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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万年目送他们启程后，只能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随后便去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被人唤醒。
他睁开眼见到的就是昨日那位女子。
陈万年差一点就将“老前辈”这个称呼脱口而出。
还好自己没有这般作死。
“前辈，这么早啊。”陈万年说道。
“不早了。”
陈万年快速穿戴好出门，随后问她道：“需要我做什么？”
“你叫万年？”女子问道。
“是啊。”
“谁给你起的名字？”
“家父。”
女子又问道：“他叫什么？”
“陈步峰。”
女子说道：“武道之学，成者万年，看来你父亲希望你有出息。”
“也许是吧。从我懂事起他就已经过世了。”陈万年说道。
“你的记忆能力如何？”
“还行吧。”陈万年谦虚道。
女子转过身来看着他道：“不，你不行。”
陈万年也不争辩，应声道：“是。”
“你修为如何？”
“六星丹海境。”陈万年回答道。
“何时入的道？”
“九星凝气境。”
陈万年本以为她会说这还不错，可女子又说道：“你不行。”
“……”
他可是破了天恒大陆，最年轻入道最低修为境界记录的。
这样都不行，那什么才算可以？
不过仔细想来，女子至少一百多岁，她见过的天才肯定要比自己见过的多，陈万年也就没有反驳什么。
“剑意领悟的如何？”
“不，我不行。”陈万年主动说道。
女子也没看他的剑，自顾自的前往走，随口说了一句：“当然。”
陈万年有些哭笑不得，就他这天赋，放在天赋异禀的人群当中，都能排的上号，到她这里全不行了。
“你觉得什么是奇才？”女子又问道。
“天赋异禀的人？”
这回女子没有肯定的回答，再问道：“在你看来，你修炼速度不快的原因在哪里？”
“晚辈的师父说，修为境界固然重要，但还需要把时间花在锻炼身体上。另外我的功法品级还不够，人也没有达到废寝忘食的那般的勤奋。
这些原因加到一起，才是修炼不快的原因所在。”
“总结的很好。你是不努力，功法也不行，天赋也不够。勉强算个庸才。”女子说道。
陈万年无奈道：“前辈，您就打算一直这么损我吗？”
“不是损你，我说的是事实。”她平静道，“所谓奇才，要能过目不忘、听而谨记、力大无穷、健步如飞，上能观星测挂，下能百晓神通。
练非常之功法，顿悟非常之道。掌握机关百变之思维，亦有金刚不坏之躯体。”
“前辈，您说的还是个人么。以上这些，能占一两项，都是奇才了。”
“从现在开始，给我背文。我写你背。”女子完全不顾及陈万年的问题，强行要求道。
“等等……这就开始了？我还没吃早饭。”
女子催动真气，在空气中写下了两行每个字都不挨着的字，然后说道：“字消失前就要全部记下，否则吃我一掌。”
“您认真的？”
“嗯。”
“俺吧啦嘿翁顶隆别噶给空，哈哗鸡命路露纵。”陈万年拗口的读了一遍，这些字就消失了。
“背。”
“俺把啦嘿翁顶隆……后面什么来着……太快了前辈。”
女子二话不说，一掌打在陈万年胸口上。
陈万年提前做好准备，还是被打飞出去老远。
“再来。”女子说道。
“前辈……你这是在故意刁难我？”陈万年质问道，心中也有些愤怒。
“你自己昨天跟那小姑娘说的，你要更强。”女子对陈万年说道，“放在同龄人中，你已经算的上数一数二。放在常人之中，你的确天赋异禀。但这就够了吗？在我看来，想要变强就要不择手段！”
陈万年冷静一想，觉得她说的对。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变强，若就连高手的这一点点考验都过不去，就在这里抱怨。
未免像个姑娘一样矫情。
他再次走到女子面前抱拳道：“前辈教训的是。”
“天赋这东西的确是天生的，但人们从未思考过，天赋是否可以挖掘到极限。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自己到了极限。”
陈万年恍然大悟。
“这会儿还觉得自己是个奇才？”
“不！晚辈是个庸才，不过我相信，会成为前辈认为的那种奇才。”
“难得。自己也好好想想，吃我的这一掌，是不是白吃了。用身体去感受。”
“被打了一掌不能白打……”陈万年没想明白。
“打完你，你去泡一下药浴，身体有朝一日会金刚不坏。不过我打你，你也可以想想，躲不过去就没办法了吗？”
“前辈的意思是……”
“提气到被打的位置，不就护住了。提气永远都比身体反应快。”
“原来如此，受教了！”
……
三日之后……
“露露空，嘟嘟弄，噶给共，阿西组，阿西里，的得力，冰冰度。菲菲久久，敷敷木木嘎嘎……”
陈万年缓缓背完所有字。
虽然已经勉强达到过目不忘，不过背诵之时，速度还是偏慢。
只不过陈万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做到。
“还需努力。”女子并没有夸赞他，而是说道，“下面要练的是听而谨记。老规矩，若背不出来，吃我一掌。”
“来吧前辈，过目不忘跟听而谨记，在很多方法上都是相同的。”陈万年机灵的说道。
女子这会儿难得的夸赞道：“还算聪明。”
这回陈万年只用了两日，就已经能够熟练的做到听而谨记，顺带着将过目不忘练到极致。
掌握这两项能力，陈万年在看功法时，只要看过一遍就已经记下，而且已经读懂了大半。
大大增加了他功法品级提升的速度，也缩短了他花在理解功法上，所需要消耗的时间。
与此同时，他已经深深被眼前这名女子的本事折服。
在这不大不小的鬼谷院落之中，藏着令陈万年意想不到的书籍。
其中有很多都是大陆上已经失传的。
根据这位前辈所说，这些都是她曾经看过记下的典籍。
闲着无聊的时候默写出来的。
“前辈您这么厉害，能否出山铲除通天教？”
“一代人只做一代人的事。我已经不过问江湖事一百多年，不想牵扯其中。”女子淡然道，“想要破解通天教局面，靠的是你们这帮年轻人。”
“晚辈能知道前辈名号么？放心，我绝不说出去。”
“区区名号不提也罢，你前辈不是喊的挺顺嘴的，就这样称呼吧。”
“上次有人跟我这么说，我也没当回事。可结果我知晓他身份，他跟我说，他是剑圣。”陈万年哭笑不得的说道，“找谁说理去。”
“剑圣？”
“昂~前辈认识？”
“或许吧，脑海里有些印象。”女子说道，“很多以前的事都已经记不得了。”
陈万年在心中想道：“说来也对，都已经一百多岁了，又在这山谷之中住了这么些年，忘记很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