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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念并不知道姜茶的操作，才到了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几乎处处都能闻到刺鼻的花香。
整个城市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加上连成片的白色或淡黄色的房舍，显得格外静谧。
蒋辞临走前，蒋念为了邀功，打劫了他一枚微型摄像机。
说了用过就还，如果没有被她弄坏的话。
她需要这枚小小的工具，帮她记录证据。
市区所有街巷都掩映在一片葱绿丛中，菩提树和阿拉伯橡胶树，整齐地排列在条条马路两旁。
蒋念知道瓦西教练家里的地址，她也不是白在哥国国家队混这么多年。
路过被誉为“长寿水”的温泉旁，还有市民直接去喝。
条条水柱从造型为跳跃的鱼口、虾口的喷水管里射向空中，水雾在阳光映射下，现出道道彩虹，让蒋念眼花缭乱。
数着门牌号，确定没有走错，去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人让她有些意外，是个子很矮，但非常敦实的拉丁美人。
“请问这里是奥斯家吗？”
蒋念随口编了个名字，热心的男佣立刻答了句，“不是，您走错了。不过，我好像没有听说过附近有叫这个名字的主人呢。”
“好的，打扰您了。我现在很渴，能借碗水喝吗？”蒋念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确实因为一路风尘而面无血色。
幸好在这附近没有水吧。
热情好客的男佣还是犹豫了一下，“可以，不过您要先等等，我去汇报给我的主人。”
“麻烦您了。”蒋念轻轻扶着鹅黄色的大门，让自己看起来像极了脚力不佳的小女孩。
男佣重新出来的很快，身后还跟着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亚洲人？”
“是的，我叫平野佳纯，是日国人。”蒋念深深鞠了一躬。
“进来吧。”女主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似乎是瓦西的太太。
大概是为了彰显中产阶级的身份地位，女主人端着架子，仍旧保持着绅士风度。
蒋念原本以为瓦西是个招摇撞骗，去异国捞金，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骗子。
毕竟，她从没觉得身为教练的他，真正的教过费西什么东西。
但她看见了墙上瓦西的照片，他身边还有手捧冠军奖杯的保国人。
值得高兴的是，她没有走错路。
“这位先生真的很英武。”
蒋念接过佣人的咖啡，说了句，“谢谢。”
“是的，这是我先生，他是一位出色的教练。”女主人毫不掩饰对丈夫的崇拜。
“他似乎带出来很多冠军。”蒋念仰头对他照片行注目礼。
“是的，保国有很多国家举重冠军，都是他带出来的。”
女主人的话给了蒋念一个重要信息。
瓦西只带出来过国家冠军，没有世界冠军。
甚至连南美冠军也没有。
而他的简历上却不是这样写的。
“那么他一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并且从优秀的学府毕业。”蒋念真诚的称赞。
“不不不，我先生没有从大学毕业，他是从部队里回来的。”女主人觉得部队比大学更加优秀。
“真的吗？”蒋念更加惊喜。
只不过她惊喜的是瓦西学历造假，而不是女主人误以为的，她崇拜他是从特种兵退伍的。
“咖啡非常可口，您也非常迷人。”蒋念收回目光，放在女主人身上，真诚夸赞。
“谢谢。这是女佣煮出来的。”女主人看着东方人一脸崇拜，免不了彰显更多的优越感。
向女佣招呼了声。
女佣低着头，怯生生的走过来，蒋念看见她露在外面的手腕都是伤。
“我的天呐，这些都是煮咖啡烫的吗？”
女佣下意识往后一缩，倒是女主人先不耐烦，“回房间去。”
她口中的房间也不过是，在院子里用木屋搭建成的狗洞。
“是。太太。”女佣声音很小，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着。
“这里似乎有很多拉丁裔佣人。”蒋念平静陈述了句。
“是。拉丁裔就是低等公民。”女主人不觉得有什么，仿佛在说臭虫就该被踩死一样。
“嗯。”蒋念无意瞥了一眼墙上的相片，“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吗？”
“是的。我先生认为这是正确的，我们也认可。”
蒋念将头埋得很低，怕被女主人怕看出来自己情绪的失态。
她似乎终于明白教练对费西的诸多磋磨了。
人种歧视根植在骨子里。
就有一小部分人，想屠杀他们眼中的，另一部分低等公民。
“我了解了。”蒋念说着话，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一份，不知道在哪淘的高仿皮革笔记本。
用精美的盒子包装着，送给对方。
“谢谢您的咖啡，这份礼物送给您，可以用来做手帐，祝您和家人好运。”
女主人十分矜持的收下了，微微表示惊喜，“谢谢。”
虽然她没有想过用咖啡换礼物，但是她们的文化里只有接受和拒绝，没有客套的欲拒还迎。
蒋念准备起身离开这里，女主人却突然盯着她胸前的录音笔瞧了良久。
蒋念心下一惊，用余光去估量从这里逃跑的可能。
门是开着的，而且面积不算大。
不过她还是担心有类似于保镖一类的佣人。
而且即便报警，她也没有道理可讲。
何况，华国人在国外，可不像，外国人在华国，能得到特权般的待遇。
蒋念不敢让表情有太大波动，只是告别之后已经在往外走了。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看起来不像在跑。
“这支笔很精美，我可以出钱买下来吗？”
蒋念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回头抱歉一笑，“不能。这是我祖母留给我的资产，幸运笔。”
女主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才送蒋念才出了门，便遇见了邻居。
邻居夸张的看了一眼蒋念胸前的东西，“哦！微型摄像机？你是亚洲的记者吗？”
女主人立刻变了脸色，觉得自己被耍了。
蒋念被困在原地，进退维谷。
如果否认，对方很可能会喋喋不休。
但承认，也要编造借口。
蒋念干脆装作听不懂，因为方才她和女主人对话的时候，都是用的西语。
而此刻邻居讲的是英语。
蒋念再次向女主人鞠了一躬，转身欲走。
却被女主人叫住了，“请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