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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民心所向我心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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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殿的青铜仙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李近春望着御案前躬身而立的太傅肖书泊,忽然想起幼时被这位夫子戒尺敲打手心的场景。彼时肖书泊总说“治国如烹小鲜”,可如今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却成了他推行新政最顽固的阻碍。
    “启禀陛下,三王爷所奏盐政改制之法,实乃流寇流民之举!”肖书泊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里燃着怒意,象牙笏板在他手中微微发颤,“自太祖立朝以来,盐铁专营便是国之根本,历代王爷从未敢轻言改动。三王爷竟要将官盐定价削减三成,这不是剜朝廷的心头肉,又是什么?”
    龙椅上的皇帝神色阴晴不定,李近春却注意到他袖口处露出的明黄绸缎,边角已磨得起了毛边——这是皇帝近日批阅奏折时,他特意安排内务府送来的素色常服。见皇帝不语,李近春撩起月白锦袍下摆,稳稳跪在青砖上:“太傅此言差矣。盐税虽重,可如今十户百姓,倒有七户买不起官盐。私盐贩子横行,朝廷税收反而锐减,这才是真正的剜肉!”
    肖书泊冷笑一声,转身面向满朝文武:“诸位大人且看,三王爷这是要学那商贾,用蝇头小利收买人心!自古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哪懂得什么盐价高低?只要能饱腹,便是朝廷的大恩大德。”
    “百姓不懂?”李近春突然提高声调,惊得殿外的金铃叮咚作响,“上月臣弟微服私访,亲眼见沧州老妪为买盐典当了陪嫁的银簪,最后却换得掺着沙土的劣质盐。老妪捧着盐罐痛哭,说宁愿饿死,也不愿让孙子吃这脏东西!太傅若是见了那场景,还能说出‘民可使由之’的话吗?”
    殿内一片哗然。李近春余光瞥见户部侍郎悄悄摸了摸腰间玉佩——那是盐商贿赂他的证物。肖书泊的白须剧烈抖动,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的老兽:“三王爷莫要拿些市井轶事混淆视听!削减盐价,必然导致国库空虚,到时候边疆军饷、河工修缮,银子从何处来?”
    “太傅这是本末倒置!”李近春霍然起身,袍角扫过冰凉的地砖,“百姓是根基,根基不稳,大厦将倾。削减盐价后,私盐无利可图,官盐销量自然大增。臣弟已命人核算,不出三年,税收不仅不会减少,反而会增长两成!”他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账本,“这是扬州盐商近五年的走私记录,上面还有各州县官员的受贿签字......”
    “放肆!”肖书泊突然暴喝,手中笏板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三王爷私自调查官员,这是僭越!陛下,臣请治三王爷越权之罪!”
    李近春看着老臣涨红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肖书泊曾在御书房教他读《盐铁论》。那时夫子讲“善为国者,天下之下我高,天下之轻我重”,可如今......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三分悲悯:“太傅,您教过臣弟‘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今为了维护旧制,竟要将百姓推向绝境,这与您毕生所学,难道不是背道而驰吗?”
    肖书泊踉跄后退半步,扶住身旁的蟠龙柱才站稳。他望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教导的学生,突然觉得无比陌生。往日那个恭顺好学的皇子,何时变得这般锋芒毕露?
    “陛下,老臣年迈昏聩,实在无法与三王爷辩驳。”肖书泊突然跪伏在地,白发散落在青砖上,“但请陛下三思,祖宗之法不可废,一旦开了改制的口子,日后必将乱象丛生!”
    李近春正要再言,却见皇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细微的动作让他心中一凛——皇帝的风疾又犯了。“今日暂且议到此处。”皇帝的声音疲惫不堪,“三王爷将盐政改制细则呈上来,朕再做定夺。退朝!”
    随着“哐当”一声,殿门缓缓关闭。李近春望着肖书泊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廊柱后,忽然意识到这场辩论远未结束。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预示着前方漫长的荆棘之路。
    当夜,李近春在王府书房反复修改盐政方案,案头摆着肖书泊当年赠予他的《资治通鉴》。烛火摇曳间,书页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八个朱砂字忽明忽暗。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喃喃道:“夫子,学生并非要与您作对,只是这天下,不该是您记忆里的模样了。”
    第二日早朝,肖书泊带来了十位翰林学士联名奏折。奏折中引经据典,将李近春的盐政改制批得体无完肤。“自管仲相齐设盐官,历代皆遵此道。三王爷所谓‘薄利多销’,不过是书生之见!”肖书泊言辞犀利,眼中闪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李近春却不慌不忙,命侍卫抬上三个木箱。箱盖掀开,满屋皆是白花花的盐粒,却又各不相同:第一箱是晶莹剔透的优质官盐,第二箱掺着沙土,第三箱竟混着碎石。“诸位请看,这是百姓能买到的三种盐。”他抓起第三箱的“盐”,任由碎石从指缝间滑落,“官盐太贵,私盐太假,百姓只能在生死边缘挣扎。”
    一位御史忍不住开口:“即便如此,改制风险太大......”“风险?”李近春打断他的话,“比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还大吗?比边疆将士因欠饷哗变还大吗?”他的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肖书泊身上,“太傅总说祖宗之法不可废,可祖宗若泉下有知,见百姓受苦,难道不会让我们变则通,通则久吗?”
    肖书泊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晨光穿透重重宫阙,将李近春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少年李近春捧着《盐铁论》问他:“夫子,若治国之策害了百姓,还能称之为良策吗?”当时他只当是孩童天真,如今想来,原来这颗为民请命的种子,早已深深种下。
    “陛下,老臣......”肖书泊声音沙哑,“老臣愿辞去太傅之职,告老还乡。”此言一出,满朝震惊。李近春更是心头一颤,正要上前劝阻,却见肖书泊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有遗憾,有释然,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皇帝叹了口气:“太傅忠心耿耿数十载,朕岂会让你就此离去?这样吧,盐政改制之事,由三王爷与太傅共同督办,务必让新政利民利国。”
    退朝后,李近春在御花园追上肖书泊。老臣拄着拐杖,在海棠树下缓缓转身。“当年教你读‘治民之道,务在安之’,”肖书泊轻抚树干,“如今看来,老臣确实是老了。”
    李近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学生永远是您的学生。这盐政改制,还望夫子多多指教。”
    肖书泊伸手将他扶起,白发在风中飘动:“明日来我府上,咱们再好好议一议这‘变’与‘不变’。”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御花园的海棠开得正盛,花香混着咸涩的风,仿佛预示着这场关于民生的变革,终将迎来春天。
    北风卷着细雪掠过北唐的宫墙,将飞檐上的铜铃撞出清越声响。李近春拢了拢狐裘,望着御花园里零星绽放的红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母妃临终前塞给他的,温润的羊脂玉被岁月磨出包浆,隐隐泛着柔光。
    “王爷,太子殿下请您即刻前往明德殿。”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李近春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转身时已恢复了平日的从容。踏过汉白玉阶,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殿内暖炉烧得正旺,却驱不散空气中凝结的寒意。
    太子陈近秋斜倚在蟠龙椅上,金丝绣着云纹的锦袍随意垂落,手中把玩着一柄玉骨折扇:“九弟,明日春猎,你可准备好了?”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跌跌撞撞闯入:“殿下!城外流民暴动,已冲破西城门!”
    李近春心头猛地一跳。这些日子,他暗中查访,已知各地灾情严重,却不想竟到了这般田地。太子脸色骤变,折扇“啪”地合拢:“反了他们了!传我令,命禁军即刻镇压!”
    “且慢!”李近春上前一步,“皇兄,流民暴动,实乃饥寒所迫。若一味镇压,恐失民心。不如先开仓放粮,安抚百姓。”
    “开仓放粮?”太子冷笑,“如今国库空虚,哪有多余的粮食?九弟莫不是读圣贤书读傻了?”他眼神阴鸷,“再说,这些流寇流民,不狠狠教训一番,如何能服?”
    李近春攥紧双拳,却知此刻争执无用,躬身道:“皇兄所言极是,臣弟失言了。只是,还望皇兄能给流民一条活路。”
    离开明德殿,李近春径直去了户部。户部尚书王大人见他到来,愁眉苦脸道:“王爷,如今粮仓见底,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李近春沉吟片刻,道:“我府中尚有存粮千石,先送去救济流民。另外,王大人可派人去查一查,各地赋税是否都如实上缴。”
    王大人面露难色:“王爷,这......怕是会得罪不少权贵。”李近春目光坚定:“若连百姓的活路都不顾,要这权贵又有何用?”
    第二日,春猎如期举行。李近春骑着一匹黑马,在山林中穿行。忽闻前方传来女子的呼救声,他策马奔去,只见一名少女被几名黑衣人围住。李近春抽出佩剑,冲入战团。黑衣人武艺高强,但李近春自幼习武,一番拼杀后,终于将黑衣人击退。
    少女惊魂未定,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李近春这才看清,少女容貌清丽,眼神中却透着倔强。一问才知,少女名叫苏月,是附近村落的猎户之女,因家中遭了灾,出来寻些吃食,不想遇上了劫匪。
    李近春心中一动,当下命人送苏月回家,并派人送去粮食和衣物。回到猎场,太子阴阳怪气道:“九弟好雅兴,英雄救美,倒忘了今日的正事。”李近春并未理会,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些流民身上。
    此后几日,李近春忙着安抚流民,将自己府中的粮食尽数发放。他还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一日,他乔装成商人,来到一家茶楼,听着茶客们的议论。“唉,这盐价涨得离谱,百姓都快吃不起了。”“可不是,听说都是盐商勾结官府,从中牟利。”
    李近春眉头紧锁,盐乃民生之本,盐价暴涨,百姓如何负担得起?他暗中调查,发现此事果然与朝中权贵有关。太子的亲信,吏部侍郎赵大人,竟与盐商暗中勾结,垄断盐市,谋取暴利。
    李近春将此事禀明皇帝,皇帝大怒,命他彻查。然而,赵大人早有准备,销毁了所有证据。李近春陷入困境,他深知,若不能扳倒赵大人,盐政难以整顿,百姓的日子也难以好过。
    就在李近春一筹莫展之际,苏月突然找上门来。原来,苏月的父亲曾是盐商的伙计,知晓赵大人勾结盐商的内幕。在苏月的帮助下,李近春终于拿到了关键证据。赵大人被革职查办,盐政得以整顿,盐价也逐渐恢复正常。
    百姓们得知此事,无不拍手称快。街头巷尾,都在传颂李近春的善举。然而,这却引起了太子的不满。在太子看来,李近春此举是在收买人心,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这日,李近春正在王府处理事务,忽闻城外突发疫病,许多百姓染病身亡。李近春心急如焚,立刻赶往疫区。只见街道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紧闭门窗,不时传来痛苦的**声。
    李近春不顾危险,深入疫区,查看病情。他发现,疫病来势汹汹,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太医院的大夫们对此束手无策,有人甚至提议将疫区封锁,任其自生自灭。
    李近春坚决反对:“这些都是我北唐的子民,怎能见死不救?”他派人四处寻找名医,终于得知江南有一位神医,精通医术。李近春亲自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往江南。
    在等待神医的日子里,李近春日夜守在疫区,安抚百姓。他还组织人手,清理街道,掩埋尸体,防止疫病进一步扩散。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染疫病的人越来越多,就连李近春身边的侍卫也病倒了。
    太子得知此事,不仅没有提供帮助,反而在朝中散布谣言,称李近春此举是为了沽名钓誉,疫病根本无法控制。李近春心力交瘁,但他从未想过放弃。
    终于,神医赶到。经过诊断,神医发现疫病是由一种蚊虫传播,只要做好防护,对症下药,便可控制。在神医的指导下,李近春组织百姓搭建隔离区,分发药物,经过半个月的努力,疫病终于得到了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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