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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里住一晚收你50美金,盒饭都是明码标价,你也可以选择不在我那里吃住。
在你没有赚到小费之前,我会养你一段时间,但你开始赚钱了,就要还给我。
我不会跟你签什么合同,但我觉得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不该赖账,如果你赖账,我出来混的,自然有我处理问题的方式。”
女人说完,蒋念没有看她,而是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眼前的教堂,已经开始停止接待流浪汉了。
“您可以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
“不可以。”女人回绝的很干脆,也教她认清现实,“在这里除了花上一枚硬币去公共电话亭,没有人会把手机这样隐私的东西借给一个陌生人打电话。”
“好。”蒋念似乎下定了决心,前路再糟糕也不会比铁窗生涯更糟。
什么她都见过,也经历过,便没觉得那样害怕了。
“我跟你做这份工作。”
女人颇为高兴,今晚拉到一位演出者便收获满满,提早收工,带她上了面包车。
天还未彻底黑,但她的眼睛已经有一些模糊了。
坐在面包车上,跟着她一路开到人烟稀少的一条街上,虽然还没有出城,但停在一座地下室门口,里面立刻传出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
下了车,跟着女人走进去,以为地下室很小,没想到是另一番天地。
有点像夜场,却又有很大区别,直到进门时,蒋念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舞池里随处可见脱衣女郎在跳着脱衣舞,她们或胖或瘦,找到机会往男人身上贴,就可以拿到小费。
如果主动示好的男人,引来的脱衣女郎跟自己打色丶情擦边球,被他占尽了便宜上下其手之后,又不给小费了,那么这个男人会被全场鄙视,以后走在路上被认出来,也会有人朝他吐口水。
这里的钱很好赚,只要有姿色、敢脱,跟客人之间互相寻找猎物,小费可以拿到手软。
穿过舞池,走到宿舍,里面有两个女人,一个在化妆,一个在抽烟。
“今晚你就睡这吧。”
蒋念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了,“我要离开这。”
“可以。”女人并没有拦她,“你随时都可以走。”
蒋念已经准备走了,虽然在外面也没有可以维持生计的事做。
抽烟的女人走过来劝她,“在这不是规定必须要跳脱衣舞,你去大厅坐坐,运气好保不齐也能有人愿意给你塞钱。”
化妆的女人屁股始终粘在椅子上,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而且脱不脱,脱多少,都是你说了算,没人会强迫你。
你身上穿着衣服的地方,客人便不能碰,这是规矩,没有客人敢坏了规矩,否则他在这里会被人打死。”
“你自己考虑吧,考虑好了来找我。
今天开始工作也可以,今天休息,过几天开始工作也行。
怎么工作都行,唱歌、跳舞、卖酒、陪客人聊天,你自己决定。”
在这里就是各凭本事。
领她进来的女人交代完已经走了,蒋念没有矫情的理由,也没有有骨气的资本。
这里只当做是一个平台,只要能赚到钱,她就可以办理证件,可以买机票,可以回国。
一场监狱行,什么屈辱的事没有经历过,还能拿自己当金枝玉叶,当蒋家的小公主的吗。
这里条件很差,但比监狱好,比大街好,比教堂好,不会再找到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蒋念很困,也很累,她躺在自己的那一侧,终于有了一床被子,这一晚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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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可以吃饭,可以洗澡,只是住了一夜,就不再像刚进来时有选择权了。
因为她要支付房费,虽然对于曾经的她来说,这点钱不值一提,但现在她连这些钱也没有。
于是在第二天再次尝试借手机被拒绝后,不能偷,不能抢,不能借高利贷,在夜幕降临之前,她已经在试衣间挑选好了衣服换上。
这是唯一一个不看她任何证件,也不在意她进过监狱,给她一份事做的地方。
这种地方不适合芭蕾舞,是对芭蕾舞的一种亵渎,适合钢管舞,但她不会这样的舞蹈。
其实在这种地方,会跳钢管舞的,也属凤毛麟角。
这里的澳洲人、南美人、欧洲的女郎居多。
大多都是蕾丝,有的光上身,有的不光,但是肯定都是丁字裤。
有身材好到爆的极品,也有稍肥的,稍平的,有戴眼镜的各种各样。
但无一例外,都是脸长得很好的,不知道领头的人在哪里搜罗的这些尤物来。
这一晚过去,蒋念拿到了30美金。
她知道这个钱她是怎么赚的,没有人逼她,不是任何人导致她成今天这样的,这是她自己选择。
这一夜,她不停的否认自己,也许她就是个很烂的人吧,跟费西的妈妈白曼比起来,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她已经毫无廉耻可言了。
但白曼坦坦荡荡,一个女人凭借自己走出一条路来,她还想说服自己,是形势所逼,可她恶心自己。
拿了这个钱,交了一部分给领头的女人,然后走出去,换了些硬币,找到公用电话亭,给蒋辞打了个电话。
她总是找他,即便知道他不是自己亲哥哥,还掩耳盗铃的抱着这份亲情。
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有感情,还不知道避开,一次次利用他。
不知道哥哥出任务有没有回来,回来之后有没有出新的任务,庆幸的是他的电话接的很快。
“你好。”
听到久违的声音,蒋念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怕被他听出来,很快控制好情绪。
“哥,是我,小念。”
“怎么这么久没跟家里联系?上回安德烈把他女儿放在咱们家照顾,他说你在保国上班很忙,不方便打电话。”
蒋辞接到她的电话,也就放心了许多。
“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什么工作能忙的两个月不跟爸妈联系,你别是因为李小妹闹的,觉得不好意思再联系养父养母,想跟我们断绝关系吧,你这个白眼狼。”
听见哥哥还有心情跟自己玩笑,蒋念安心了许多,“不是的哥,我手机和其他证件都丢了,你能帮我补办一份寄给我吗?”
“可以,没问题,待会儿我把你需要做的程序用ins发给你,你照着做就是了。”
蒋辞已经将需要走后门的同事在脑子里过了过,加急办理,三四天就能弄好。
“不需要我本人到现场吗?”蒋念真觉得自己跟社会脱节了,两个月的监狱行,不知道外面发展成这样了。
上一次办理这些乱七八糟的证件,还是去年的事。
“不用,也不用邮寄,你在保国本地就可以拿到证件,只要按照我说的做。”
“哥……”蒋念不可以再跳脱衣舞了,给那些脑满肠肥的人揩油。
“你可不可以给我寄些钱?我身上带的现金也丢了,我……”
太多难以启齿的话,都在蒋辞了一句“好”中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