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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聪明的脑袋飞快转。
胤禛：“你是不是说是大哥？”
他有些痛心疾首,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盯着胤禩，要将他看出一朵花儿来。
“八弟，老大去抓太子的那一次,我与五弟与蒙古台吉去了郊外马场,回来才得知。”
胤禛：我把话给你堵,你自看着办。
“好吧，是我妹妹思颖说的，”胤禩无奈摊手：“四哥也见八格格了。”
他表现的轻轻松松，谁都不知他脑勺的冷汗正在哗哗哗得流。
胤禩强装镇定回答人的时候，会直视那个人的眼睛，显得自很有底气。
胤禛：“哦,原来是思颖格格。”
“四哥不信？”
“我原不探究你隐藏了一些什么，只是如今汗阿玛将你与我绑在了一起，我却不得不管了。”
因为君父的“撮合”，让原先没有立场管人的胤禛对胤禩有了“监管责任”。
胤禛道：“不知道卫嫔娘娘知道‘思颖’格格吗？”
胤禩：“…………”
他额娘当然是不知道的！
“四哥。”
胤禩脸青一阵，白一阵，到了这时候若是还不明白在四哥眼里已经『露』出了大破绽，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你是怎么现的？”
胤禩坦『荡』地承认以,突然之间就轻松了好多,每一次要在四哥面前遮掩太考验他的心理了。
不亏是生来就克他的四哥。
胤禛很惊讶：“你放弃挣扎了？”
胤禩没好气道：“你都扒到这个程度了,我挣扎又有何用,现在挽回一些,下次依然会让你拆穿。”
“我只是好奇，为何四哥能笃定我就是思颖。”
胤禛道：“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证明你就是思颖。”
名字倒来念是个一个破绽，但这一切都已经被一回胤禩找来的人扮演打消了。
“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感觉那个人不是思颖,真正的思颖，必定有你的韵。”
胤禩竟无言以对：“倒是我不打自招了？”
“你扮的思颖没有女子的顾盼生辉与妩媚多情，我一眼就记住了你所扮的‘思颖’，次见到的思颖，她与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所以胤禛才很惊讶，没到八弟竟然真的是男扮女装！
“最大的破绽，也是在端正先生的《罗刹公主》，是他给我提了个醒，”胤禛审视道：“所以，八弟一定与端正先生相识。”
“我推测出来，端正先生就是辅公韬塞。”
“你与辅公府毫无交集，从你承认男扮女装的那一刻起，这些线索就串起来了。思颖被称呼为辅公府的格格，必定是辅公帮你遮掩，那么辅公一定知晓你的身份。端正先生自负才情，写话本时全无顾及，前出《宿敌》时不惜得罪太子与大哥，可见其有恃无恐，深得汗阿玛信任。他会写男扮女装，或许也与你有关。”
胤禩已经石化了。
到底谁才是智多近妖啊！
身份几乎被四哥给扒了个七成八成，他到底是怎么在四哥面前『露』出那么多马脚的。
全范围的推测碾压，让他感到很挫败！
觉得自聪明的脑袋，已经被四哥的智慧给比得渣渣都不剩。
胤禩不禁怀疑人生：我以为我已经很聪明了，还很得意，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胤禛见他反应，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八弟不必如，我又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胤禛眼中有了些笑意，胤禩的反应显然娱乐到了他。
自从随太子做以来，他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像今天那么轻松愉悦了！
胤禛心情颇好，很有成就感。
“你若是不与我生疏，我自会帮你保密，你我之间如今是连在一起的，我也需要感谢你，若非你折腾一出‘初见’，现在的我或许还与太子绑在一起。”
现在，汗阿玛让太子与大哥凑在一起，将他与八弟绑在一起，这棋一下，大哥与太子难受了，他二人却轻松了。
至于阿哥胤祉，本就不是会搞政务的料，满脑子的阳春白雪、诗词歌赋，适合拉拢文人，修书着书，他一展所长之处帮不到太子什么。
胤禩琢磨四哥的话，微微一怔。
四哥这是打算与他暗通曲款，阿不，是联合啊！
胤禛的意思是，他两个都是汗阿玛手中的棋子，在朝中局势不明，在大哥与太子明争暗斗中处于被劣势，不如悄悄联合起来，以互相帮扶。
你帮了我，我也帮你。
胤禩欲言又止。
其实只有你是棋子。
他是汗阿玛隐藏的大宝贝，你谁都不知道。
八格格的身份一暴『露』，胤禩老脸一红。
面对四哥不要挟，反寻求互惠共赢联合的友谊之手，胤禩不用就答应了下来。
能保密就很好，联合也不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如四哥以为，一个男扮女装的身份就是他的命脉，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胤禩因八格格已经暴『露』给了胤禛，在与暗线交流时，更改了自的代号。
从，八格格成了明面的挡箭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云麾使假扮“八格格”在外活。
真正的掌卫大臣，代号更为了：马公公。
没错，马甲的马，太监的那个公公。
学公公说话也很简单，比学女子说话音调要简单多了，一口一个杂（洒）家，兰花指一翘，谁都看不出这破绽来。
以别人探究，只会以为是皇培养了一位自身边的亲信太监。
连韬塞都不知道，只有汗阿玛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马公公！
康熙：“…………”
他忍了忍，没忍住，抓起御案前的奏本，一本接着一本砸他，还骂骂咧咧全无皇的样子，就是个气到鼻孔喷气的老父亲。
“你怎么就让老四拆穿你了，定是你在他面前男扮女装了！”
胤禩抱头鼠窜：“儿臣没有！”
他一把接住了那奏本，瞥了一眼面的字，轻轻咦了一声：“这是弹劾我的折子？”
康熙黑着脸瞪他：“因为你迟迟不写《师尊》续篇，反引来人探究，书房之中，宫女、太监、先生、太傅皆知道你是倾城，如今你倾城之名都传到外头去了！”
具体是谁泄『露』了消息，一时还真查证不到。
至于弹劾胤禩的自然是督察院御史，那人名叫王士禛，原是子监祭酒，负责总管大清最高学府子监的。
是个拥护汗阿玛的纯臣，汉臣。
王士禛显然是个读圣贤书的老学究，他弹劾胤禩，说他写的话本“挑战世俗礼教”、“目无法纪”，还道他“捏造虚构”等。
胤禩瞧了一大堆花团锦簇骂自的话，感慨道：“不愧是善于写八股文的大家，这文章写得朗朗口、引经据典，读起来还真挺让我愧疚的，原来我做错了这么多，差点成了大清的罪人。”
康熙瞥了他一眼。
“重点是最一句。”
“或不书，既已为之，则有始终，半途废之，不负者，亦不正不君子。”
他这是在痛骂胤禩半途废罪孽更深呢！
“《师尊》是为皇叔祖所写，几篇当然已经都给了他，”胤禩解释道：“要印话本、抄话本，也该是皇叔祖答应才。”
康熙已经提醒他了，现在朝中众臣都知道“八阿哥就是倾城”这件，日走在路，自小心一些。
胤禩给他轻飘飘的叹息，叹得背脊『毛』：“那个……汗阿玛，马公公的。”
话题又扯回了掌卫大臣的代号，康熙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顿觉血气涌，斥道：“胡闹，朕就将你婚期延几个月。”
不是少年人猴急，偷偷『摸』『摸』地去接触未来福晋吗？朕让你看得见，吃不着！
胤禩顿时就闭了嘴。
他已经十八岁了，他快点儿将福晋娶进门。他可不做戏文里说的“单身狗”。
不，反正，马公公这个代号在汗阿玛这儿已经了明目，胤禩毫无心理负担地就用了。
康熙心中郁闷，颇有些沉痛地对梁九功道：“他将自比作马公公，心里就不别扭？”
梁九功小心翼翼答道：“八阿哥或许只是为了掩饰伪装，如别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猜测到他了。”
作为知道皇最多秘密的贴身太监，他要不站在顶端风头无限，要不跌落深渊小命不保。
康熙额头青筋直蹦，又生气，又觉得气得不值得。
胤禩的『操』作能有多『骚』，他见识了许多次了，从用浆糊黏土抓皇叔，到用初见话本拉老大下水，男扮女装都干得出来，扮个太监也不奇怪了。
康熙摇了摇头：“胤禩给皇叔教的，伦理纲常之念比常人更淡漠几分，哪有人能毫无心理负担假扮太监的。”他还真给自取名叫公公！
也不知这几分的淡漠，究竟是好是坏。
只能说，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弟子。
康熙拿起了“马公公”办递交来的奏折，一边对他的新称号耿耿于怀，一边又忍不住赞许胤禩的办能力。
真好用啊，能力不比皇叔差，还比皇叔听话一点点。
到底是亲儿子，就……随他去吧！
胤禩一回去，就埋头查起了“王士禛”人。
从其履历来看，自然是个铁骨铮铮的清流汉臣，正经八股出身，任官经验丰富，不如细查，就现他有一个经常通信的至交好友，名字叫蒲松龄。这蒲松龄写了一篇引王士禛大加赞扬，还为他写批语的稿本，名曰《聊斋志异》。
胤禩当然不知道《聊斋志异》是什么，可是他的“脑袋”知道啊！
他聪明的脑袋当天晚就出现了《聊斋志异》的戏文，什么人鬼情未了，什么妖狐报恩，什么画皮……应有尽有。
胤禩看得津津有味，第二天朝顶着众人暗含打量、惊奇、探究的目光，胤禩还挺自在，与众位大人打招呼，重点放在了奏弹劾自的王士禛身。
含笑的眸子看着王御史，犹如看会下蛋的母鸡，直看得当人背脊生寒。
王士禛心头一颤：我弹劾八阿哥，他竟能笑得出来，他城府深沉至，可见是笑里藏刀之人！面对他时定要小心一些。
下朝，胤禩便来与王士禛套近乎：“王御史，听说你手中有一话本，名叫《聊斋志异》？”
王士禛冷汗淋漓，心中大骇：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将我调查个彻底，他在以友人『性』命威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