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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念跟着蒋辞回到新家，献宝似的将给嫂子买的东西尽数拿了出来。
当然……哥哥是没有礼物的。
还没有预感到哥哥摆的是鸿门宴，俯下身低着头将耳朵贴近嫂子的肚子前，跟小侄儿打着招呼。
“宝宝，我是姑姑，嘿嘿，你在干嘛？等你出来姑姑给你包一个大大大大的红包，给你买车车，买糖糖……”
蒋念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宝宝在肚子里突然动了一下，踢了尹橙一脚。
她惊喜不已，“天哪，我侄儿也太聪明了，这么小就能听懂姑姑的话了，一看这智商就随嫂子。”
“你少说点话吧，我儿子都被你吵醒了。”
蒋辞不耐的训了一句，念念很不服气，白了他一眼。
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在震动，蒋念过去掏出来，是费西打过来的跨洋电话。
电话已经响了几遍，她方才忙着帮嫂子整理东西，才拿起来那边已经挂断了。
一个人躲进厨房里，随意拉出来一张椅子，将手机放在餐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
打开facebook，是费西发过来的消息。
他已经很克制了，蒋念还是收到100多条。
【不辞而别。】
【？】
【为什么前一天对我很好，第二天就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
【念念去哪了。】
【我们分手吧，你走吧，不然我总担心你要走。】
【念念，不分手好不好？】
【没有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
【电话不接。】
【离开时是不是至少说一声，出于礼貌。】
【跟我无话可说吗？】
【蒋念，我真想杀了你。】
……
蒋念看着看着，眼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擦擦泪水，心里更加愧疚，是她的懦弱和怂伤害了费西。
费西本没什么错。
从前妈妈就教育她，不要去找原生家庭不幸福的孩子做男朋友，没有被爱过的人，也不具有爱的能力。
最后伤害自己，也伤害对方。
当时蒋念还反驳母亲，说她歧视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
现在看来，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会让敏感的费西折磨自己。
手指不经意间按到拨号键，最后一个数字输好，旁边有一只手伸过来，熄灭了屏幕，大手压下扣住了她的手机。
“蒋念，你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
“我吃你了？”
蒋念想到费西带着不可置信、狐疑和难过，就心痛的痉挛。
去掰他的手，奈何自己的力气没有哥哥，努力掰了几下都掰不动。
她急得快哭了，“你放手！你混蛋！蒋辞！”
“蒋念，你是被他洗脑了。你骂吧，我不许你再联系他，也不许你再离开自己的国家。”
蒋辞说着话，直接拉起她的手机，放进自己口袋里。
蒋念只有161c遗传妈妈的基因，蒋辞有181c遗传爸爸的，此刻被他拽着手腕，根本够不到手机。
“蒋辞，你是不是有病！我已经成年了，你凭什么干涉我！”
蒋念又蹬又踹，将他的手背抓出血痕，在他面前的挣扎只是徒劳。
气急败坏的口无遮拦，“他吸毒又怎样？他是我的宝贝，就算他吸毒，我去当妓女也养着他！”
“啪！”一记耳光打下来，蒋辞的力气极大，蒋念的脸颊立刻红了。
她只顾着愤怒和思念，没顾得上脸颊的疼，也没看见蒋辞猩红的眼睛。
依旧低头上去咬他的手腕，蒋辞一动不动，任由她咬。
尹橙自从认识蒋辞，就知道他有多宠这个妹妹，妹妹要星星，他也去找梯子。
有时候连她也有些嫉妒。
还是第一次看见兄妹俩互相残杀，闹成这样。
她有点慌张，蒋辞挨了踹，又被咬，她倒是无所谓。
但是蒋辞那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把自己吓坏了，她还从来没见蒋辞动手过。
也许平时在办案的时候，跟毒枭动过手。
但是念念那么软糯的一个小女孩。
尹橙怕蒋辞气急败坏再把念念打坏了，立刻过来劝架，拉着他的衣服一角。
蒋辞的确被气疯了，妻子拉着自己的衣服，他才清醒过来。
怕蒋念太闹腾，伤着老婆肚子里的孩子。
骂了句，“蒋念，别他妈跟老子闹腾了，免得伤了我老婆，滚回屋子里去自己想明白了，再出来。”
让她自己滚显然是不现实，蒋辞拎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回了卧室。
随后大力关上了门，将她锁在了屋里，任由她又踢又踹。
尹橙拉着蒋辞坐在沙发上，看着蒋念那两颗锋利的小牙将他的手腕都咬出血了。
立刻去翻药箱用酒精给他擦干净，又粘了张创口贴。
“老婆，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尹橙摇了摇头，她知道他心里难受。
蒋念是从小一直被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没事，要做警察爸爸的儿子，哪有那么脆弱。”
她温柔的笑了一下，看着他脸上担忧愤怒的情绪还未消散。
比起手心里的疼，他一定是心疼的。
“小家伙是属狗的，也是被那个男人勾了魂了，对哥哥下手这么重。”
蒋辞苦笑了一下，刚才扇她一耳光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老公，念念长大了，已经不在叛逆期了，是不是放手让她自己……”
“你不明白。”蒋辞语气悲切却坚定，“她要找个捡垃圾的吃软饭的残疾的我都能忍，毒品是不能沾的！”
“我明白的。”
并不是他的职业敏感，尹橙虽然没有见过那些黑暗的东西，她也本能的憎恶毒品。
尹橙看他悲伤和担忧到了极点，想逗逗他开心，“老公，我还从来没看见过你打人呢，你以后会不会打我呀？”
“不会。对念念是关心则乱，其实当一个暴君家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也是黔驴技穷了。
老婆，我永远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倒是你可以打我骂我。
我娶了你，就是为了对你好的，宠着你，疼着你。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好好珍惜。你想追求别的东西，我就给你自由，祝福你。”
“你说这些干嘛呀，孩子我都给你怀上了。还能去追求谁呀？”
尹橙有点委屈。
“我是假如嘛，怕你担心我有暴力倾向。”蒋辞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过我刚才说话也不够严谨，在床上我可不能保证不碰你一根手指。毕竟老婆这么漂亮，这样吸引我。”
“哎呀，你！”尹橙红着脸别过头去，“你这个人啊，整天道貌岸然装成正经人，实际上坏死了。”
“我有吗？我就只对你坏。”
他抱了抱她，心底的阴霾却未消散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