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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西在俱乐部训练的日子很平静,也很短暂。
马上又要在路上了,他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奔波。
然后又能重新回归到运动生涯。
虽然即便在旅途,他也会坚持训练。
但终究不如在俱乐部每日打卡,中规中矩的训练效果更好。
“要么这次别跟我一起去了,非洲疟疾肆虐,我怕你会生病。”
费西看着蒋念整理着箱子,知道非洲那个地方,医疗崩塌。
便往里面放了许多急救药物,还有几只n95口罩。
非洲没有什么值得采访的运动员,这次蒋念要同行,必然是为了陪着自己。
“宝贝,我是要去跟人谈事情的,戴着口罩怕对方有敌意。”
“我跟你一块去吧,保不齐还能遇见小茶。
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里怎么样,我也不放心她。”
蒋念其实更不放心费西,而且已经有过一起出行的经验了。
“在梅国带枪是海关难过,去利比里亚是跟当地人打交道难。”
反正怎么都不容易,暴利行业自然要承受附赠的条件。
好在这次总部给了明确通知,这批货带回来都归他卖。
总部出本金,抽销售额的50%。
凭本事赚钱很有挑战性,也更有动力。
费西知道说服不了她,其实也不愿意跟她分开这么久。
她要一起去便去吧,蒋念的英文比他好,保不齐还能帮他翻译一下。
真.自带翻译官。
临行前,难得空出来一大块时间,蒋念和费西可以一起去学校看望小妹妹。
隔着一道墙,俄洛伊正在操场上跟人踢足球。
她笑的时候扬起小脸,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即将到午餐时间,有老师指挥着高年级的学生,拎了一箱牛奶过来。
每人分了一支,俄洛伊舔了舔嘴唇,一个人抱着足球跑开了。
不是特别正规的贵族学校,管理稀松,蒋念很快跟费西进了来。
蒋念走过来,蹲下身摸了摸俄洛伊的小脑瓜。
“为什么老师不给我们小公主牛奶喝?”
是不是因为自己上次闹得太凶,所以老师故意孤立她,不喜欢她呢。
“不是。”俄洛伊看见蒋念很高兴,小脸涨得更红,提起牛奶的事又有点窘迫。
“牛奶是要买的,不可以随便拿。”
“那你为什么不买?”
蒋念记得自己上次给她留下不少钱,就算稍微奢侈一点,也够了。
会不会是她的钱又被混混给抢走了?
“我不想买,这个牛奶外面卖1000比索,学校里要5000比索。”
蒋念心里有数了,这个破学校还挺牛。
一模一样的牛奶,从外面买回来,发给学生直接涨了五倍。
“这个牛奶买的人多吗?”
“大家都买。”俄洛伊摆弄着自己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蒋念明白了,不管在哪个国家,家长对于老师和学校的讨好,近乎病态。
“不买会有什么后果吗?”
“没有。不买……要最后一个去食堂吃饭,我去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菜了,只能吃汤泡饭。”
俄洛伊不会撒谎,蒋念站起身来摸了摸她的小脑瓜。
“乖,一会儿叫你哥哥去买,我们也喝这种牛奶,好不好。”
蒋念估摸着,5000比索币,也就合计人民币10元钱,她还付得起。
俄洛伊难得见到费西,立刻过去抱着他的大腿,“哥哥。”
“嗯。”费西太忙了,很少会来学校看她。
“哥哥,你要跟姐姐好好的,她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姐姐,也是最友善的人了。”
“好。”费西笑。
蒋念实在不忍心打破兄妹二人的美好画面,还是没忍住敦促,“费西,你去把牛奶订了。”
“好。”费西对于她的使唤甘之如饴,“你先跟姐姐去吃饭,待会我再来看你。”
俄洛伊知道待会怕是不知道猴年马月,虽然蒋念对她很好,可毕竟血浓于水,她最舍不得的还是哥哥。
用小手抹掉眼泪,还是故作坚强的跟哥哥挥了挥手,“你去吧,我很坚强,不哭。”
费西哭笑不得,其实他不太擅长哄这样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
毕竟,蒋念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出坚强独立的一面。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无所适从。
干脆丢给蒋念。
.
从卡利市离开后,蒋念还是有点心疼俄洛伊。
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懂事了,大概是父母不在身边。
即便蒋念给她留了钱,告诉她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自己。
但是对于分发牛奶,吃饭这样的小事,俄洛伊从来不会打扰她。
也许对于这样一个贫穷的、离家数里的小孩子来说,没有挨打,没有被抢劫,日子就可以继续过下去。
蒋念还是有点责备自己的粗心,因为发现的不够及时,不知道她吃残羹冷炙有多久了,这半年来都没怎么长个子。
“念念,靠我肩上睡一下吧,待会到了那转成面包车,会很颠簸。”
坐上飞机,还没有起飞,蒋念躺在他身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事业上突然断崖式下跌,让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明明她也很用心在做,甚至比她刚进杂志社的时候还要用心。
为什么她撰稿的发行量和**率都比不过别人呢。
蒋念有的时候在想,自己是时候停下脚步,学习一下行业大咖的行文思路了。
不能一直低头拉车。
她知道杂志社在变革,她也接受了新鲜事物,新媒体取代传统纸媒。
但是被这个行业的很多晚生压制,还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大概就是情场得意,工作上失意吧。
“在担忧那里的环境吗?”费西看出来她睡意全无。
“没有。”蒋念头也没抬,眼神若有若无的望向窗外,“在想别的事。”
“是我能知道的事吗?”
“工作上的事。”她握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紧扣。
然后玩笑了句,“宝贝,要是我有被炒鱿鱼的危险,也许我真的需要在你身上挖料了。”
“没关系,随便挖,挖肉也给你。”
蒋念笑,眯着眼睛,看窗外的云层。
才有一点睡意,又被吵醒。
身后的乘客不知道是不是要走专用通道,质问着空乘人员,“凭什么军人优先?大家都是同样交钱。”
接着大概是军人的声音,很平静,“我就是军医,我也没要求走那条通道啊,我们赶着去送死的时候,我们才优先用的。”