出事。
殷墨看忘忧愣神，还以为忘忧吓傻了，笑道：“明日你若是学不会，就别怪我按照规矩惩罚你了。”
其他弟子听了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忘忧不慌不忙，只是将心法收了起来。
这本心法他可是一笔一笔改过的，无论是改之前还是改之后，他都熟记于心。
破千军的力量虽然消失，但他看过的招数心法都还记着，只要稍加练习，对付这几个弟子不成问题。
忘忧卡在了递升武灵这层，而破灭宗中的弟子，大多都还未达到递升武灵的境界。
至于这个师兄殷墨……忘忧实在是看不透殷墨是什么武灵，又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翌日，殷墨早早就召集了一大帮弟子等着看忘忧的笑话。
忘忧一来就看到殷墨不怀好意的等着他，一见到他便问：“昨日我给你的心法，练得如何？”
“勉强练会了。”忘忧回答的还谦虚了些。
其实他昨晚练习，发现这具身体的天赋简直就是为练习前世的功法量身打造。
原以为练的程度差强人意，但没想到一晚竟完全消化融合了这本心法，像是练习了多年似的。
“你会了？”
忘忧点了点头。
殷墨闻言眉头紧皱，他给忘忧的这本断魂剑术心法是破灭宗本宗的心法，一般弟子根本参不透，连他都是堪堪学会，最近一直在练习。
这个低阶弟子怎么可能一晚上就会了？
“那你们便来比试。”
九江不知何时来的，弟子们纷纷行礼，但都开始暗暗的后退。
看得出来，弟子对九江都很畏惧。
殷墨握紧了长剑，“好！我今日就跟你比一比！”
他就不信这个新来的能练会，肯定是说谎了！
“按照规矩，输的那个去暗室。”九江靠在一边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忘忧身体僵了一下，想起了暗室里的那个关押着许多百姓的监牢。
原来这里比武输了的人，也要进去。
不过破灭宗的弟子就算被关进去，只要杀了其他人就可以再出来。
翻来覆去，破灭宗一直都在明里暗里培养弟子的野性和杀心。
这跟忘忧自小到大学的理念背道而驰，也跟忘忧追求的道背道而驰。
但眼下情况特殊，他断不能再回到那个暗室。
比试开始！
这场比试中，忘忧和殷墨都只能使用断魂剑法。
殷墨率先出招，先往后推开半步，接着脚跟一蹬，手中剑影闪动，来来回回的剑影在空中竟然交织成了一道网，向忘忧兜头而来。
忘忧抬剑，身体向后仰去，趁着剑影落下的间隙，脚下滑动，同时长剑一挑，竟然一招就破了殷墨的剑影。
殷墨完全没料到忘忧的招式，怒道：“你这不是断魂剑法！”
“是你练得不到位。”
忘忧借势一个回身，不等殷墨落地，长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冰蓝色剑光，飞旋着射向殷墨。
“剑法才不是要按照书上的来练。”
千百年来，之所以有许多武者选择用长剑作为武器，就是因为长剑的剑法与自身融合贯通后，长剑会变成手臂的延伸，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
用剑，永远都是剑就人，而非人就剑。
急于求成的修炼，根本参透不到本质，只能学到表层的皮毛罢了。
殷墨一开始就处于下风，还是在九江护法和众多弟子面前，心里羞愤不已，手里的剑裹上了几分要命的气势，直逼忘忧面门，长剑的虚影在半空中竟然隐隐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是金一品属性的武灵！
怪不得轻易看不出来，忘忧没料到殷墨的资质竟然这么好，若是悉心教导，定也是人才。
金色的光弧带起灼热的气流，撩起了忘忧的衣袖和发丝。
忘忧对断魂剑法了如指掌，所以殷墨想要出什么招，接下来要出什么招，忘忧大致都能预判到。
他并指划过剑锋，一丝丝冰蓝色的光芒自剑身蔓延而出，乒的一声挡住了殷墨的剑。
剑和剑之间的摩擦带起一阵刺耳的声响，甚至还冒出了两个火星。
忘忧对着殷墨，忽然笑了笑。
殷墨疑惑间，只见忘忧身形一闪，手中长剑猛地松开，殷墨竟然差点跌在地上。忘忧抓住时机，绕到殷墨的身后，抬剑。
殷墨感到脖颈后面一阵冰凉，站住了不再乱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