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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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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佟妃,景然就进了书房。不管佟家诚意如何,这事儿,也得先冷一冷,静一静再说。再者,这段时间茉雅奇也忙的很,她自己都不提出来这事儿了,景然也就暂且不说了。
    在书房看了一会儿的话,巧雁就进来了,笑着说道:“外面下雪了。”
    “是吗?”景然示意她去打开窗户,果然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这会儿天上正有飘飘扬扬的雪花撒下来,落在地面上,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不过,看那雪花,这场雪怕是不会小了,估计没多久,地面上就能堆起来一层雪了。
    幸好今儿七福晋早早出宫了,否则耽误到现在,估计这路就不好走了。
    她看了一会儿那雪花,又吩咐了巧雁去将佟妃送来的皮子给整理一下:“看能不能做两个大氅,给胤禛和十一阿哥,这种天气,出门在外,若是没个大氅,那可是冷得很。”
    巧雁笑道:“娘娘不用担心,前段时间娘娘交代了给七阿哥和十一阿哥做的羽绒服,半个月前就送到了两个阿哥手里的,现下定然是冷不到的。”
    羽绒服的保暖虽然比不上这大氅,但也不算差了,最重要的是轻薄,差不多同样保暖程度的羽绒服,那份量也就是大氅的一半儿还少。穿习惯了羽绒服,就很不习惯大氅了,因为压得慌。
    景然点头:“趁着这一场大雪,让纺织厂那边将今年的羽绒服都给出手了吧,另外,我昨儿不是画了图纸吗?让人送到纺织厂去,做新样式的衣服。”
    巧雁都应了下来,经过这一打岔,景然也看不下去书了,索性就出门看下雪了。
    章佳氏也出来:“娘娘,我这里有好茶,咱们要不要到御花园去走走?”
    烹茶赏雪,这是个风雅事情,景然笑着点头:“正好,我这里有好棋盘。”不是围棋,是飞陆,也就是飞行棋。两个人玩儿是正好,三个人也可以,四个人也不多。但六个人,那就满员了。
    让人带上小火炉,带上茶叶,带上糕点,两个人就往御花园去了。路上正好遇见宜妃荣妃,也是看见下雪,闲不住想出来走走的,索性大家就一起。
    棋盘摆起来,宜妃先摆手:“我就不下了,我对这个没兴趣,我看你们下,不过我可以赌你们谁赢,嗯,今儿看着章佳氏这脸色挺好的,红润有光,那就章佳氏吧。”
    她身边的郭络罗氏跟着笑道:“我倒是觉得德妃娘娘有好运,我跟德妃娘娘。”
    几个小答应就跟着下下注,东西也不贵重,就是个耳坠啊,戒指之类的。景然和章佳氏面对面坐着,旁边荣妃在沏茶——她抢了宫女们的差事。
    “丰年好大雪,这一场雪下来,明年就要大丰收了,只要这雪不是下个三五天就好了。”
    “三五天就糟糕了,说不定和山东一样……”
    “慎言,皇上可真是为山东那边的事情发愁呢,哎,山东实在是太冷了。不过,山东的东西也确实是好吃,”
    “你去过山东?”
    “曾陪着皇上一起巡幸,路过山东。”
    几个小答应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边热闹,那些原本在自己宫里呆着的,还以为这边是在聚会呢,于是一个个的赶过来,人就越来越多了,小亭子里面满满当当的。
    就是王氏,都大着肚子过来了,景然有些无奈:“你快到了月份儿,何必再这样出来冒险呢?”
    王氏笑道:“我自己在屋子里也憋闷的很,很久没出来过了,正巧今儿这日子好,娘娘们都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人越多,她就越是安全,没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什么的。再者,这后宫,本来就管理十分严格的,皇上最是容不下伤害皇嗣的人,所以她是半点儿不用担心的。
    “雪天路滑。”景然说道,章佳氏在旁边劝道:“娘娘不用担心,天黑之前,这雪怕是积不起来。”
    行吧,人自己都不当回事儿,她说多了倒是让人厌烦。
    惠妃也带着人过来了,太后也跟着来凑热闹了。宜妃灵机一动,索性又让人去请了康熙过来,于是就更热闹了,飞行棋也下不了了,景然索性就让人收起来了。
    “马上就是太后的寿诞了,不如你们几个自己编排个舞蹈什么的,到时候来让太后娘娘开心开心?”宜妃对着几个小答应笑道,几个小答应立马就应了:“那娘娘觉得,我们跳个飞天舞如何?”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一个是在太后面前留下好印象了,一个是在皇上面前露脸了,要是跳得好了,那赏赐是肯定得有的吧?太后和皇上的手松一松,她们得到的赏赐就要比月例还要多了。
    宜妃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下:“冬天的,飞天舞可能有点儿冷,倒不如你们去问问乐府,看有没有合适的曲子再说别的。”
    康熙过来听了个话尾,问了之后就笑道:“倒是个好主意,不管跳的好不好,终归是你你们的孝心了。”
    倒是给他一个提醒了,说不定他可以彩衣娱亲一下?
    太后也笑哈哈的,乱七八糟的给大家出主意,说想看什么舞蹈。雪慢慢下大了,天色也更阴沉了些,还是皇上先开口让王氏回去了——她那肚子不小了,要是摔一跤,那可就严重多了。
    王氏一走,太后也要走了,她上了年纪,出来说笑半天就差不多了。
    太后走了,惠妃也起身了:“老大家的就是这两天了,我实在是担心,这会儿回去还能在佛前捡豆子给她祈福一会儿呢。”这个年纪了,也实在是没有争宠的心思了,更多的精力还都是放在了儿孙身上了。
    景然走的时候,康熙还没走,她回了永和宫和章佳氏一起用了一碗热汤,李嬷嬷又让人摆上了晚膳,两个人再加上章佳氏的小格格,还有十四阿哥,一起用了晚膳。
    去洗漱的时候,巧雁才笑道:“皇上是去了良嫔那边了。”
    景然不感兴趣的打呵欠:“无妨,良嫔那身体,也没办法再生孩子了,皇上去不去的,也没多少人在意。”
    第二天一早就听说王氏发动了,景然让李嬷嬷故去看了看,也是王氏身体好,就算是头一胎,也很顺利的生下了个小阿哥。
    康熙这段时间本来就挺喜欢王氏的,见王氏生了小阿哥,那更是高兴的很不能将王氏给立马册封为妃,不过,碍于规矩,最终也只是册封了个贵人。
    王氏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进宫到现在,一直都连个册封也没有,宫里上上下下,也只叫她一声王庶妃。现下,总算是熬成了贵人了。
    景然也让人送了贺礼,不过她自觉和王氏并没有太多交情,送完之后也就不太关注这事儿了。
    转眼就是太后寿辰,景然早早就让人准备了寿礼,现在也又让人拿出来,她自己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儿,确定没有什么疏漏了才让人给装起来。
    寿宴是要下午举办的,太后坐在上面笑容满面,偶尔微微侧头听康熙说两句什么,下面是一众孙子孙女儿,再下面是宗室宗亲,还有不少蒙古赶过来给太后庆生的——这次是整寿,康熙一早就说了大办了,就是看康熙面子,他们也得早早赶过来。
    景然将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转头,就发现太后身边的康熙不见了,她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鼓声,那咚咚咚的,震得人心都跟着颤动起来。
    转头一看,就见几个蒙古汉子推着鼓车过来,前面有几个人列成队,跳着蒙古的舞跟着进来。
    等看清楚那领头的,景然嘴里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去——是康熙,穿着一身蒙古袍子,正在卖力的跳舞——不是那种女性的舞蹈,就是那种大开大合的,男性的舞蹈。
    “这是鹰舞,人就和天上翱翔的雄鹰一样……”旁边章佳氏见她脸上疑惑,就忙解释:“还有这一段,是马刀舞,掺杂了一些训马的动作。”
    景然连连点头,真的,居然还是很有看头的。康熙这边年也是非常注重保养的,虽然人已经四十多了,中年老男人,但是一点儿小肚腩都没有,这会儿露出来的胳膊上肌肉雄壮,后面跟着的“伴舞”也看起来十分强壮,确实是个风景。
    这个彩衣娱亲,康熙可真是费心了。
    上面太后也很激动,这一激动,就开始说起了蒙古话,景然距离太远,鼓声太响,她也听不太清,但是只看太后的表情,那是十分高兴的。
    “皇额娘喜欢吗?”等这个舞蹈结束,康熙就笑哈哈的问道,太后连连点头:“玄烨有心了,我太高兴了,哀家都多少年没看过蒙古舞了,现下,总算是得偿心愿了,这个,是哀家这次寿辰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哀家多谢你。”
    “皇额娘高兴了,开心了,那朕也就算是达到目的了,皇额娘这么些年也辛苦了。”康熙也笑,上了台阶,跪在太后身前:“儿子没什么能报答皇额娘的,能用这个皇额娘一笑,儿子就满足了。”
    下面都是夸赞康熙孝心的声音,景然也跟着夸赞,实在是康熙的这份儿心思是真的很难得。他是皇帝,他吩咐一句什么,自然有无数的人愿意帮他去做,就算是要讨太后的欢心,金银珠宝,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送什么,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但是,他愿意为太后亲自去准备这么一个蒙古舞,怎么说也是一份儿真心了,这份儿孝顺了,是毋庸置疑的。
    景然跟着鼓掌,等上面母子两个抒情完毕,这才赶紧的上前去安慰太后,好让这寿宴能继续下去。
    送寿礼这个环节是没什么好期待的,年年都是差不多的,妃嫔们大多送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孙子们多是送些珍玩之类的,孙女们多是送些针线之类的。
    到晚上□□点,太后有些撑不住了,这寿宴才算是结束了。
    随后,康熙彩衣娱亲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康熙的名声就顺便再上一层台阶了。
    正月过去,天气就没有那么冷了。
    景然算着日子,觉得七福晋这也差不多快到时候了,就打算让人多送些东西过去,正和巧雁看账册,没想到七福晋自己就进宫了。
    景然见了人,心里就诧异了——七福晋向来是个坚强独立的人,每次进宫都是言笑晏晏的,怎么这次,看着像是受委屈了呢?眼睛都还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
    “这是怎么了?是和胤禛吵架了?”景然问道,顺便安抚七福晋:“你若是受委屈了只管和我说,额娘帮你出口气。”
    七福晋深吸一口气,看景然:“额娘,我之前听您说过,要给乌雅家的表妹相看一门亲事的?”
    景然点头,但这事儿现下还没个头绪,结亲是要两家做亲戚的,不是结仇的,所以,景然也不好隐瞒乌雅掌珠的身份,可大多数门第高的人家,一听说乌雅掌珠是从前朝遗孤那边找回来的,就不愿意这门亲事了。
    姑娘的教养这是一方面的原因,毕竟,有德妃在,就算是规矩上有什么差池,那只要不做嫡长媳妇儿,不做宗妇,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关键是,怕掌珠还和前朝有什么联系。或者说,是怕皇上将来厌恶了德妃,将这事儿也给翻出来算后账。
    大家都不是傻子,皇上喜欢的时候,德妃家的事儿,只要不是参加了谋反,就不算什么大事儿。但皇上若是不喜欢了,那德妃家的事儿,就全都算是大事儿了。
    所以,这事儿才拖到了现在。
    现下听七福晋说起来,景然就笑道:“怎么,你难不成是有什么好人选?”但想想也不对,若是为了乌雅掌珠的事儿,何必是这会儿进宫呢?让胤禛带个口信不也成吗?或者,怎么就哭着进宫了呢?
    “额娘这样说,那意思就是,并没有想让乌雅表妹进我们府上?”七福晋又问道,景然就皱眉了:“这话是谁说的?你可是听信了谁的流言?你表妹本就婚事有些难说……”
    若是在坏了名声,日后还能有什么好姻缘?
    再想到七福晋那红通通的眼睛,景然就有些不太高兴了,这眼看要生,再因着这事儿气坏了身体,早产了或者怎么的,那岂不是更糟?
    “额娘要为我做主,这事儿是表妹亲口说的,这段时间表妹天天去我们府上,我原以为她是闲着无聊,每日里就带着她看看书做做文章,但是今儿,她忽然就和我说,她想给七爷做侧福晋。”
    七福晋就忍不住哭,她原本不想哭的,她本身就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性格自然也是十分坚强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快生的时候情绪不稳定。再加上之前,景然对她如同亲生女儿,她这会儿就有些忍不住了。
    再者,这事儿,她思来想去,不能算计景然来处理,乌雅掌珠本身就是景然的侄女儿,若是她算计着来,景然到时候索性就真顺了乌雅掌珠的意思,将她送到胤禛身边,那岂不是背道而驰事与愿违?
    所以,只能客观公正的说。景然若是真没有这个心思,自然会想办法打消掌珠的这个意思的。
    当然,若是景然顺水推舟……她这番哭诉也算是诉说自己的委屈了,景然若是真心心疼她,自然也是会为她出头的,到时候,只要别是侧福晋就成了,庶福晋什么的,她也能容忍。
    “儿媳倒不是容不下人,只是儿媳对表妹真诚,却没想到表妹居然是这个心思……”七福晋哭道,景然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这事儿可真是,恼人的很。
    “你且放心了,我没这个意思,我也不会让乌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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